下午五點多鐘的時候凌云鵬回到了華龍路,秦守義和阿輝二人和平常一樣,這個點去房東家吃飯,屋里就剩下傅星瀚,伯爵夫人,安娜三人。
安娜忙著做飯,傅星瀚饒有興致地在一旁打下手,伯爵夫人在一旁看著二人,不時用俄文吩咐安娜,用中文指點傅星瀚怎么做俄式大餐。
伯爵夫人見凌云鵬回來了,連忙向他微笑了一下:“林先生,你回來的正好,我們馬上就能吃到一頓正宗的俄羅斯大餐了。”
凌云鵬望著一桌子的菜肴,禁不住贊嘆起來:“怪不得我還沒進門就聞到了一股香味,我敢肯定安娜做的俄式大餐一定比外面的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俄式餐廳做出來的菜品更地道。”
安娜雖然不太懂中文,但她明白凌云鵬在夸她,羞澀地莞爾一笑,繼續忙手里的活。
“老大,你現在這張嘴比我還能說。”傅星瀚撇了撇嘴:“你看看,你這句話讓她們倆都笑成花兒似的。”
安娜準備就緒,四人坐在八仙桌的四面,桌上堆滿了菜肴:罐燜牛肉,魚子醬,色拉,豌豆湯,土豆炒蘑菇和土豆絲餅。
凌云鵬開了一瓶紅酒,給大家斟上:“來,為了這一桌美味的正宗俄式大餐干一杯。”
凌云鵬舉杯,大家都碰了碰杯,隨后都抿了一口。
“這兒沒有那么多的刀叉,我們倆就用筷子夾菜了,你們倆自便啊!”傅星瀚跟伯爵夫人打了聲招呼,隨后用筷子夾起一塊牛肉放入嘴里,咀嚼了一下,一副陶醉其中的模樣:“嗯,真的是非常非常美味可口,大家都來嘗一嘗安娜的手藝。”
大家都不停地稱贊安娜的廚藝高超,羞得安娜一直紅著臉,低著頭搓著衣角。
晚餐過后,凌云鵬和傅星瀚回到了房間,凌云鵬剛想告訴傅星瀚他的重大發現,忽然電話鈴響了,凌云鵬和傅星瀚都一愣,隨即傅星瀚拿起玻璃杯貼在墻上,凝神靜氣地傾聽隔壁的通話。
伯爵夫人聽到電話鈴響,興奮不已,連忙進屋,把房門反鎖上,拿起電話,用俄語說道:“普利維特。”
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的是英語:“請問你是伯爵夫人嗎?”
“是的。”伯爵夫人連忙用英語回答。
“我是威廉··薩繆爾,是瓦西里告訴我這個電話號碼的,我現在已經到上海了,現在入住帕克飯店,你明天下午五點來帕克飯店找我,告訴前臺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別忘了你的寶貝。”
“好的,我明天下午五點一定會準時到達帕克飯店的。”伯爵夫人內心一陣狂喜。
“好的,明天見,伯爵夫人。”
“明天見,薩繆爾先生。”伯爵夫人雙手顫抖地掛了電話,這個日子終于要盼到了。
“老大,那個薩繆爾已經來上海了?怎么提早兩天了?瓦西里不是說最快要五天嗎,現在才第三天他人就到了?”傅星瀚有些疑惑。
“不知道,也許這個薩繆爾搭乘其他航班,不管怎樣,明天在他們見面的時候,我們想辦法混進去。”凌云鵬也有這樣的疑問,不過現在已經沒時間去思考這個了,當務之急是馬上準備應對之策。
“這沒問題。”傅星瀚總是一副非常自信的模樣。
“那我們來籌劃一下明天的行動。”凌云鵬小聲地跟傅星瀚一起商討行動方案。
“明天讓哪吒假扮黃包車夫,拉著你去帕克飯店,然后哪吒和阿輝二人在飯店門口守著,我自己開車過去。我們進去之后,把薩繆爾所在的房間和周圍的情況搞清楚。”
“嗯,我懂了。”傅星瀚點點頭。
“哎,戲癡,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凌云鵬不知如何開口,嘴張了張,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能干什么?老大,你怎么說半截子話?你有話就說嘛。”傅星瀚還是第一次看見凌云鵬支支吾吾,吞吞吐吐,面紅耳赤的模樣。
“我是說你有什么辦法能…能偷窺安娜洗澡?”凌云鵬說完,臉一下子紅了,連忙低下頭去。
“啊?老大,原來你好這口?”傅星瀚目瞪口呆地望著凌云鵬:“沒想到你對安娜感興趣,不過青菜蘿卜各有所愛,安娜雖然不會說話,不過她的小模樣還是挺招人疼的,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是挺吸引像你這種不太近女色的人,不過我還是覺得成熟的女性更有魅力,像伯爵夫人這種就挺合我的口味。”
“你想多了。”凌云鵬見傅星瀚那種垂涎欲滴的模樣,很是鄙視:“我這么做,是想要知道那幅圖是否在安娜的身上?”
