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給面子的回應,令蘇秋白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抱歉,打擾了。”
好半晌后,蘇秋白擠出這么幾個字,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人天生會對弱者報以同情,蘇秋白和鐘裕這一番對話,蘇秋白態度好、處于弱勢,而鐘裕卻一點面子不給,旁觀的總會對蘇秋白心生憐憫。
連帶著前兩日對蘇秋白的奚落都少了些。
至于他們對鐘裕如何想法…
只能在心里說幾句,就憑鐘裕的咖位,也不是他們敢輕易評價的存在。
“鐘哥。”
司笙用筷子敲了敲鐘裕跟前的瓷碗。
鐘裕皺眉看她,“做什么?”
“你情商喂狗了嗎,又被蘇秋白占了便宜。”司笙嫌棄地評價道。
“…”鐘裕將碗往跟前挪了挪,不緊不慢地說,“你這種一句話能得罪整個劇組的,應該沒有臉來評價我。”
司笙挑挑眉,“我名聲就這樣,你的影帝逼格呢?”
鐘裕:“你還有Z神逼格呢。”
司笙:“…”
竟然無言以對。
所以討厭這些人設和標簽,煩死了。
“我愿賭服輸。”
鐘裕說完,將司笙跟前最后一個烤餅夾走了。
本來留著最后吃的一烤餅,眼睜睜看著它進了鐘裕嘴里,司笙一擰眉,驚奇地看了鐘裕一眼,“你真不怕被打嗎?”
鐘裕慢條斯理地咽了一口烤餅,然后才慢悠悠地看向司笙,說:“下得了手你就打。”
司笙:“…”
蘇秋兒在一旁聽著險些噴飯。
鐘影帝真是他們堂主的克星。伶牙俐齒的堂主,時不時就在鐘影帝這里吃個虧,想法設法地討回來之后,一不留神又會吃個虧。
你來我往的好不有趣。
蘇秋兒看了眼鐘裕,想到鐘裕剛剛懟蘇秋白的場面,滿心的歡喜,決定——以后多關注一下鐘裕的喜好,三餐弄點鐘裕愛吃的。
畢竟能不被蘇秋白假象所迷惑的男人是稀有物種。
看在這干哥哥行事作風如此解氣的份上,司笙始終沒下得手去打他,在心里安撫自己幾句后,就將烤餅這事兒就此翻篇了。
而,蘇秋白的形象無形中又在劇組里立了起來。
反反復復。
被喻立洋一打擊,馬上就營銷自己“機關術傳人”的人設,發視頻和微博挽回形象。
因蘇秋朗一丟臉,立刻就跟鐘裕捆綁上熱搜,將“低調清高”的人設重新穩固。
這丫的簡直就是一個營銷奇才。
一個人沒簽約沒團隊,也可以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蹭如此多熱度,還能不引起路人的反感,放在營銷團隊里,年入百萬絕對輕松自如。
午飯閑聊時,司笙跟再次前來“探班楚涼夏”的凌西澤說起這事,并且給他分析將蘇秋白拉入風林娛樂能省多少錢、賺多少錢的問題。
“不要。”
凌西澤冷著臉回絕。
司笙敲桌,提醒:“哥哥,那可是一奇才。”
凌西澤眼皮一抬,“看她不爽,給錢倒貼都不要。”
“太狠了。”
司笙裝模作樣地感慨,唇角卻翹了起來。
于是她話鋒一轉,“我想整她。”
凌西澤手一抖。
司笙整人從不到處亂說,而她一旦說了…那就是這事跟聽的人有一定的關系。
凌西澤有種不祥的預感。
將發絲撥弄到耳后,司笙朝凌西澤眨眨眼,手一抬,輕輕放到凌西澤的肩上。
“總裁哥哥…”
司笙盡量說得矯情做作,卻非常的僵硬,看得凌西澤頭皮發麻。
凌西澤背過身,不看她,“你個妖精,離我遠點兒。”
司笙聲音倏然一冷,“她想害我。”
“整她!”
回過身來,凌西澤當機立斷表態。
楚涼夏茫然抬頭,看著這倆戲精,竟然有點自嘆不如。
不過,見他們倆這么甜蜜,又忍不住莞爾,勾唇笑了笑。
“根據秋兒給的可靠消息,段桐月在過來的路上。蘇秋白上次在密室逃脫撞見我們倆在一起,猜到我們的關系不意外。她現在利用葉康的助理給了段桐月一點消息,如果按照她的劇本進行的話,段桐月大概會在合適的機會撞見我們倆在一起。”
司笙一揚眉,往后一倒,靠在身后的課桌上,疊著腿,悠悠然繼續說:“以段桐月的脾氣,對付你是不可能的,只能向我下手。”
凌西澤沒說話。
司笙的話剛開個頭,凌西澤就料想到結果了。
段桐月不一定會對司笙造成實際性的傷害,但一旦事情按照蘇秋白安排的發展,司笙被陰是事實,而且有段桐月這個螞蚱在司笙跟前跳來跳去,司笙肯定會被煩得不行。
所以,凌西澤單刀直入地問:“你想怎么整她?”
司笙笑了笑,問:“她可是你母親的得意弟子,你就不能托你母親給她帶個話,私下里聊聊什么的?”
“又利用我。”
凌西澤指控司笙的時候內心已經很麻木了。
毫無波瀾。
心如死灰。
一個兩個渣,都要將他推出來。
他是渣渣清道夫嗎?
司笙問:“不樂意?”
“…榮幸之至。”凌西澤嘆息。
“那你走吧。”
司笙擺擺手。
凌西澤低頭一掃桌上的飯菜,“我飯還沒吃完。”
掃了眼蘇秋兒給的消息,司笙又看了眼時間,提醒:“再吃就來不及了。”
凌西澤:“…”渣女,連口熱乎飯都不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