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是知根知底的,不像是麗華賓館人多眼雜,他也就沒再委屈自己,服用膠囊,治好臉上的皮肉傷,也省得自己繼續承受這份皮肉痛。
然而為免日后不好交代,他控制著用量,即便臉上本是血肉翻卷的傷口已愈合,但疤痕并未消除。
這使本就威嚴的男子,更顯嚴峻幾分。
“家里…我三弟念初,他那場車禍,其實疑點很多。”
“啊?”
“當時舅舅氣壞了,我們也同樣,但我后來回想。那件事,其實也有可能不是你做的。”
所以他之前要問的,其實是這個,但失憶后的她,對從前那些事情不知情,因此問了也白問。
齊素雅懵逼了半晌,這時候鍋子開了。
煤氣灶上燉著一鍋肉,她回過神來,連忙揭開鍋蓋,然后關掉了煤氣開關。
等做完這些后,她才轉身看向蘇幕戎。
“不是我?”心情不知如何描述。但大概是費解,是困惑,是疑竇,還有幾分啼笑皆非?
她想起蘇念初,那名冷冷清清的男子,神仙似的模樣,從初見開始就不友好,神色淡淡問她為何不去死。
她哧了一聲。
“事到如今,是不是又如何?重要嗎?”
她收回視線,然后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大盆子,盛出一大鍋肉。
蘇大哥蘇幕戎沉默。旁邊蘇二哥蘇毅農見氣氛不對,不禁有點想撓頭,他這個‘小毛病’跟齊素雅很像。
“咳!”
蘇二哥咳嗽一聲,忽然湊了個來,身子硬是擠進大哥和齊素雅之間。
“小素雅,好多肉啊?這些是脊骨吧?”
齊素雅頷首,“等下大吃一頓,我再弄個魚,然后再炒兩個青菜。”
她一刻不停的忙活著,盛出來的排骨拿著一個大盆子扣上,這可以稍微保溫,免得熱氣全都散走。
蘇毅農忙著耍滑槍,大概是和稀泥的意思,總之就是瞎攪合,免得氣氛近一步惡化,但偏偏有人不領情。
蘇大哥拽了蘇毅農一把,蘇毅農想開口,但大哥嚴肅的視線瞟過來,他突然有些火大,重重咬住自己的嘴唇。
“大哥!咱不作妖好不好?”
蘇幕戎:“???”
他這個傻弟弟又在想啥,他哪里作妖了?
威嚴的男子一臉困惑。
“我只是認為,我們可以擱置不提,但有些事情,有些問題,它不會因為我們不提起就變得不存在。”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行事方向和態度。
蘇幕戎看向齊素雅:“我是想要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這番話誠意十足。
齊素雅無語,“我也沒不想談,我只是覺得談這種事浪費時間?”
她瞧著他,小眼神懨懨的:“我差不多能明白,咱們相處這幾天,你們對我有了一個嶄新的印象,大概就是覺得可以和我好好相處。”
也是因為她真的幫了江家人很多,因此如今才能獲得蘇大哥這份‘誠意’。
但談不談的,又能有什么兩樣呢??
無論如何事情都發生了,她不能抗拒不能逃避,只能認命接受,哪怕這并非她心中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