“啊,你懷疑藏寶圖就在安娜身上?”凌云鵬輕輕的這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震得傅星瀚像被定住了。
“我今天去滬江大學謝爾蓋教授的別墅里,發現謝爾蓋擅長刺青,所以我懷疑這藏寶圖就紋在安娜的背上。”
“原來這個謝爾蓋還有這癖好。”
“這個謝爾蓋溺水身亡,我懷疑是被安德烈伯爵害死的,但目前還無法證實。”
“有可能,這個安德烈也不是什么好鳥,他讓謝爾蓋把藏寶圖紋在了安娜身上,隨后又殺人滅口,這樣就保住了這個秘密。”傅星瀚分析道:“老大,既然這樣,我們不如來點干脆的,把安娜綁到博仁診所,然后把她衣服扒了,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不行,這樣太莽撞了,我也只不過是推測,萬一情況不是我所想的那樣,就像是絹帕和油畫,是個坑,那我們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了,我們就跟伯爵夫人反目為仇了,這些天我們花的功夫也就白費了,萬一失敗了,我們能得到藏寶圖的機會就微乎其微了。而且,明天伯爵夫人就要去見威廉了,那藏寶圖一定會帶在身邊的。到時候真相就大白天下了,我們也不必急于這一時。”凌云鵬覺得驗證安娜身上是否有藏寶圖這件事一定得謹慎行事,不能急于求成反而弄巧成拙。
“這倒也是,萬一露餡了,伯爵夫人來個魚死網破那就不好辦了。而且浴室里沒有窗戶,每次伯爵夫人洗澡,安娜站門口,安娜洗澡,伯爵夫人站門口,想要闖進浴室也不太可能,想要偷窺安娜洗澡還真是難辦。”傅星瀚撓了撓頭:“不過我覺得與其明天獲知藏寶圖的秘密,還不如今天就下手驗證一下,萬一明天威廉身邊有很多人,我們也很難下手把藏寶圖給奪過來。”
凌云鵬沉默了,傅星瀚的這種擔心也不是不可能發生,但若是現在動手的話,萬一又不是像他所猜測的那樣,那后面的情況他很難預料。萬一伯爵夫人決定玉石俱焚的話,他可真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他一時拿不定主意。
“其實只要我們做得隱秘一點,不要被伯爵夫人發現破綻,偷窺安娜洗澡也不是完全做不到。”傅星瀚一邊撓頭,一邊在想計策。
“有了。”傅星瀚忽然臉上露著壞笑,悄悄地跟凌云鵬咬耳朵。
“這損招也就你能想得出來。”凌云鵬望了望傅星瀚,當胸捶了他一拳。
傅星瀚捂住胸口,假裝痛苦的模樣,心里卻是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