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據傳鬧鬼的土房子。
蘇毅農回來時順手從電線桿子上扯下一張小廣告,他疑神疑鬼的,不斷往身后瞅,然后做賊似的摸回鬼房子。
“死面癱!”
進門之后,先是壓低聲音喊了句,然后啪地一聲,小廣告拍在冷冰冰的土炕上:“家里來人了!”
這張小廣告正是出自楚似瑾之手,魔鬼抽象的畫風,拼音加漢字,上面寫著一些只有家里兄弟才能看懂的暗號。
大房的江二哥冷峻剛毅,但在蘇毅農看來這丫就是一面癱。
而今,江雁洲眉峰一蹙,他瞟眼那張小廣告,忽然僵起一張臉。
想起自己進城的時候,扯著喉嚨四處喊,眼下嗓子沙沙啞啞的還沒好利索,他不禁摸了摸咽喉,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就仿佛在表示,‘原來還能這樣的’?
蘇毅農看向炕頭位置,云哥躺在那里,依舊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
云哥這副宛若活死人的模樣,蘇毅農一看就煩,因為他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植物人蘇舅舅。
他砸了咂舌,相當狂野地擼了把頭發,然后隨手抓起一張爛布抹了抹臉上的血跡。但這些血跡已干涸,還是得水洗才行。
江雁洲瞟了蘇毅農一眼,頭上的傷口,很長的一條,像是刀子劃的,血流的嚇人,幸好傷口不深。
“又遇上了?”
蘇毅農哼唧一聲,“可不是,原本想出門打探一下其他人的下落,不湊巧,遇上那些狗雜碎,幸虧老子我機靈,要不然沒準還真要被她們逮一個正著。”
江雁洲沉吟:“風險太大。”
他起身道:“那些人沒見過我,不知道我的存在,以后我在外行走,你留下,幫我照顧我大哥。”
“嘖。”
又煩又燥的。
蘇毅農嘀咕著:“我可不想守著一個活死人。”
他拉長一張臉,像是很嫌棄似的,但眼底的擔心騙不了人,可見這貨口是心非。
忍不住看向云哥那里,“還是沒醒?”
江雁洲沉重地搖了搖頭,“沒醒,一直睡著,叫不醒。”
蘇毅農抿直了嘴唇,“我就說,我最煩這樣,我舅一覺睡了兩年多沒醒來,現在云哥也這樣。媽的,草他娘!都怪那個缺德小畜牲!”
狠狠地罵了兩句,心氣像是順了點。又忽然想起之前碰上的少女,那人開著一輛越野車,穿著白毛衣,一瞅就很有來頭。
兩人個子差不多,身形也有點像,但要是擱在一起進行比較,簡直一個天,一個地,云泥之別。
奇怪,小畜牲跟人家大小姐壓根就沒有可比性,難道是干癟嬌小的身材太像了,所以自己才會把兩人放在一起比較?
蘇毅農沉沉的吐出一口氣,然后一屁股坐在炕邊上,一副氣囊囊的樣子。
“那個膠囊還剩多少?”
江雁洲從老家帶來一瓶膠囊,說是楚家那個贗品玩意給的,那膠囊很是神奇。
蘇毅農不禁想起當日發生的事情。。
他本來都決定好了,要玉石俱焚,就算搭上自己這條命,也得拉上幾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