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水鮮轉悠的樂韻,根據水鮮的數量粗略合計了一下,把這批食材收拾出來夠招待秦大佬和燕帥哥他們的團隊。
有現成的食材,對于如何招待兩支戰警團隊自然也有了底兒。
晃了兩圈,又溜回家,跟在自家老爹和鳳嬸屁股后頭轉,開啟叨嗑模式,說她這幾天的計劃。
她計劃在接下來的兩天給周滿爺爺扒嬸奶奶、張破鑼、程有德、劉路和陳大臉家的人做次針灸排毒。
當然少不了她家的兩位大家長,大家長首當其沖,針灸時間就排在半下午后。
樂爸周秋鳳就聽姑娘說話,時不時應一聲。
搬完行李就在堂屋圍著被爐烤火的蟻老巖老、黎先生帶著兩個小少年,全程當了吃瓜群眾。
第一次來樂家的李承啟,滿心都是驚訝,樂姐姐原來也…這么活泛?!
樂小蘿莉一回家就像魚兒入了水、鳥兒歸林,過得無比快樂,也把拾市偵辦的大案拋之于腦后。
與她相反,正趕往拾市警局的黃復則心神不寧。
黃復即是黃振邦的兒子,他原本不叫黃復,按黃氏家族的族譜輩份,他該是“文”字輩,原本也是按族譜輩份取名。
因黃氏家族的支柱倒臺,黃家迅速衰敗,黃振邦婆娘在襄賣房,把戶口也遷去襄市,然后也給兒子改了名。
黃復的復,有復興之意,黃振邦一直夢想著自己和兒子成為帶領黃家復興的中興之主,重振家族聲望。
可惜,被寄與厚望的黃復,沒有得到幸運女神的眷顧,他并沒有出眾的天賦,論聰明,是屬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階段。
不具備聰明絕頂的頭腦,也沒有過人的才華,若不是他爸有門路,有錢給他開店,他也只有打工謀生一條路可走。
從媽媽那里得來消息的黃復,昨天從邊城趕至Y南省的首府,乘坐夜晚的航班飛漢市,上午才搭乘飛拾市的飛機。
因為等飛機花的時間多,他到達拾市機場時已經十點半。
黃復從機場出來,直接打的士趕往拾市的行政中心。
的士司機相當健談,一路都在分享消息——九稻的金鳳凰樂家姑娘前些日子在為拾市政府機構各部門免費看診,聽說樂家姑娘注冊了公司。
司機有多開心,黃復就有多氣悶,偏偏他還不敢讓司機閉嘴,他怕被司機認出他就是人人唾棄的黃家人。
他百般忍耐,終于忍到頭。
司機將客人送到市政大院前的街道,等客人下車后又開車去攬客。
聽了一路跟某個人有關的事,黃復心浮氣躁,下車后先在路旁緩了緩,才壓下心頭的火氣,拖著行李箱找住宿。
他不敢去大酒店與市政的招待所,怕認出來,找了一陣,找到一家規模不大的普通賓館,登記入住。
待安置下來,時間也已經過了十二點。
這個點兒,市政部門也下班。
等上班時間去警局咨詢更合適,黃復帶著包,上街找家餐館吃飯,順便打聽打聽拾市最近發生過什么大事。
中午時分,餐館比較熱鬧。
吃飯的人既有外地人,也有本地人。
本地人聊天聊得飛起。
黃復聽得懂本地話,在等餐時假裝耍手機,聽人聊八卦,越聽越心浮氣燥,餐館里的人聊的也是跟某個小短命鬼相關的話題。
等到自己的餐送來,他立即吃,準備吃完就走,省得膈應,吃到一半時分,終于聽到另一則消息——某某娛樂城被查封。
成為人茶前飯后談資的那家娛樂城,黃復是知道的,甚至他還知道他爸也是背后的投資人之一。
這下,他也猜到個大概——娛樂城經營非法生意,被查封后也他爸也因此曝露,從而再次被抓。
就算推測出原因,黃復也毫無頭緒,他不知道娛樂城的事有多嚴重,也不清楚爸爸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唯有等去警局與爸爸見一面,問問爸爸才知道要不要找律師。
黃復吃完飯,周邊的人還在沒完沒了的討論娛樂城的八卦消息,他也失去耐心,先回賓館。
樂家的午飯吃得早,于在十一點半后開飯。
因有個小客人,樂爸周秋鳳殺了一只雞,主菜就是土雞湯為底的火鍋,熱兩個藥膳,配著青蔬吃。
簡單的農家宴,分外溫馨。
樂家的氛圍好,李承啟吃得很開心。
吃完午飯,樂爸洗碗,周秋鳳去喂小豬。
夫妻倆做完家務,又坐著嘮了會兒,才開著電三輪去后山腳運柴火。
黎先生想去幫忙,被拒絕。
樂善歇一陣,又領小哥哥參觀家里和熟悉樂家四周的環境。
樂同學收拾出一只藥箱,準備好防水墊,沒啥事兒啦,她也在樓前屋后到處溜達。
她閑得無事亂轉悠時,苦等很久的黃復,終于等到市政部門的上班時間,背著一只小背包去警署。
他一路暢通地進入警局署大院,當走到警署辦公樓的大廳前時,卻被全副武裝的兩位戰警攔住,要求出示證件。
警署大樓竟然有荷槍實彈的守衛,而且守衛講的還是標準的普通話,黃復心中緊張,都不敢問什么,老實地掏出身份證遞上去。
當門衛的武警接過證件一看,又打量來人:“你是黃振邦的兒子?”
