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動亂之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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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燈光下。
宿舍里空空蕩蕩，王一洋洗漱后，坐在床上，將投影電腦投到自己面前半空，懸空操作。
“來了這么久，到底機甲師的實際戰斗視頻如何，還沒見識過。倒是要看看。”
他熟練的登上狩獵之弓機甲學院的內部網。
內部網很簡單，就是一個叫機甲學院的小網站。
上邊經常會有人發放一些錄像視頻。
其中就有機甲師戰斗的案例。
王一洋轉了一圈，在視頻區里，篩選出所有機甲師對戰的視頻。
然后他隨意點開一個叫‘黃昏之日，狩獵七十二海盜團’的視頻。
視頻開啟。
顯示屏幕一片黑暗。
‘很多人覺得機甲師很神秘。大家好，我叫小格，這里專門給大駕科普一下，機甲師到底有多厲害。’
一個帶著點囂張的男子聲音，從背景樂中傳出。
慢慢的一片漆黑的太空中。
一道白銀色機甲緩緩浮現，背后展開雙翼，噴出銀色粒子。
‘我們機甲師，是個相當有愛的團體。穿上機甲，可以迅速達到九級十級，甚至更高的彗星級等，畢竟我們只提升意識感知，比萬靈要快。
但脫掉機甲，我們的極限，就只有身體的極限。
也就是八級。’
背景男聲介紹道。
“所以不論何時，都要注意，不要遠離自己的機甲。”
畫面中的機甲，飛速加速，迅速沖出黑暗，沖向前方大片正在交火的戰艦飛行器戰場。
只見它雙手從大腿外側，拔出兩把白色巨劍，就這么揮舞著，帶出一連串殘影幻象，轉眼便出現在一艘大型土黃色戰艦上。
雙劍合為一把，往下一刺。
哧！！
明明看上去很短的劍刃，居然在下刺得瞬間，驟然變亮變白。
緊接著，整個戰艦居然隆隆聲大作，全身從內部冒出道道白光。開始崩解爆炸。
‘爆破激光劍是我們機甲師最常用的大型組合武器。
但使用方法需要注意細節，因為這種光劍非常脆弱，用力稍不注意，就可能造成共鳴失敗，從而武器損壞。
這種時候武器損毀，很可能會導致機甲師陷入絕境，所以沒有百分百把握，不要炫技.....’
機甲又帶出連串的殘影，沖向另一搜戰艦。
和它比較起來，其余戰艦和飛行器，都像是開了幾倍速慢放，極其笨拙緩慢。
一個個就像待宰的羊羔，被輕松一個個撕毀。
光劍揮舞中，王一洋看得眼花繚亂，心情澎湃。
‘機甲師在戰場上，可以說是稀少而又強大的珍貴戰力。我們雖然身體遠比其他體系脆弱。
但穿上機甲的我們，殺傷力和破壞力，遠不是其余體系能比的。
你讓萬靈體系和改造人來，試試看九級的時候能像我這樣屠殺海盜中型艦隊不？
這就是差距。他們就算是九級，打小型艦隊都得靠磨。’
“到了八級以上，人的肉身再怎么調制，也到了極限，無法提升。
但感知意識，隨著我們綁定個人機甲后，利用機甲共鳴，依舊可以繼續提升。
而八級之后，就要涉及一個概念。時感。”
王一洋心頭一凜。
“果然，他們也涉及到了時感，難怪....難怪機甲師這么強悍。”
他踏入宗師后，才明白，為什么宗師要遠比以下階級強那么多，幾乎是天壤之別。
其根本就在于時感。
簡單的說，就是對時間流速的感知。
按照這個視頻作者的解說，就是八級層次的機甲師，只要感知意識能跟上，都可以進入時感狀態。
在這個狀態中，宗師也好，機甲師也好，都會得到遠超其他個體的時間流速感知。
通俗的說，就是在八級強者的眼中，外界事物的時間流速，會降低。
