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素雅站在旁邊,有點驚嘆了。
“一點都不像生手。”
“那是!”
蘇毅農上輩子沒準真是只二哈,挺胸抬頭一臉自豪,就好像被稱贊的不是他大哥,而是他自己受到了夸獎。
“我們家的兄弟都很厲害,以前就是沒人教,只要有老實,我們保準是最聰明的學生,一學就會!連我舅舅都夸過我們。”
這人咋瞅咋嘚瑟,但日常總是陰著一張臉粗狂暴躁的男子,此刻眼底增添幾分明媚,像是想起從前舅舅教導他們讀書寫字的那段日子。
又忽然想起后來那些事情,心情陡然沉重。
側首看向身旁的女孩子,今日董惠瑩梳著馬尾辮,穿著白毛衣配白色的大棉襖,整個人一身白,不但衣服白,皮膚也白,像個雪團子似的,特別的可愛。
她變了,真的和從前不大一樣了,現在和她相處,總會不知不覺忘記從前那些事,會以一種全新的眼光看待她。
她是真的很不同,就連容貌都和以前不同了,性格不一樣,說話的口吻不一樣,還很有氣質。
蘇毅農忽然皺了一下眉,心里好糾結。
他不怕她壞,卻怕她變好,可是她變成現在這樣,他們一家卻是最直接的受益人,他似乎也沒資格多說什么。
但是承接女孩的恩惠,他卻無法再向以前那樣罵她是畜牲。
他對此感到好心焦,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想了半天,也只能想著,走一步算一步吧,大敵當前,以前那些事,不重要了。
他們這些進過城的,經歷過生死考驗,看開了不少,心境上多多少少會有些變化,反倒是老家那邊,未曾經歷過血與傷痛帶來的絕望,依然被困在從前那段過去里,有太多太多無法釋懷的執念。
練車只用了一小時,三人已完全上手。
蘇毅農對銀灰色的桑塔納愛不釋手,身上系著安全帶,手握方向盤,摸了一下又一下,活像這車是個大寶貝。
齊素雅打開自己這輛越野車的后備箱,她準備充足,拿出一些吃的讓三人填肚子。
她自己抓出一瓶營養快線喝了,忽然眼珠兒一轉:“我發現你們是真的好聰明啊。”
蘇大哥吃飯稀里嘩啦的,像是在打仗,仿佛只要吃慢一點就會被人搶走自己的食物。
江雁洲面無表情的,面癱本癱沒錯了,也在忙著吃,沒空回話。
真是倆吃貨。
倒是蘇毅農,嘴里含著食物,小眼神十分得意地瞧了齊素雅一眼:“那是,都說了,我們就是沒人教。”
那句話是咋說的?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只要有師父,他們肯定是修行最好的!
這可不是他自夸。。
“我跟你講,就比如我,咱們村的那個老娘們看不起我,但我偷偷跟在她后頭,她行醫問診,我就看她是怎么弄的,看完就會了,把她的本事全都偷學過來了。還有我大哥,我們小時候,附近有一戶人家挺有錢的,那戶人家的孩子買了積木,我們自己沒東西玩,就自己手工做,我大哥手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