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明白了。
但要不要這么實在啊?
這家伙傷口都快長好了,原來的傷口只剩下兩成左右。
可是為了幫自己隱瞞靈泉水的秘密,居然想,自己割下自己皮,再弄出一個類似的傷口?
楚厭宸凝睇著她,他都走得夠遠了,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齊素雅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把他手中那把小刀搶了過來,飛快揣進自己兜兜里,然后就一臉復雜的看著他。
齊素雅:“…”
楚厭宸:“…”
相對無言。
最后,齊素雅喘了口氣,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可累死我了!”
她敲了敲自己沒受傷的那條腿,又拍掉襖子上的雪。
楚厭宸沉默了一瞬,旋即坐在了她對面。
兩人對視一眼,然后繼續無言。
末了,這一回是楚厭宸先開口的。
“我覺得,只能這樣了。”
齊素雅翻了個白眼。
“哪樣?自殘?明明肉都長好了,自己再刮一點皮下來?”
簡直神經病,對他自己都能這么狠,她感覺怕怕的,簡直慫的一批。
這人是不是腦子不正常啊?
知道他在為她好。信守承諾是有點,但他這個,也太實在了?
于是,心里的無奈寫在了臉上。
“厭宸哥啊,咱們做人,能正常點不?”
她小眼神厭厭的。
“我覺得這年頭醫療方面不夠發達,真要是一個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他肯定想過后果,但還是做出了這種近乎劍走偏鋒的決定。
楚厭宸思忖一瞬。
“蘇小舅曾教導我們,人無信而不立。”
“人無信而不立,但也是要分情況的,做人要懂的變通啊,腦筋不能太軸。”
她想她必須刷新一下自己對他的認知。
本來以為這家伙城府深沉,以為他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類型,簡單來講就是很有手腕,是個狠角色。
哪知。
她繼續無語。
楚厭宸平靜的抬起眼,和她對視了一秒,然后反問。
“不然呢?”
“我腰傷好的太快,很容易被人發現。”
“我答應過,要保守秘密,就算是我自己家的兄弟,也得瞞著。”
“所謂法不傳六耳,秘不傳三人,我如今在家里跟二瑾他們朝夕相處,若有倏忽,他們肯定會發覺異常。”
“重新弄出一個類似的傷,也就忍個一時痛。但在那之后,我這個傷口的恢復速度也能正常化,在我看來這是最保險的做法。”
既守住了秘密,也幫她遮掩。
齊素雅:“…”
實在是,無語的不能再無語了。
想了想,才問。
“江雁洲他進城了?”
楚厭宸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齊素雅又問。
“他知道我那個東西的效果對吧。”
楚厭宸沉默一瞬,旋即又點了一下頭。
齊素雅用力嘆氣,然后拍掉沾在手上的雪,搓了搓凍僵的指尖。
“我估摸著,離露餡不遠了。他肯定想過這東西是從哪來的,但不知道是我拿出來的。”
思忖一瞬,齊素雅嘀咕著。。
“昨天早上,在衛生所,你和江雁洲離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