這是由于他們的意識感知速度，遠遠超過其他人太多。
所以看外界任何東西都是慢動作。
“這個原理，有點像我的心網氣....”王一洋了然。
‘所以，意識達不到八級的人，和八級強者，完全是兩個層次。如果你沒到八級，遇到這個層次的對手，可能逃都沒法逃。
人家反應速度，移動速度都是你的幾倍，你怎么跑？’
視頻作者還在解說。
‘當然，時感狀態沒法一直開，這對身體負荷極大，所以一般只有關鍵時候開一開。
好了，這期視屏就到這里，大家下次見。’
屏幕上的機甲緩緩拔出最后一艘戰艦身上的光劍，縱身飛起，在爆炸的白光中，迅速沒入黑暗，飛向遙遠太空深處。
畫面頓時徹底熄滅。
王一洋坐在床上，心中對比之前看的其他視頻，有些感慨。
“同樣是時感，機甲師操縱機甲，破壞力驚人，在戰場上是戰略力量。本身具備極高攻擊性。
改造人則防御驚人，但破壞力其實遠遠不如。現在想來，改造人的目的，其實是為了防御為主，負責內部區域的治安管理，根本不是為戰場設計。
而武道八級宗師，則是依靠內氣，形成奇異的能量護體戰斗模式。速度更快，更靈活，但殺傷力和防御力都不如其余兩者，但優點是全面，無弱點。”
王一洋兩相對比。
迄今為止，他見識過的八級，就只有宗師，改造人，和視頻里的機甲師。
“機甲師有脫掉機甲，就剩八級身體的致命弱點。雖然殺傷力破壞力極為恐怖，同級無敵，但這點很難克服。
而改造人，除開萬靈體，最高上限就是九級，潛力有限，防御雖強，殺傷力也不足。
宗師，其實變相相當于穿著內氣機甲的機甲師。弱點是大面積殺傷力，和防御力都不足。但速度最靈活，單體點對點爆發力高。”
這三條體系，涇渭分明。優點缺點都很明顯。
王一洋想了想，重新點開機甲師內部的電子教材，在投影電腦上翻看起來。
這段時間，他學了不少教材。都是關于機甲師的鍛煉方法。
“機甲師的體能鍛煉，根本不注重肉身的格斗技巧，而是主要訓練機甲操縱下的大型機器戰斗。
而且他們的身體強度，也大多是通過調制提升起來的。
不像我，是慢慢一步步苦修實戰起來。”
“這樣的強大肉身，只有強度，沒有對自身的完美操縱。
想想也是，機甲師要強大肉身，只是為了支持強大意識，以及扛住操縱機甲時的巨大負荷。
他們根本就不需要靠肉身戰斗。”
王一洋到了這里，微微搖頭。
機甲師雖強，但這樣有著明顯弱點的職業，不是他想走的路。
他看了下時間，下午四點多，還早。
“去模擬戰試試看吧。雖然不喜歡這個職業，不過拿來當掩護還不錯。”
王一洋迅速收拾了下，確認了下身份任務系統沒有變化，于是果斷跳下床，穿起衣服。
他打算去實戰操作看看，這么久的學習，他還一次機甲實戰都沒進行過。
一直都是在理論教材學習。
趁現在導師還被糊弄著，能用的先用起來。
機甲學院，虛擬實戰層。
王一洋一走出電梯，眼前一花，迎面便看到一個巨大的機庫。
黑色機庫就像一個個巨大黑色盒子，里面站立著一臺臺高達十多米的巨型機甲。
這些機甲都是統一的白色人形。
頭上一根獨角，手持巨劍三角盾，胸口印著狩獵之弓的簡易弓箭花紋。
機庫左側，上百米的透明墻體隔開了實戰區。
王一洋站在機庫，也能看到實戰區里，一架架白色機甲正在機師操縱下，捉對交手中。
‘請選擇制式機甲安格瑪一型，您有五分鐘準備時間。請迅速進入駕駛艙。’
機械冰冷的女聲從王一洋手環里傳出。
他沒猶豫，根據手環的提示，換上專門的戰斗服，隨便選了一臺制式機甲，坐進胸腔駕駛艙內。
然后一條條神經元接駁線，紛紛如活物觸須般，緊貼到他的身上。
這些線剛好嵌入作戰服表面留出的一個個神經接入口。
第一次操作機甲，王一洋倒是感覺蠻新奇的。
緊接著，一個圓形頭盔下降，套在他頭上，遮住全部視野。
‘神經接入開始.....’
