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素雅甚至還曾在私底下和江秀禎探討過,就比如江秀禎這個化特效妝的功夫,就是在受齊素雅的點撥之后領悟出來的。
但是。
江秀禎問:“這樣真能行?”
江雁洲冷峻地思忖一瞬:“總歸是增加一些籌碼,接下來還有幾唱大戲。”
江家眾人來回奔走,這期間曾遇見幾樁小意外。
江雁洲臨時修訂他原來的計劃,甚至還曾和遠在阿美莉卡的江敬云通過越洋電話交換彼此的想法。
江敬云負責為江雁洲把關,直至三日之中的第二天。
“雁洲,萬事小心!”
電話另一頭,江敬云這般囑咐道,江雁洲用力點了一下頭。
對方已露出狐貍尾巴,成敗在此一舉。
如不出意外,他們今天晚上就能逮獲之前曾監視尾隨他和雅雅的那個男人,那個亡命之徒。
第三天了!!
天色未亮,齊素雅躺在一鋪冷炕上,她悄然睜開眼。
她眼底有些血絲,一宿沒睡令她熬紅了眼圈。
事實上她這幾天幾乎都沒有休息。
距離三日期限馬上就要到了,時間正在進行倒計時,還剩最后十多個小時就能夠見分曉。
齊素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她其實是心亂如麻。
就算她很清楚靈泉的神奇功效,就算她明白只要隨身攜帶靈泉水就可以起死回生。
可是,她還是很怕會出現意外。
江碧城睡在炕頭,齊素雅睡在炕梢。
這幾天江碧城看似一切如常,大大咧咧,但他不像往日總喜歡黏在齊素雅身邊鬧她。
唯有這點是他身上唯一的變化。
他可能也是憂心的。他又怎能不憂心?
無論如何對方是他的兄長,甚至如果江雁洲在他面前遭遇危險,他會毫不猶豫的為江雁洲擋刀擋槍。
“外面下雪了。”
江碧城忽然看向土房子網面,零零星星的雪花從陰郁的天空飄灑而下。
不知不覺秋末已遠去,初冬來了,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齊素雅慢吞吞的坐起來,她望著窗外的雪,想起剛開這個世界時,曾大雪皚皚,她第一次見江雁洲是在大坪村的雪地中。
對方做出一副粗魯莽撞的模樣,手里還拎著一把刀…
他們之間其實發生過很多事。
她想起最初村里那起人販子事件時,男人在沉默中爆發,他曾扇過她一耳光,很疼的一巴掌,也是他唯一一次打她。
她已經有很久沒想起過從前那些事情了。
近日隨著和江雁洲的感情逐漸升溫,她偶爾會想,為何當初天秤的兩端她更加傾向于厭宸?
是不是因為她潛意識認為,厭宸不曾對她動手,不曾真正傷害過她,而雁洲曾做過一回,即便情有可原,即便那時他們對彼此都不太了解,可那一耳光,卻也似乎在兩人的潛意識里埋下一顆種子。
那一巴掌不單單在她的潛意識中刻下痕跡,江雁洲也是如此。也許他們都是小心眼的人,不大方,不大度,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而言。
比如他的沉默,他的保守,他的穩重,他的沒有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