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多數人因江家克妻的名聲避之不及,再加上江家出過江雁洲這個服刑犯,以及楚家哥仨的瘋傻。
所有因素串聯在一起,證實了楚似瑾的精神病史。
沈芳狡辯:“去他媽!我管他瘋不瘋?他摳了我的眼珠子,害我瞎了一只眼,還差點捅死我,像他這種人活著也是危害社會,法官啊,快判他刑,槍斃他,弄死他!”
“肅靜!”
法官一聲令下,沈芳有點發憷。
律師挺身而出,座位被告的楚似瑾自案件開審便已被帶上法庭,律師問楚似瑾:“楚似瑾同志,請問你今年多大?”
楚似瑾戴著手銬,手銬的一頭鎖在欄桿上,他蹲在地上,傻乎乎的抬起臉,妖艷魅惑的臉本是風情萬種,但此刻因為憨傻而變得有點蠢笨。
“八歲,我八歲?我想我哥了。我好擔心他呀!我大哥長胖了,他不能胖呀,胖了就要被吃掉呀!”
他一副蠢乎乎的樣子,然而言辭透露的內容令聞者驚懼。
就連法官都不禁嘆息,類似的事情,曾出過很多,尤其是臨江省這地方,此前二十來年收成一直不好,全靠南方的運輸接濟。
律師接連問了楚似瑾好幾個問題,佐證楚似瑾是真瘋,他內心甚至已無善惡之分,他的心靈停滯在八歲,他不知八歲之后的事情,仿若八歲之后的人生全部空白,是心靈封閉的一種現象。
當自身承受過大刺激,心態逃避,便容易導致這種現象的發生。
“那么我再問問原告,根據原告口供筆錄,事發當日,原告想去渭陽鎮進行采買,路上遇見我的當事人,是我的當事人先對原告起歹意,這事可是屬實?”
沈芳喊道:“他就是個殺人犯,他想捅死我!是他對我先下手的!”
她稍微有點小聰明,知道咬定這件事對自己有利。
然而。
律師拿出一盤磁帶:“法官女士,關于此事我有不同看法。”
之后律師向法官神情播放磁帶。沈芳的嗓音從磁帶里傳了出來。
“我本來削了他一棍子,他竟然沒昏過去,之后我對他下手,他喊的那叫一個慘…”
“但也真是太怪了,我剛要扒他衣服,他忽然嚎了一聲,之后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倆撕扯的時候,他捅了我一刀,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又連著捅了另外幾刀,他太嚇人了…”
這份錄音簡直是神來一筆,在如今這個年代是從未有人使用過的手段,就連法官都一臉驚奇。
而磁帶錄下的內容,無異于推翻沈芳此前的言論。
沈芳懵著,倏然回想起那天在醫院,少年江秀禎在她面前溫柔小意,但原來這事兒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原來江秀禎竟然錄了音?
她哪可能想到這種事。
錄音,磁帶,這些東西在如今這年代幾乎是高科技產物,尋常老百姓連個收音機都買不起,更何況是這些?
沈芳為之傻眼。
開庭審理,至定罪宣判,總共耗時四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