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 在即 1
“犧牲....什么犧牲，你在說些什么？”
雷神愕然的看著王一洋。
王一洋面色平靜。
“宇宙的無數生靈即將迎來終末。
我只是在為所有人尋找一條更新的道路，僅此而已。
而探索，尋找，需要消耗，需要嘗試。在這個過程，總會有付出，總要有犧牲。”
“什么終末？你在說什么？你瘋了么？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主神們會把你撕成粉碎！”
雷神無法相信眼前這人，是自己之前還引以為傲的好友。
他完全聽不懂對方在說什么。
宇宙什么時候要走到終末了？
他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他親眼看到王一洋正在吞噬諸神的血肉。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王一洋面對面對峙，說著這樣的事。
“別擔心。”王一洋面色平靜。他不斷吞噬著源源不斷的金色光球。
海量的諸神神國幻境，宛如飛蛾撲火，被他加速吸引到自己身前。
就如被黑洞捕捉到的物質。
無法掙脫，無法逃離，只能不斷一步步的被牽引到王一洋思維監牢的最深處。
“我只要取得足夠的力量，就會停手。不會徹底滅絕整個第四層。”
王一洋沒說錯，他吸收同類型心靈之力太多，就會產生抗性，到后面便會失去效果。
所以第四層要不了多久，就會失去效用。
但在雷神耳中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他木然的看著王一洋。
眼神從一開始的茫然，然后不解，再到震怒。
“你已經不正常了....你這樣，不止會毀了這里，還會毀了你！”
雷神已經感覺好友失去了理智。
再這么走下去，第五層的主神會聯合起來制裁王一洋。
到那時....
“停手吧！你會死的！”雷神勸道。
“.....”王一洋不再說話，只是眼中妖異光澤一閃而過。
剎那間一股無形扭曲籠罩雷神，二十三級極限的感知力量，強行壓制住雷神。
巨大感知宛如洪流海水，猝不及防下，從雷神雙眼處狂涌進去。
“你！！”雷神想閃躲，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雙眼閃爍了幾縷雷光后，便緩緩轉換成和王一洋一樣的彩色光澤。
“吾友，先暫時沉睡一下吧。等到醒來，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王一洋沒有殺雷神。
只是暫時封印催眠了他，讓其陷入自己想要的夢境幻覺。
以他此時的心靈之力強度，和催眠術心靈法術的造詣。
要做到這點相當容易。
雷神雖強，但本體實力也就是輝月。
處理好雷神。
王一洋繼續張開雙臂，吞噬大量飛來的金色光球。
他的心靈之力宛如沸騰般，瘋狂躁動著，融合著從思維監牢轟急速流出的精煉心靈之力。
思維監牢的提煉消化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
但諸神積累的這一層底蘊實在太多。
光球幾乎無窮無盡，其代表著人類對神的無數幻想和寄托。
而此時，這些幻想，正源源不斷的被王一洋所吞噬。
這一層和第五層，不是單純的只指一個星球，一片區域。
而是整個群星人類對神的幻想和崇拜。
這些認知帶來的信仰和喜愛，化為無數積存的感知，從而凝聚成了諸神。
而王一洋現在，就是在吞噬這些信仰。
而他自己的感知，也在急速的飛快攀升中。
這種攀升速度，跨越了而其他機甲師數十年的積累和苦修，跨越了其他人數十年如一日的打磨和提煉。
朝著更高層的質變，朝著人類的極限飛去。
白羊座。
作為傳承歷史，和記錄人類變遷最詳盡的古典星座。
整個白羊座都有著一種沉厚的歷史氛圍。
這里有著最古老的人類遺跡，也有從曾經原始時代開始，便存在的神祗崇拜文化。
這里是歷史的天堂，是各種古典文化和藝術的匯聚之地。
此時，白羊座主星，雙角星。
魏歡一襲風衣，緩緩走在星球最大的國立圖書館內。
巨大圖書館內，修建成了一根根螺旋高塔式樣的書架，上邊密密麻麻布滿了無數淡黃書冊。
魏歡是受邀過來，為雙角星的青少年們做思維拓展講座。
作為整個群星智力號稱最高的十二人之一，他自然是有這個資格擔當思維拓展課程的老師。
閑暇無事休息時，他也在思索如何處理，之前答應接觸王一洋的那件事。
和王一洋的接觸，必須盡快提上日程。
魏歡思考著之后的行程安排，一邊慢慢在圖書館內行走著。
他隨手從一旁的矮小書架上，取了一本對這個圖書館的歷史宣傳手冊。
手冊上寫了一些這個圖書館的歷史來歷。
其中就有對這個圖書館館名的解釋。
圣赫拉蒂芙圖書館，本名中的赫拉蒂芙，源自于記錄之神赫拉蒂芙。
這位神祗是白羊座諸多神話中共有的一位中立神祗。
合上宣傳冊子，魏歡隨手捏著，繼續往前。
拐過一個臨近的大廳。
他的正前方一片空地上，正有一群戴著紅帽子的小學生們在參觀圖書館。
帶隊老師是個年輕漂亮的溫柔女性，穿著月白色長裙，戴著波浪邊大白帽，正在給學生們講解這里的歷史。
“圣赫拉蒂芙圖書館，是雙角星最大的圖書館，其名最初，也是取自于一個叫赫拉蒂芙的地方。
那里曾經有著許多文學家隱居，為了躲避當時的戰亂，也為了保存文學家們艱難收藏的諸多書籍。
于是，才有了這個圖書館。
至于圣的前綴，代表這里曾經被之后的帝國君主加封。”
魏歡也聽到了女老師的講解。
他眉頭微蹙，剛剛他在宣傳冊子上看到的，可不是這樣的解釋。
他重新拿起手里的冊子，翻看圖書館名字的那一頁。
潔白的紙面上，清晰的印刷著一行行小字。
‘圣赫拉蒂芙圖書館之名，源自于曾經一位君主的封賜，以及圖書館曾經所在的村莊本名。’
“嗯？？！”魏歡腳步一頓，雙目微微睜大。
他剛剛才看的這一頁，剛才半分鐘前，還不是這樣的文字。
可現在....！
魏歡心頭凜然，迅速站在原地，快速翻看起手里的冊子。
可是任憑他翻遍整個手冊，都找不到任何關于記錄之神的相關記錄。
“怎么會....？我剛剛明明看到了....”
