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頂著兩顆大大的黑眼圈,眼底布滿了血絲,神態在正常和癲狂之間來回轉換。
他的臉色常年蒼白,似乎是因睡眠不足,精氣神很是萎靡。
整個人陰陰的,郁郁的,還透著些兒毒辣。
他眼角下垂,特征是一張黑臉。
哪怕皮膚很白,但表情很黑。
這張臉似乎總是在生氣,一副又厭又煩的模樣。
鄙夷一切,不屑一切,時不時地撩一下唇角,又表露出近乎狠戾的刻薄來。
但,男人的頭發,是灰的,灰白參半,典型的少白頭。
他的頭發很凌亂,有點匪氣,可眼神很陰翳,像是點著一簇簇鬼火,嚇人得很。
再來,便是男人的俊俏。
一個黑臉的男人,黑眼圈的男人,膚色蒼白,看著脾氣很壞,但他居然長得十分俊俏?
近乎俏麗的俊色,只是因為他的氣質太猙獰,往往容易使人忽略他本身的美麗。
這個男人他叫蘇毅農。
很男性的名字。
是蘇家二哥,正好是夾在中間的,上有一兄,下有一弟,另外還有一個來自娘家的小舅舅。
“嘖。”
滿臉不耐煩地看向炕上的傷患。
男人傷得很重,身上骨頭幾乎全都斷了,一件沾滿血跡的襖子蓋在男人身上當被子,而男人那張臉更是青青紫紫的面目全非。
此前曾遭遇過殘忍的審問逼供,比如指甲縫里釘鋼針,皮肉傷甚至還有鐵烙印的痕跡,皮子都焦了。
“能不能醒醒啊?”
蘇毅農坐在炕邊,一副大咧咧的模樣,盤著腿晃著腳丫子,很散漫的樣子,吊兒郎當沒形象。
他瞟眼昏迷的男人,心里忍不住發愁。
“再不醒就醒不過來了,我可不想收尸。”
他眼神里頭滿是嫌棄,臉上的表情又狂又燥。
然后。
拿開蓋在男人身上的襖子,看著男人身上那些傷,爛布頭裹住男人的傷口,布頭滲著血,要是湊近一點甚至還能聞見近乎腐肉腐爛的臭味,有一些傷因為發炎感染而流膿。
“嘔,真他娘惡心,讓我想起壞丫那個王八蛋的痘痘臉,也一樣流膿,磕磣死了,我一看她就反胃。”
狠狠翻了個白眼,蘇毅農又重新拎著襖子蓋回男人身上。
看似粗魯,但動作很輕,像是生怕碰痛了男人。
旋即。
他繼續盤著腿坐在炕邊,可眼神里頭,像是茫然失神了一瞬。
“敬云啊,云哥?”
“活過來,睜開眼睛行不行?要不然我咋跟我大哥他們交代?”
“還有家里那些兔崽子,咱們…不是都定好了嗎?先讓楚厭宸那個假里假氣的贗品玩意兒走,然后咱們再一起想辦法逃。”
他‘嘖’了一聲,又是滿臉不耐煩。
“楚厭宸啊,他這人賊逗,整天學著我舅舅,好像多高深莫測。切,但他壓根就是一贗品玩意兒,完全是剽竊我舅舅的。我舅是真品,人家是真有度量的。”
又頓了頓。
“也不知他這一路順不順利,要是順利就好了。”
然后眼底又有點茫然。。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