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天下午哥倆跟一堆人起沖突。
拿捏著分寸,正正好好足夠升進四環。
三環的單人間狹窄逼仄,比之三環,四環的生活檔次要高一些。
比如住處全是一室一廳的。
齊素雅得知一件事,第三監獄的官方數據是這里關押了十幾萬人,然而實際人數不足十萬,有些人已經死了,但尚未統計。
四環這里更像是一個角斗場,監獄里的老人曾認為,一環至三環,算作外環,三環是最后的安逸。
從四環開始,要涉及一些血腥,四環至六環,被稱作中環,七環至九環,被稱作內環。
至于最深處的十環,據傳人數很少,也是待遇福利最高的地方,而那里的一切都顯得神秘,外人對其并不知情。
四環不論白天黑夜都很熱鬧,這里有很多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建筑是烏壓壓的石灰色,甚至墻壁上能夠看見一些血。
這里似乎撕裂人類的外表,暴露獸類的兇性。
能在這里活下來的,全是獸,又兇又狠的那種獸。
齊素雅被送進來時,整個人宛若血人,全是其他人的血。
劈頭蓋臉,就連身上的灰棉襖都殘留了不少的血跡,指縫里也是。
那些血干了,但尚未洗掉。
新人來四環,算是一件常見的事情,可是弄成齊素雅這樣的,也真是叫人瘆得慌。
這一身血一看就是個狠人。
她肚子餓了,直接進入食堂,有膽大包天的想要對她示威,她抄起餐盤咣的一聲,把對方砸的頭破血流。
兇的宛若林間獵豹。
頓時掀起了一場小規模的火拼。
她一個人揍了很多人,只差一點點就要把那些人弄死。
對付這些上趕著挑釁的,在從前,她從不留手。
直至進入這個女尊年代,她才開始收斂。
她曾學著修身養性,然而累積的文明被獸性侵占,似乎從前的努力付之一炬。
食堂風波之后,齊素雅被扣了積分。
她百無聊賴地回自己的房子,那是一室一廳的屋子。
順著樓梯爬上四樓,就看見門外有兩個男人。
她愣了一瞬:“哦——”
意味不明地‘哦’了一聲,然后笑出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我還在擔心呢,我來了四環,你們留在三環,萬一被人欺負可不好。”
似乎一切如常。
江雁洲和蘇幕戎對視一眼。
她拿鑰匙開門,領著兩個男人走進小客廳。
“你們先坐,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我去洗個澡。”
她轉身進入小小的洗手間。
外面。
兩個男人都是比較冷悶的性格,乍一看如兩尊門神。
蘇幕戎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他心里有種感覺,雅雅來四環,其實是故意為之?
就好像想甩開他們?
但看她剛才的樣子,似乎是自己多想了。
良久,浴室里水聲嘩啦啦,蘇幕戎輕嘆。
“繼續寫信吧,通知敬云他們。”
聯系是真的很不方便。
這個一室一廳有暖氣,冬日供暖很不錯。
齊素雅洗完澡穿著一身輕薄的家居服從浴室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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