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笙是個特別難伺候的人。
沒醉酒的時候如此,醉酒的時候只會更嚴重。
一口一個“對象”,一個“凌西澤”,呼來喚去的,一會兒要捏肩,一會兒要捶背,一會兒又要喝水,溫度不合適還不行。
之后又要洗漱換衣,自己動不了,張張嘴全在指揮凌西澤。
凌西澤被她折騰了近一個小時,才見她消停,確定她沒別的要求了,松了口氣,在她身邊躺下。
結果,剛一躺倒,就聽到細微的聲音。
他偏了偏頭。
借著窗外的月光,見到司笙半探出頭,微微瞇著眼,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注視下,戳了戳他的肩膀。
凌西澤:“…”
見他不動,司笙又戳了戳。
然后輕聲喊他,“凌西澤。”
凌西澤嘆息一聲,直接一側身,伸手將司笙攬入懷中,吻了吻她的鼻尖,甚是無奈地問:“祖宗又想做什么?”
司笙不知清醒了幾分,說話內容竟是正經起來,“我明天可能會跟沈江遠傳緋聞。”
折騰完他還要氣他。
凌西澤輕輕磨牙。
這時,司笙用手指捏起他的衣袖,輕輕扯了扯,小聲問:“你要不要吃一下醋?”
凌西澤怒意全無,忍不住失笑,“你就這么希望我吃醋?”
司笙一本正經道:“你吃醋的時候比較可愛。”
凌西澤能被她噎死。
這女人也是神奇,一句話就能輕易轉換他的心情。
“我跟你說…”
司笙揪著他的衣袖,一點一點抓在手里,很明顯地磨了磨牙,“你要一天不公開,我就到處傳緋聞,氣不死你。”
凌西澤簡直被她氣消了,一低頭,額頭挨著她的額頭,咬牙問:“我是為了誰好?”
“我。”
司笙迅速回答。
她還知道?
凌西澤嘆息,“良心呢?”
“喂狗了。”司笙很快接過話,然后用手指戳戳他的鼻尖,呼吸近的交纏,她一字一頓地說,“我不高興,很有意見。”
像司笙這種坦坦蕩蕩的人,談個戀愛從不怕被人知道,現在配合凌西澤藏著掖著,真是憋屈得不行。
抓住她的手,凌西澤低聲哄她:“等《Twelve》投票出結果了,咱們就公開。”
司笙沒再說話。
只是窩在凌西澤懷里,重新閉上了眼睛,呼吸很快就變得平穩,似乎就此睡了過去。
凌西澤也當她真睡了。
良久,忽然聽得她沒好氣地蹦出一句,“什么破戲,姓廖的再挑剔我,我就不拍了。”
凌西澤摟緊了她,繼續哄:“嗯,不高興就不拍了。”
不出所料,第二天一大早,“司笙和沈江遠半夜在大排檔約會”“震驚!沈江遠是司笙的神秘男友無疑!”的新聞,如雨后春筍般層出不窮,一時間通過各大媒體跳到每個人的手機上。
網友們:???
竟然不是凌西澤和閻天靖,而是最先被排除在外的沈江遠!
原本,這事是不該被傳出來的——
半夜給宿卿打電話,讓宿卿解決一下這事的凌西澤,因為司笙那一番話,又給宿卿發了一條消息,允許某些似是而非的新聞出現在媒體。
——司笙想讓他吃醋,那他吃就行了,甭管這事會在網上引起多大轟動。
不過一早醒來,看到司笙和沈江遠的佛系粉絲都在清一色地刷屏祝福時,原本就算有心理準備的凌西澤,也難免真真切切地喝了一缸的醋。
他為什么要自找罪受?
“頭疼。”
司笙趿拉著拖鞋走出來,走到正在陽臺看手機的凌西澤身后,伸手抱住凌西澤,同時將臉埋在凌西澤肩上。
“給你請了一個上午的假…”凌西澤放緩語氣,剛想讓她再睡會兒,結果想到什么,話鋒倏地一轉,“你記得昨晚做了什么嗎?”
“嗯?”司笙一歪頭,仔細想了片刻,恢復了點記憶,慢吞吞地開了口,“跟沈江遠喝了酒,他送我回來的…他人呢?”
“在這上面呢。”
舉起手機,將司笙和沈江遠上車時被拍的照片遞到右肩上方。
司笙睜了睜眼,見到照片,微微一怔,然后又瞇縫了下眼睛,笑說:“網友怎么說?說我跟他配嗎?”
凌西澤被她氣得不行,轉身就將人拉入懷里,壓低的嗓音里冒著火,“故意的吧?”
司笙笑得瞇起了眼,“就是故意的。”
“酒醒了?”凌西澤反倒平靜下來。
“啊。”
“行。”
凌西澤咬咬后槽牙,微一俯身,就將司笙攔腰抱起。
司笙的拖鞋掉了一只,叫了凌西澤一聲,凌西澤沒有理會,直接將人抱到臥室里。
“凌西澤,有點良心,我昨天拍了一天的打戲——”
被扔到床上時,司笙抗議。
凌西澤咬了她一口,“我們渣男都是沒有心的。”
司笙:???
行,渣男實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