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雷厲風行的模樣與往日相比全然不同。
當時楚厭宸第一個反應就是迅速躲避,他藏起來,暗中觀察。
之后他看見丫丫將大金拖到河邊,抓著大金的頭,咣的一聲敲碎了冰面,險些將大金溺死,卻也從大金厚重套問出不少情報。
再之后,丫丫去木屋救人,被大金推進冰窟窿里溺水,被二瑾救了,以及后期金家院外,丫丫當眾懟的大金啞口無言,還有她搬來木屋等等…
他全部看在眼中。
她不像她。
他想搞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
尤其是,一路上風餐露宿的自己,昨晚在桌子底下睡著了,當他被丫丫叫醒,她看他的眼神那么陌生時,他心中古怪更甚。
順坡下驢,順水推舟。
她以為他傻,他就真的裝傻。
但當時心里仍是覺得,她之所以沒認出自己,可能是他當時的形象太狼藉。
可是當他自報家門,當今天早上,洗掉臟污,他露出原本容貌,她卻依然沒能認出他…
他心里有了猜想。
再之后是現在。
那些驚世駭俗的言論簡直不像是能出自她之口,卻偏偏與蘇家小舅舅曾經對他們說的那些話不謀而合。
蘇小舅出事前,在教兄弟們讀書寫字。但連拼音都沒有學全,所學的漢字也僅限于兄弟幾人的姓名。
蘇小舅曾說:“不要怨恨自己生身為男子,這世道總會變的,自古一切有跡可循。”
“就好比距今最近的一個例子,早年朱梓鋅同志曾作為一名地下黨套取敵軍情報,他生身為男子,是弱勢必須依附女性保護的一員,卻在戰事中起到重要性作用,甚至因為他,我國曾在一場艱巨戰役中奪取勝利。”
“這是女人的天下,卻總會有我們男人的一席之地。”
活人活成朱梓鋅,這位名留青史的大人物按年紀推算已七老八十,卻身懷莫大功績,更是無數男子的標桿和榜樣。
而今,曾出自蘇小舅口中的理論,卻再一次被提及。
而這個人,竟然是丫丫。
一個在他眼中,粗鄙陰狠,心思歹毒,面目可憎的壞女人?
“姓白的!你這個不要臉的賤玩意,給老娘滾出來!”
“老娘好吃好喝的養著你,你居然還敢給老娘戴綠帽子?你真是瞎了心!”
伴隨粗暴的咒罵,大金一腳踹開木門。
一瞬之間,冷風肆意地刮進了屋子里。
白文斌下意識地抱緊了兒子狗剩,楚厭宸微微蹙了一下眉,旋即做出一副呆呆的模樣。
就好像全心信任著齊素雅,他滿含依賴地看向齊素雅那邊兒。
齊素雅捂臉呻吟:“就不能讓我消停一會兒嗎?”
她仰天長嘆,旋即一臉的苦笑。
從昨天一大早開始,各種極品冒出來蹦跶,她感覺自己像個韭菜收割機,割了一茬又一茬,但這些‘極品韭菜’簡直像割不完一樣。每當收割之后就又迅速長出來。
對此她真的是相當心累。
大金蠻橫地闖進來,作勢就要揍上白文斌一頓。
齊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