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戎曾想勸阻,因為他知道,敬云要做的事情很危險。
但架不住敬云心意堅定。
就在第二天。
他們兄弟遭遇圍剿,敬云聲稱要留下斷后,并且因此被黑痦子活捉。
但其實只有蘇幕戎知道。
這是敬云計劃之中的一環,他是故意的,故意落網,故意被擒,將計就計,順意為之。
“以身為餌,你為何不再等一等。”
蘇慕戎將臉埋在了掌心。
可能這是身為家中長子長男的通病,不論江敬云、蘇慕戎,還是楚厭宸,都一心想承擔,謹記著擔當二字。平日無事時還好,可一旦出了事兒,他們總是想著大包大攬,總是想自己擔負起一切,想為家中兄弟撐起一片天。
冷峻剛毅的江家二哥哥,江雁洲。他佇立在門口,凝睇蘇幕戎背影。
他聽見這句‘以身為餌’,倏忽一怔。
餌,是魚餌的餌,釣魚用的魚食,意味著引誘。
“戎哥?”
江雁洲一步上前。什么叫以身為餌,他大哥到底做了什么?
蘇家的老二蘇毅農,也同樣聽見了這句。他一直以為江敬云曾遭受殘忍的審問逼供,這是因為黑痦子想斬草除根,想從江敬云口中挖出其余兄弟的下落,尤其是關于楚厭宸的部分。
對方想逼迫他們上死路,不想讓他們活。為了掩蓋曾和那名神秘男子幽會的事情,對方不惜弄出人命,只有死人才最能保守秘密。
蘇幕戎回視身后。“陳麗鳴,她如今自顧不暇。”
陳麗鳴是黑痦子的大名,但因嘴上有顆烏黑的大痦子,他們兄弟就一直一口一個黑痦子代稱對方。
“我們最近壓力減輕,是因為敬云。他做了一些事。”
黑痦子的爪牙依然在滿城搜捕,但搜捕力度遠不如當初。
這事兒,蘇幕戎知道一些,因為除了江敬云,他自己也曾做過一些部署。
他們兩個,正是一個主內,一個主外。一個負責內部瓦解,一個負責外部攻防。
蘇幕戎拂開敬云臉上的碎發,溫文雅麗的男子宛若睡著了一樣。
“敬云這人,他生平所做的,多是善良事。”
“他故意被活捉。他稱這個為冒險,但其實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
“是生是死,不重要。”
“因為他很清楚,就算他死了,就算搭上他自己這條命,但他留下條生路,能讓我們活。”
齊素雅抓著手電筒為這哥幾個照亮。
她知曉世道不公,對男子而言太過嚴苛,但蘇幕戎所透露出來的這些,實在是細思極恐。
江敬云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犧牲小我,保全大我。他做了一些事,究竟是哪些‘事’,暫且不知。可是聽蘇幕戎的意思。江敬云不要命了,甚至不在乎他自己是活是死,他在設法破局,把自身當做魚餌?
這得是怎樣的心性?才能不顧自身安危。
她心生敬佩,可心情很沉。。
這時蘇幕戎回首看向齊素雅:“二瑾感情用事,厭宸關心則亂,其實他們不必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