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三年。
三年很短,于霍爾來說,不過是一場與世隔絕的歷練,一次閉關而已。
于甄善來說,卻是人生的顛覆,從天堂到地獄,生死背叛,信念崩塌,光明磨滅,血腥…重生。
圣西斯王朝,帝都,斗獸場內。
此時距離下一場猛獸廝殺還有一段時間,閑來無事,人們就喜歡嘮嗑聊八卦,尤其是有名人物們的事情。
“光明圣女貝爾·西蒙據說都失蹤快一年了。”
“什么光明圣女?你沒聽光明神殿查爾斯主教說嗎?一年多前,貝爾·西蒙趁著羅賓斯教皇大人封印黑暗深淵受傷,向他注入黑暗魔氣,導致教皇狂化,還蒙騙眾人,說教皇大人已經被惡魔占據了身體,下令,親手在祭神臺焚殺了他。”
“可憐羅賓斯教皇一生光明,為大陸做出無數貢獻,晚年,卻被自己親手帶大的白眼狼毀了終生清譽,死得那么悲慘凄涼。”
“想想我們先前還誤會教皇大人…光明神在上,罪過罪過,一切都是貝爾·西蒙那個喪心病狂的禍害誤導的,枉教皇大人護她寵她這么多年,她就是這般回報的?”
“忘恩負義的東西!”
“可不是嗎?抓到她,神殿定要將她凌遲處死、挫骨揚灰。”
“從以前她就是個禍水,總是到處惹是生非,明顯的心術不正,她不配當光明之女,更不配做光明圣女,光明神一定會為她感到恥辱。”
“她也配光明神再次側目?貝爾勾結黑暗深淵的魔物,想要控制整個大陸,早就背叛了神,早晚得遭天譴。”
“還好查爾斯主教和貝拉皇后及時發現了貝爾的陰謀,制止了她,可那該死的禍害竟然屠殺了光明神殿過半的騎士和神官,重傷了貝拉皇后,甚至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母,如今,也不知逃到哪兒去了?”
“可憐的貝拉皇后。”
“那禍害從以前就總是看不起和欺負貝拉皇后,對父母不孝,真是天殺的賤人。”
“教皇大人和西蒙家遇到她,真是倒了天大的血霉。”
“就是,若非貝拉皇后和查爾斯主教,咱們這些人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夢中就被貝爾那狼心狗肺的東西放出的惡魔給吞了。”
“這樣啊,那不如,本座就讓你們清醒的時候,被吞!”
吵鬧繁雜的斗獸場忽然回蕩著少女帶笑的話語,她的聲音魅惑而優雅,笑意泠泠,撩人心扉,可不知為何,卻叫眾人心頭一寒,如同聽到黃泉露上的鎖魂鈴。
“誰、誰在裝神弄鬼?”
“不、不知道啊!”
“不過,這聲音怎么好像聽著有點耳熟?”
斗獸場觀眾席上的人不安地環顧著四周,各自握緊手上的兵器,就怕突然冒出什么來。
“你們看,天上!”
“那是什么?”
只見一個黑色的光點從天際飛躍而下,越近,那黑點越大,待眾人看清了,眼神滿是驚悚,面上唰地一下,慘白如鬼。
“是、是變異泰坦啊,快跑啊!”
變異泰坦落到了地上,狠狠踩塌整個斗獸石臺。
“吼!”
它巨大粗壯的手臂捶了幾下自己的胸口,燈籠大的眼睛兇戾地掃了一眼觀眾席被嚇尿的人群。
但它沒有立即發狂地傷人,好似在忌憚著什么。
與此同時,想要逃的人卻發現他們根本沒法逃出去,整個斗獸場被布下了結界,無論他們怎么攻擊,那結界都沒有一絲裂痕。
究竟、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們快看,變異泰坦的肩膀上有人。”
眾人哆嗦著看去,映入他們眼中的是一個…女人?
她一襲露肩黑色曳地長裙,裙擺開著紅色的彼岸花,腰身收緊,白皙無暇的香肩,優美性感的鎖骨,一雙紫色絨布手套裹住手臂,右手握著一支長長的魔法杖,杖身漆黑,刻著紅色的花紋,鑲嵌其上的是一顆鮮艷如血、不詳詭異的紅寶石。
黑色長發隨風飄揚,她臉的下半部分扣著一個紫色面具,一雙鳳眸,漆黑深邃,如無底深淵,一對上,仿佛就會被吸入其中,狠狠絞碎,尸骨無存。
她站在變異泰坦的肩膀上,看著十分的渺小,卻令人感覺她才是王者,那種森然詭譎的風華,吸引人的同時,也令人懼怕不已。
“嗯?你們剛才不是說得很開心嗎?怎么不說了呢?”
她的聲音不大,卻準確地傳入眾人的耳朵里。
“你、你究竟是誰?想、想做什么?”
“本座是誰啊?說了大約你們以后也無法叫了,至于做什么,倒是可以回答你們,”黑裙女子幽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