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著孩子走進木屋。
也是直至這時才注意到,飯桌上居然有一盆小米粥,熗拌菜,還有白面包子?
這伙食!
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丫丫搬出江家,不少人都在等著看她笑話。
這人以前好吃懶做,游手好閑,只知道壓榨江家那些男人們,就連她自己的口糧,都是江家從牙縫里舍出來的。
有人懷疑她沒準要餓死在外頭,但哪知,人家搬出來,過的,卻是神仙日子!
瞧瞧這小米粥,再瞧瞧這白面包子,對比其他人吃糠咽菜,她這小日子過得,可謂是有聲有色,十分滋潤。
齊素雅抓起兩個白面包子塞給男人,男人受寵若驚連忙推辭。
“沒事,吃吧,我這里還有挺多呢。”
她憐憫地看了男人一眼,又看向男人抱在懷里的孩子。
小孩鼻青臉腫,奄奄一息。
她摸摸小孩的額頭,發現小臉燙的厲害,這是病了啊。
借著棉襖做掩護,假裝從兜里掏出一個小藥包。
“這里面有專治感冒的,消炎的,退燒的…你先讓他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再吃藥。”
男人眼眶一熱。
本來他這次造訪,算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甚至來時路上也曾想過…
壞丫說她能夠幫自己,沒準是在耍他呢。
他早已做好面臨羞辱的準備。
但哪知,卻獲得一份長久以來不敢奢想的善意?
這令他鼻翼發酸。
過了半晌,齊素雅問。
“你叫什么?”
“我姓白,我叫…白文斌。”
然后,他酸澀地看向懷里的孩子。
“這是我兒子,狗剩。”
大金憋了一肚子氣。
最近到底怎么回事,流年不利?
她和王蘭的‘合計’被壞丫攪黃了,姓白那賤人平時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的,跟個孫子一樣,大氣不敢喘一聲,卻突然反抗自己,還咒自己會遭報應?
大金越想越憋氣。
這炕頭也是真冷,她等了半天始終沒看見白文斌父子,這土炕也就沒人給她燒,她更加火大了。
在家里找了一圈,沒看見人,沖出家門聽人八卦,說之前看見白文斌抱著狗剩去村外了,往山腳那邊走,壞丫昨天搬出江家,還曾揚言她能幫助文斌父子,所以文斌沒準是去找壞丫了。
大金橫眉豎目。
“賤人!他竟然還真敢去找壞丫那雜碎?”
大金心生著惱,她虎虎生風地沖出大坪村。
村外,山腳木屋。
齊素雅熱情相待,狗剩狼吞虎咽地吃了兩個白面包子,又喝了一大碗粥,還想再吃,卻被齊素雅攔住了。
“當心你的小肚子,吃太多小心撐壞了。”
狗剩怯怯地看了齊素雅一眼,然后抿著小嘴黯然地垂下了小腦袋。
齊素雅心覺可樂:“來,這個拿著。”
她的兜像是百寶袋,從里面掏出兩顆糖。
這玩意可是金貴物,這年頭缺吃少穿,就算是逢年過節,孩子都未必能吃上一顆糖。
狗剩沒見過這玩意,就覺得糖紙挺好看的。
白文斌卻心道,以前都說壞丫是傻的,被陸家利用了,為陸家掏空她自己的糧票肉票,但沒準那些東西還有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