魏歡雙眼越發睜大。
他如果只是個普通人，記憶力出現混淆或許很正常。
但他并非常人，而是機甲師。
而且還是獲得了整個群星最高智力稱號的十二人之一。
無論是推演力還是記憶力，還是空間想象力等，他毫無疑問都是最強的。
可現在，他居然出現記憶混淆的現象！？
“不....不可能！我剛剛明明沒有看錯，這個圖書館的名字，應該來自于記錄之神...記錄之神...等等，它是誰？”
忽然魏歡駭然發現，自己居然正在飛速的淡忘這個記錄之神的名諱。
這種情況，簡直不可思議。
也就是他這種對自身感知和記憶力，掌控非常精細的人，才能注意到這點。
很快又是半分鐘過去了。
魏歡發現自己已經徹底記不清記錄之神是誰了。
而且他漸漸開始懷疑，自己剛剛看到的那些文字，或許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這不對.....”魏歡閉上眼，仔細觀察自己的感知，體會自己的意識是否受到干擾。
但無濟于事。
他沒有受到任何干擾。
“一定有什么東西，在發生....”魏歡有這樣的預感。
他一直在追尋永續會，試圖報仇。
而永續會最擅長的便是暗殺偷襲。
所以這也導致魏歡隨時隨地都處于警戒狀態。
盡管最近，傳出永續會會長隕落，更換新人上位的消息。
但魏歡對此并無波動。
他只想找到當初殺死自己父親的真兇。
正因為處于隨時的警惕狀態，所以他才能發覺自己思維認知的短暫變化。
“這到底是....”直覺告訴他，有什么極其嚴重和重要的事，正在發生。
摩羯座，東部星群，其中數百顆居住星球上，無數的神廟集群建筑中。
關于記錄之神赫拉蒂芙的一切記錄壁畫，都開始緩緩淡化，模糊。
似乎有某種無形的力量，在同一時間影響了這些所有的記錄壁畫。
但詭異的是，注意到這點的人非常非常少。
很多人明明眼睜睜的看著壁畫模糊變化，卻像是什么也沒發現一樣。自顧自的依舊欣賞畫面。
但并非所有人都沒有注意。
摩羯座存在著現如今群星最大的真實研究所——藍洞研究所。
此時研究所內。
一個有些禿頂的大胡子老人，正手持記錄之神的典籍，皺眉仔細翻閱。
典籍上的字跡，正在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模糊，淡化，變成空白。
“貝爾。看來你也發現了。”老人右側傳來一個模糊低沉的聲音。
很快一道紅袍人影憑空閃現而出，落在空處。
來人是一名鷹鉤鼻棕色長發的中年女性。
在群星如今的風氣中，女性一般都會為自己調制面容，讓自身更漂亮更完美。
但眼前這個紅袍女子卻是個異數。
她整張面孔沒有任何調制過的痕跡。
不漂亮，也不丑，僅僅只是平凡和普通。
“西萊卡。你來了....”
名叫貝爾的禿頂大胡子老人頭也不抬，目光依舊死死盯著手里的教本。
“和一千三百年前發生的記錄一模一樣。現在同樣的事又發生了。”貝爾低沉道。
“這次是記錄之神。”紅袍女子西萊卡點頭道，面容肅然。
“他正在慢慢隕落。我們必須調查清楚發生了什么。”
貝爾點頭卻沒有回話肯定她的建議。
作為結晶教派如今當代的掌舵人，貝爾有著自己的全盤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