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你從哪里發現的?
啪，啪，啪…
講臺下面，程茜茜帶頭鼓起了掌，其他人也跟著鼓掌。
陳耀東之前的水平怎么樣，大家都清楚，現在能流利地彈出一首曲子，顯然這半個月并沒有閑著，一直在努力地練。
陳耀東問一旁邊的梁老師，“老師，你覺得怎么樣？”
梁老師神情有些嚴肅，并沒有評價他的彈奏，而是問道，“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致愛麗絲。”陳耀東說完，才反應過來，這里是平行世界，哪里來的致愛麗絲？
這下壞菜了。
都怪這位老師給他的壓力太大，一時把這事給忘了。
他從小就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學生，特別尊師重道，這是十幾年學生生涯形成的習慣。加上梁老師氣場特別強大，剛才把他給搞緊張了。
就在他擔心怎么解釋這首曲子的來歷的時候，梁老師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追問，淡淡地評價了一句，“以后基礎功練好一些，再練這些曲子。”
“謝謝老師。”
陳耀東心下一松，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旁邊的呂小茵用口型說了“恭喜”兩個字。他點點頭，表示感謝。
講臺上，梁老師開始講課，所有人都認真聽講。
陳耀東一邊聽著，一邊卻想著要怎么圓過這個謊。越是重要的事情，越不能心存僥幸，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事到臨頭，才不會措手不及。
大概四十分鐘，梁老師就講完了，宣布結束，讓他們回去自己練習。
陳耀東覺得，一天只上一個小時左右，還能接受。
鋼琴社內，其他人都離開了，只剩下兩個人，梁老師坐在鋼琴前，彈奏的，正是剛才陳耀東彈的那半首致愛麗絲。
程茜茜站在旁邊，聽得很認真，老師的彈奏水平，自然不是陳耀東能比的，一個個音符在她修長的手指間流淌出來，聽起來就是一種享受。
曲子彈到一半，戛然而止。
程茜茜等她停下后，問道，“老師，這首曲子是誰的作品？以前從來沒有聽過。”
“我也是第一次聽到。”梁老師說道，“很古典的風格，應該是古典時期的作品，出自某位大師的手筆，可惜太短了，并不完整。”
程茜茜好奇地問，“既然是大師的手筆，為何沒有流傳下來？”
“應該是某位大師不太出名的作品。回頭我問問我的導師，把完整的曲譜找來。”梁老師說道，“這首曲子彈奏難度不大，很適合初學者。”
程茜茜聽得眼睛一亮，梁老師的導師利維爾，正是當今世界最著名的鋼琴家之一，也是她的偶像。
“你來彈一次。”梁老師將位置讓了出來。
程茜茜前后只聽了兩次，她沒有老師的水平，彈錯了好幾次，在老師的糾正下，才順利彈完。
接著，她又練了幾遍，梁老師在一旁耐心地指點。一直練了近一個小時，兩人才離開。
梁舒羽回到住的地方，吃過晚飯后，她打開電腦，給導師利維爾發了個郵件，將致愛麗絲半首曲譜發了過去，表示想要這首曲子的全譜。
然后，她就到專門的琴房練琴去了。
幾個小時后。
梁舒羽練完琴出來，打開郵件看了一眼，已經有了來自導師的回復，“親愛的梁，你從哪里找到這首鋼琴小品，實在是太棒了！可惜只有一半，這是一首我不知道的曲子，我得問問那些老伙計，看能不能找到答案。”
“連導師都沒聽過？”
她心中有些驚訝，導師利維爾是當今世界最著名的鋼琴大師，演奏過的鋼琴曲不計其數，連他都沒聽過這首曲子？
她忙回復了一個郵件，表示感謝。
接著，她就關掉電腦，關掉手機，躺到床上睡覺了。
第二天，梁舒羽一大清早就醒了過來，先到琴房，練了幾個小時的琴。
作為一名鋼琴師，練琴早已成了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每一位鋼琴大師，都是用汗水澆灌出來的。
梁舒羽練完琴后，想到昨天讓導師幫忙找曲譜的事情，打開電腦，剛剛開機，就彈出十幾個未讀郵件。
“怎么會這么多？”
她有些驚訝，點開后，發現全都是導師發來的。
“親愛的梁，我問過好幾個老伙計，他們都說沒有見過這首曲子。你是從哪里發現的？”
“親愛的梁，我又問了幾個作曲家，他們也沒有見過，這首曲子，你到底是在哪里發現的？”
“梁，我委托鋼琴家協會，作曲家協會，影像及音樂協會，都沒有查到這首曲子的相關信息。你看到郵件，馬上回復。”
“梁，打你手機也打不通，這個時候火云國天已經亮了吧，怎么還不回復？”
這十幾封郵件里，語氣一封比一封急迫，到最后，開始埋怨起來。
梁舒羽都驚呆了，既震驚于導師的失態，又震驚于這些郵件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她趕緊回復了一封郵件，“導師，抱歉，我剛剛練完琴，才收到您的郵件，真是太抱歉了。”
對面幾乎是秒回。
“謝天謝地，你終于回復了，我差點要買去火云國的機票飛過去找你了。你給我發的那首曲子，是一首從未出現過曲子，而且，根據我們的判斷，這首曲子的風格，跟古典樂的那些作曲大師都不一樣。梁，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梁舒羽心頭咚的一跳，她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致愛麗絲雖然很短，只有半首，但是只要有足夠音樂的素養，都能看得出，這首曲子一定出自大師手筆。
如果它真的不是出自那些已知的古曲樂大師之手，那就意味著，在火云國，很可能有一位不為人所知的古典樂大師存在。
這對整個音樂界來說，都是一個大發現。也怪不得利維爾這樣的人物，也會如此激動。
梁舒羽怎么也沒想到，一個普通的高中學生，彈的半首曲子，居然會引發整個音樂界的震動。
這時，對面又發了一封郵件，“無論如何，你都要弄清這首曲子的來歷，拜托了。”
她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深吸了一口氣，回復道，“我一定會弄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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