虛擬的電子女聲傳進他耳中。
接入機甲神經系統的感覺，非常奇怪。
就像是身體一下被放大了很多很多，但同時也變得笨重笨拙了許多。
‘神經接入完畢，系統解放完畢。作戰即將開始。’
‘開始隨機分配對手。請選擇匿名或顯名。’
“匿名。”王一洋回道。
‘設置完成。’
在他面前，一片綠色數據光幕，瀑布般迅速刷下，但只持續了幾秒。
等光幕消失，王一洋眼前已經是一片銀白色的寬闊實戰區。
嘀...
視野上方顯示出一行文字：‘公共實戰區，已連接狩獵之弓機甲對戰區。
下午時間:16:51分。’
‘對手分配完成，雙方開始確認戰前準備。’
王一洋面前又彈出一個小方框，上邊詢問是否準備完畢。
“準備完畢。”他回答。
方框頓時消失。
‘等待對手準備完畢。’機甲系統再度提示。
王一洋感覺自己能動了，隨手揮動了下手里的巨劍，和三角盾。
動作遲緩，笨拙，且毫無美感。
不過他終究和其他機甲師學員不同，宗師級的操縱控制能力，帶給他不小的基礎。
而最關鍵的是。
他曾經的身份之一，白銀貴公子希瑟，記憶里就有大量的操縱這類大型機甲的經驗。
雖然很多都模糊不清，但也有許多相通之處。
這也導致，王一洋只是隨意活動揮舞了下，便迅速適應了機甲的緩慢和笨重。
而且隨著時間推移，他對機甲的控制也越發得心應手。
“這次實戰，看看我本身的能力，在機甲師體系內，有沒有什么優勢。”
王一洋心頭明了自己的目的。
很快，他恢復平靜，站定原地，等待對手。
‘對手準備完畢。戰斗開始倒數。’
‘三。’
‘二。’
‘一。’
‘開始！！’
剎那間，王一洋正前方的白銀色空地上，自動浮現出一架十多米高的白色機甲。
不過和他的機甲不同，這個機甲手里拿著一把雙手巨劍。頭上還頂著一個紅色名字——‘一劍砍死你。’
“殺！”
對方剛一出頭，便發出一聲大吼，笨拙的揮動巨劍，狠狠朝王一洋當頭砍下來。
劍刃在空氣里帶出巨大沉悶的呼嘯，威力驚人。
更危險的是，巨劍劍身表面，還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白色微光，似乎有什么特殊威力加成。
“厲害！這一劍背后起碼隱藏有七八種變化途徑。不愧是機甲師，人類未來的高端戰斗人員。”
王一洋目光一凝，握緊單手劍，一個避讓。
輕松靈活的讓開這一砍。
然后他三角盾側面一扛。擋住對方后續的巨劍橫掃。
王一洋只守不攻，任由對方一頓狂砍。
兩架機甲一次次劇烈碰撞，不時濺出大片橙黃火花。
雙手巨劍一次次揮舞，但每一次都被精準的格擋下來。
王一洋不斷測試著對手的實力。
對方看上去雖然笨拙，但從感應器反饋出來的數據來看，實際上并不比七級極限的改造人慢。
甚至說，還要比資料庫內的七級極限改造人，平均速度快一些。
只是因為機體太大，就看起來稍顯笨拙。
而不斷劇烈碰撞下，兩架機甲居然也沒什么變形和損傷的痕跡。
可見就連制式機甲，也有極高的堅固耐用程度。
“難怪機甲師能壓在改造人之上。這種速度，這種防御力，破壞力，確實厲害。”
王一洋輕聲感嘆。然后動作驟然加速，一個輕松變向，往前一捅。
噗嗤。
對手被他當場捅了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