黃復被那一眼看得喉嚨發緊,莫名的心慌,硬著頭皮點頭:“是的。”
戰警又打量人一眼,聲音不急不徐:“你來警署是辦理證件類的公事,還是私事?”
“我…我媽跟我說我爸進來了,我想見見我爸爸,了解一下我爸進來的原因。”黃復緊張得心跳加速。
“你在這等一下,我去請示一下首長。”戰警沒拒絕也沒讓人直接進警署,拿著一張身份證,轉身就進大廳。
大廳內,有三個戴頭套的蒙面俠。
戰警拿著證件徑直走到首長提審疑犯的審訊室,輕敲了門,再推門進去,迎著一群人的目光,走到首長身側報告。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主審人員與被審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小丫頭的情報真準,昨天說他正在來拾市的路上,這不真來了。”秦將眼底一片陰晦。
“就是來得有點慢啊。”嘴快柳少,第一時間接話:“照他這速度,黃振邦若是有什么生命之險,肯定等不到他來送終。”
一群警哥沖著柳少笑,柳大校的嘴不是一般的毒呀。
燕行無奈:“怎么的,難不成你以為他會包機直飛回來?”
柳少嘿嘿笑:“我就說說,我哪能不知道黃振邦一家子誰的銀行有多少錢。黃振邦的兒子三張銀行卡,存款加起來才二十一萬多一點,他的余額不夠打飛的。”
燕行白發小一眼,不跟他胡扯。
“黃振邦還有點自知之明,沒敢大把大把的給兒子打錢。”秦將難得的夸了一句某人,側首:“讓他回去等公告,目前階段警署不方便透露任何消息。再給看守所那邊說一聲,告訴黃振邦他兒子來了。”
“明白。”戰警得令,轉身就離開,走得干脆利索落。
等他一走,秦將繼續問話。
從審訊室離開的戰警,又徑直返回門口,將證件遞還給黃姓青年,轉達首長的吩咐:“目前階段案情不便公布,嚴禁涉案人員與家屬見面,等什么時候可以允許家屬或律師與涉疑人員見面時警署聯系家屬,你回去等通知。”
頓了頓,他又追加一句:“你關心你的父親,可以幫他送些包括衣服在內的生活常用品,警署的人會幫你交給本人。”
黃復一顆心沉了下去,拿回證件,想走時又問:“送去給家屬的生活用品,交給誰?”
“你送去隔壁的看守所,看守所的監管人員會做登記,檢查過后就會交給指定的人。”
戰警指向看守所的方向,那邊也有他們的人手把關,家屬送去的東西若夾帶什么也難逃他們的火眼金睛。
黃復點頭,禮貌地道了謝,又匆匆離開警署大院,去街上幫父親買生活用品。
待黃家小青年離開,戰警給看守所那邊的兄弟打電話。
監管看守所的戰警,接到消息,麻溜地去巡房,巡到一間監舍前,敲窗。
監舍內,黃振邦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拾市警署的監舍原本是比較多的,奈何這次涉案人員太多,且有很多都是重要疑犯,為了防止被滅口,需要單獨關押,監舍也日益緊張。
黃振邦是主要疑犯之一,他是必須獨占一室的。
戰警一敲窗,黃振邦條件反射般的爬起來,跳地面站直。
戰警對黃某反應表示滿意,通知他:“黃振邦,你兒子來了警局,你有什么需要的生活物品,他下次再來我們會轉達他,讓他給你準備。”
黃振邦大腦“嗡嗡”直響,昨天小短命鬼說他兒子在來拾市的路上,今天兒子真的來了!
兒子的行蹤都在別人的掌控中,就問你怕不怕!
心驚肉跳中的黃振邦,都不敢再往深處想,啞著聲音回應:“請幫告訴他,幫我送兩套換洗的衣服。”
“幫你記下了。”戰警掏出筆,在備忘錄上刷刷寫下某某號監舍的要求,又麻利地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