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附中的上課進度很快,高二沒完就結束了所有課程,有的科目已經提前復習了。現在都是復習階段。
對于沖刺班,基礎知識都可以帶過,直接挑重點難點講。
宋清明出奇的適應這種授課方式,鈴聲一響,把試卷一發,就順利進入了狀態。
司笙偷拍了兩張照發給宋爺爺——宋仗。
宋爺爺:你們在教室約會嗎?
宋爺爺:有情趣。
司笙:“…”
趕在兩分鐘之內,司笙無言地將照片撤回了,然后就此裝消失。
宋仗明顯習慣了,難得司笙主動找他聊天,于是繼續給司笙發消息。
宋爺爺:他的課上得怎么樣?
宋爺爺:像個老師嗎?
司笙一點開蕭逆的游戲,就看到宋爺爺持續的消息打擾,感慨了下自己手賤,然后微微側過身,敲了一下司風眠的課桌。
司風眠剛發完試卷,扭頭看過來。
司笙問:“你宋哥的課講得還行嗎?”
“太硬核了。”司風眠的腦袋微微靠近她,壓低聲音,實誠地說,“女生沖著他的臉聽課,男生沖著挑他的刺聽課…不是,我宋哥那么牛,為什么要來當老師?”
司笙若有所思,“大概是圖個鐵飯碗吧。”
司風眠被驚到了。
他假裝信了。
司笙給宋仗回消息,象征性地夸了宋清明幾句,之后一抬頭,就見到宋清明兩道糾結的視線掃過來——手里拎著半截粉筆。
司笙一笑。
宋清明額角青筋蹦了一下,忍了,轉身去黑板寫板書。
“對了,姐——”
司風眠這次主動湊過來。
教室里人少,特別寬敞,所以座位跟座位之間相隔一定距離,說個悄悄話特別明顯。一般的學生都會選擇直接遞紙條或用手機聊天。
司笙干脆將半個身子傾過去。
“我們聯系不上任老師了。自從前幾天拿到獎杯跟他說了后,第二天再聯系他就沒了回應,打電話直接空號。”司風眠說,“他一個人獨居,我跟哥擔心他出事,今天周五,我們打算放學后去他家找他,你要一起嗎?”
因為幾次聽司笙問到任飛,正好司笙也在,所以司風眠就借此機會問了司笙。
司笙思考兩秒,然后爽快給了回應,“行。”
哪怕是沉迷于學習的沖刺班,學生們都兩耳不聞窗外事,有不少人認識司笙。
只是他們自制力好,偶爾遞個紙條討論一下司笙真的好美,偶爾飛起眼角余光去打量司笙幾眼,多數時候還是認真的在聽課。
沒有掀起什么風浪。
甚至連竊竊私語都少見。
——當然這跟座位之間的距離有關。
司笙專注于帶著藍牙耳機玩游戲,什么都沒有搭理,直至——
“幫我把這兩道題講了。”
宋清明忽然將一張試卷按在司笙桌上。
司笙抬頭:???
宋清明壓低聲音,“奶奶出了點事,我得回去一趟。”
“哦。”
司笙不假思索地應了。
不過,直至宋清明走出教室,司笙摘掉耳機,對上二十多雙眼睛的注視,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什么——
她講課?!
司風眠趴在桌上簡直要笑噴了,緩了好一會兒才跟司笙說:“姐,加油。”
蕭逆也看過來,有點兒想笑,但唇角一勾后又忍住了。
他也說:“加油。”
“喔喔喔——美人姐姐講課!講課!”
按捺已久的單行同學直接站起身,倚著墻,開始呱唧呱唧地鼓掌。
“Z神!Z神!”
“天仙姐姐,宋老師就是你的男朋友嗎?!”
“講課!講課!姐姐我們看好你!”
夏日的午后,學生們昏昏欲睡,無精打采的,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卻將所有的瞌睡蟲都沖走了,在場多數學生都精神亢奮。
尤其是男生,尖叫歡呼,跟在過節似的。
要不是班長大人·司風眠及時喊停,隔壁班的老師怕是都得過來投訴。
倒是有幾個女生頗為不爽,在喧嘩聲湊在一起輕聲嘀咕。
“宋老師瘋了吧,讓司笙講課?她大學都沒考上。”
“不是有大神分析網上吹的那些都是人設么?裝久了真以為自己會了。”
“宋老師怎么回事啊,最后兩道大題那么難,司笙別說講題了,做出來估計都沒可能。”
“就是,真能做出來也不至于考不上大學啊。”
女生們…尤其是長得漂亮成績好的女生們,對司笙這樣的花瓶都抱有一定的不屑和敵意。何況網上關于司笙好的壞的新聞都多,她們又因為學習不沉迷于網絡,隨便看看就過去了,對司笙又不了解,顯然對司笙存有一定偏見。
司笙聽到幾句閑言碎語。
抬手摸了摸耳朵,她將耳機和手機都往桌面一扔,然后呼出口氣,抓起試卷站起身,直接走向講臺。
“來了來了…”
司風眠輕聲嘀咕,神神叨叨的。
蕭逆聽到一點聲音,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
司風眠解釋說:“姐又開啟了打臉模式。”
往后一靠,蕭逆倚在司風眠的課桌上,微微側過頭,輕擰眉尖:“…所以她為什么沒考上大學?”
逛過司笙書房的人都能確信——司笙不是學渣。
何況先前司笙翻他的資料答題,寫得不能更順,答題步驟不省略,可以跟標準答案有得一拼。
“你不知道?”司風眠訝然,“她考的京理啊,大二休學的。”
“…”這就正常了。
蕭逆頓了頓,問:“你怎么知道?”
司風眠理所當然道:“問的姐夫。”
不懂就問,不是常識嗎?
沉默寡言的蕭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