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回應,她蹲在他腳邊,卷起他褲管,卸下按在他腿上的假肢,手里像變戲法似的冒出一瓶精油,然后搓熱掌心幫他按摩。
蘇念初凝睇著她,她光顧著埋頭緩解他疲勞,沒看見男人此刻神色溫柔的不可思議。
他指尖撩起她垂落在臉頰邊的碎發,冰冷的指尖輕碰她軟軟的面頰。
“嗯?”她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看向他:“怎么了?是不是我手勁太重了?”
“不是。”他搖了搖頭,之后像是暢懷一笑。
拉住她臂彎,把她整個人扯起來,又微微一用力,讓她坐在他腿上:“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壞事?”
齊素雅:“…”感覺有點別扭,這行為太過了,過分親密。她挪了挪小屁屁,想從他腿上下來,但他兩只手穿過她腋下,從后面環住她的腰,禁錮住她。
齊素雅:“你先放我下去?”
念初像是笑了聲,“不放。”
“你…”
這時敲門聲響起,齊素雅嗖地一下竄出老遠。
等服務生進來送酒水時,就見兩人氣氛怪怪的,蘇念初旁邊的空椅上還擺著一只假肢。
服務生愣了愣,像是驚訝于沒想到蘇念初竟然是個殘疾人,如果不是看見這假肢,如果不是那空蕩蕩的褲管,他平時單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任何殘缺。
齊素雅見服務生面帶異色,她眉眼一陰。
等服務生送完酒水離開后,她慢吞吞地挪過來,然后像是憋著一口氣,重新幫蘇念初戴上假肢。
念初在她頭上揉了揉:“你生什么氣?我不介意的。”
她面無表情:“你不介意我介意。”不喜歡他被人當異類,不喜歡他被人那么看著。
蘇念初失笑,神色像無奈:“別鉆牛角尖了,給,你愛喝的可樂。”
他往她手里塞了一瓶汽水,齊素雅皺皺眉,又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蘇念初眉宇柔和的凝睇她:“笑什么?”
她抱著汽水瓶子說:“我在想,要是毅農哥在這里,肯定又要說我亂吃垃圾食物亂喝碳酸飲料。”
“他就是管的太多了。”
齊素雅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飯后照舊是蘇念初開車,他們兩個回到齊素雅的住處,這是一個兩居室,房屋內部完全是按照齊素雅自己的喜好布置的。
這時天色還早,但蘇念初并沒有跟著齊素雅一起上樓。他坐在車里對她說:“我等下要回莊園,明天回村去看爺爺。”
齊素雅說:“正好葡萄也在爺爺那邊,等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
“好。”
他目送齊素雅走遠,直至人影消失不見,他摸出一支煙點燃。眉眼清清冷冷,不再有溫柔的溫度,比起之前和她在一起時,這一刻的他好似索然無味,淡進了骨子里。
齊素雅上樓之后,鬼使神差地沖向陽臺,她往下俯瞰,看見那輛黑色悍馬停在原地。
“他怎么沒走?”
又想起之前在飯店,他扯著她,讓她坐在他懷里。她耳根有些熱。
蘇念初的性格不像江碧城和江秀禎,那兩個是能鬧的,但蘇念初很少會做出那種過格的行為。他活的太自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