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是她未曾吐露的。
比如她口中的末世。
于修凜是震撼的。
越是清楚一些事,對她越欽佩,也就越能理解她眼底時而涌上的哀涼。
大多數人只看見她美好的一面,但那所謂的明媚,分明是在血淋淋的殘忍之下催生出來的。
她可能并不美好,即便她在盡量讓她自己變得穩定,但她的清醒理智之下,更可能藏著一份驚人的瘋狂。
所以他認為,她很危險。
可這份危險,又讓他首次對一個女人產生類似憐憫的心情。
這時蘇念初淡淡抬眸,神色一如既往的薄涼。
“我們是兄弟,沒必要再杞人憂天。”
最后,蘇念初起身。
“人生很漫長,試想一下,是選擇一時激情,還是未來數十年的相守陪伴?”
“如果無法控制自己的私欲,那就多想象一下,一旦越了界,就有失去她的可能性,令這一切都付之一炬。”
“是想為她克制,換來長久歲月的相伴,還是只想一時狂歡,然后余生慘淡。”
他回眸,冷淡地看向家里這些兄弟們。
“我想,今日這一切算是一警鐘,如何取舍,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
“此外,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她不是那種利用自身弱勢悲慘博取同情的類型,否則也不至于這時才提起她自己的那些事情。”
“她還是她,不必以為她可憐就加倍對她好,那樣反而更傷人,容易讓她想起不開心的事情。”
“把這一切當做沒有發生過,往日如何,今后繼續如何。”
“就這樣。”
那口氣仿佛在宣布‘散會吧’,念初拎起一本心理學書籍。
分明是他自己聲稱‘把這一切當做沒有發生過,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但往日總是在二樓看書的他居然下樓了。
他坐在米白色的布藝沙發上,書本攤開在腿上,單手支著頭,但這書頁遲遲未翻動一頁。
又怎么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凝視著她。
薄唇似是溢出一聲無言的輕嘆。
齊素雅一覺醒來,發現家中氣氛如常。
講真的,她是真的松了一口氣。不然如果他們對她過度關心,她反而要更不自在。
至于現在?那當然是開開心心可可愛愛,小太陽再度變成開心果,領著大家上山下海的玩耍。
啊呸,口誤!
大東北沒有海,大江大河還差不多。
“我等下要出門,有人要一起嗎?”
齊素雅換上一件白色的泡泡袖襯衫,真絲的面料很光滑,下身配上一條糖果青的八分褲,腳上則是厚底的松糕鞋。
身在這個年代,如今已是入夏,她其實更像穿著吊帶短褲四處浪,咋火辣咋來。
但問題是如今這個年代太保守,稍微暴露一點就容易被人以有色眼光來看待。
嘛,她不是介意外人的看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然真要是被人指指點點萬一把自己惹出火來,那豈不是不美?
能不生氣就不要生氣,氣大傷身呀。
齊素雅拎著車鑰匙問眾人,當然是踴躍報名,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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