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這像不像楓愚畫的?他從以前開始,就對這方面很感興趣。”不過他四弟江楓愚畫的那些東西都太抽象了,江碧城看不懂。
就好比他自己喜歡拿泥巴捏盤子小人,然后他四弟損他是個玩泥巴的,有一回哥倆還為此干過架呢。
江雁洲分辨了半晌,然后滿頭霧水的“我也不知道?”
他既不喜歡畫畫,也不喜歡玩泥巴,對藝術的感應能力更低,不像家中其他兄弟心向風月。
齊素雅“江楓愚?”
努力回想一下“這個地圖是我從一個男人手上買來的,那家伙有點傲,做買賣居然不準備零錢,而且…聲音不錯聽,聽嗓音,似乎性格也滿傲的。”
江碧城“咦?那好像…還真有點像我們家四弟。有沒有看清他的臉?”
江碧城一臉期待。
齊素雅“當然沒看見,不然如果看見了…”
瞅了江碧城一眼。
“如果看見了。江蘇楚,長得都不錯。如果那個人長得很好看,在吃過前面那些虧之后,我肯定當個綁架犯,直接把人綁回來!”
“沒看見?”
“嗯,他一直低著頭。”
“那就一定是他了,沒錯的。”
齊素雅“???”
江碧城很篤定,眉眼彎彎的,笑出一副很好看的樣子來。
“我們男人以美為榮,但他一直低著頭,藏著掖著,不敢讓人看見他的臉,肯定是有見不得人的苦衷。再聯想目前這個處境,我覺得那個人八成真是我四弟。總之,不論如何,能知道他活著,這可真是太好了!”
齊素雅無語凝噎。
要不要這么湊巧啊?
接連好幾個,全是被她碰上的。
而這個江楓愚?
她回想攤販‘瘋子’。
“咦?瘋子,楓子?還真有可能是他啊!”
齊素雅瞪了瞪眼“我看他邋邋遢遢的,身旁有不少乞丐,跟那些流浪漢很熟,有人叫他瘋子,但也可能是江楓愚的楓?”
江碧城憂憂郁郁的“啊,我四弟真是太可憐了。”
淪為乞丐,跟流浪漢為伍,可不正是可憐嗎?
江雁洲坐不住了,“走!”
他撈起搭在床頭上的黑色大衣,這一次沒再避諱齊素雅視線,想讓齊素雅帶自己找人。
齊素雅也沒耽擱,哪怕這些日子江二王八蛋總是躲著她,讓她有點火大,但她心里知輕重,也懶得再跟江雁洲計較了,當即率先一步,帶著江雁洲出門。
兩人走后,江碧城掀開被子,瞅了瞅自己的腿,又摸了摸淺栗色的濕頭發。
膝蓋很痛,痛的晚上睡不著,總是痛出一身汗。
他抓來旁邊那個長足一米八的雪白大熊,用力抱住毛絨絨,白皙的臉埋入大熊的身體。
有點,寂寞。
有點,不甘心。
但必須盡快適應,他沒空自艾自憐。
至少目前,因為家里這名女孩子,他吃穿不愁。
這世上,有太多太多疾苦。
每時每刻,不同的地方,都有同樣的人,正在忍受來自命運的惡意。
比如風餐露宿,比如饑寒交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