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子,楚厭宸,還有江秀禎,蘇念初,幾人窩在二房蘇家的屋子里,一人捧著一個碗,正在享用遲來的午飯。
文靜秀氣的少年面容白皙,青澀靦腆。
江秀禎瞧了楚厭宸一眼,有些擔心:“宸哥,是不是病了?”
剛才噴嚏打得很狠的樣子。
旁邊,神仙模樣的蘇念初,忽然伸出一只手,貼在楚厭宸的額頭上。
然后:“沒病。”
清清冷冷吐出二字,意思是體溫很正常,用不著擔心。
秀禎很秀氣,他憂慮道:“不行,還是得預防一下。”
然后少年起身出門,他抓著一個小瓶子跑了回來,但身體太弱,稍微跑上兩步,便又咳嗽聲不止。
楚大哥,楚厭宸,他眉眼有一些些無奈。
“沒事兒,就只是打了個噴嚏而已,可能是有人在念叨我吧。”
之后薄唇揚起一抹笑,“等下咱們準備準備,今早幕戎他們通知我,他們下午能到家,得弄個火盆,讓他們跨火盆祛祛晦氣。對了,還得準備幾個菜,為他們接風。”
關于城里那些事,楚厭宸如實告知家里,江老爺子心痛大房江敬云的遭遇,也憐惜另外幾個的傷殘,但不論如何,如今這境況,已遠比早先預想的情況好很多。
之后大伙兒挨個忙活起來,就連隔壁的小狗剩都開心的要命,小孩兒進進出出的,忙里忙外張羅著。
因為生意做得大,齊素雅曾放權楚厭宸,楚厭宸招了不少工,除了每個月的工錢外,還拿出一部分壓縮餅干作為員工福利。楚厭宸聘請的多是男子,這方面齊素雅也是知情的,她并未干涉。
她知曉楚厭宸是出于同病相憐的心態,想要幫一幫村里那些求生艱辛的男子,對此她贊成。
如今家里壓縮餅干的生意已初具規模,楚厭宸最近正準備去其他縣城洽談。懷春市下轄的外五縣,渭陽算其一,和渭陽處境一致的,還有很多。這生意肯定能越做越大。
有人眼紅這份生意,找上村長鐘鳳英說酸話,其中大半是女子,游手好閑的居多。抗議楚厭宸雇工只雇男子,這算是冒天下大不諱,畢竟自古以來男性依附女性生存,沒有學校可以念,也沒有工作做,只能靠女人養著。
一些女人深感,家庭財政雖有變化,但經濟決定家庭地位。就比如…一些個男人,原本只能仰仗女性鼻息,但自從在楚厭宸那里嘗到甜頭后,心就野了,一個個腰桿子挺得直溜溜的。
甚至于,有一些往日只能低眉順眼的,如今都敢正氣凜然了,甚至敢跟家里媳婦吵架了。
女人們:“…”
太氣了!蛋疼!這是要造反嗎?
必須掐死這苗頭。
但村長鐘鳳英對這事兒不好多談,就比如她自己家的丈夫,是一個啞巴,如今也在楚厭宸那里工作,幫著忙活齊素雅的小作坊,況且齊素雅這生意鐘鳳英是贊嘆的。
以至于,哪怕有不少人找上她這邊兒,但她一直笑著和稀泥,盡量壓下那些帶頭挑刺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