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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新綜藝為我偶像安排一下?

  一通講完,司笙難免嘆息,“連著兩份工作被毀,沈江遠也慪著氣,死活不肯上學,干脆在家啃老,成天游手好閑,有空就玩玩直播。”

  “結果還是沒用。”

  凌西澤輕描淡寫地接過話。

  沈爸既然能將兒子逼迫到這份上,事后就定然不會反思。而且一連兩次逼迫都成功了,沈爸定然會得寸進尺,想著一步步將沈江遠帶上“正途”。

  “確實沒用。”司笙輕笑,還真是無奈了,“連我都跟他一起挨白眼。”

  “有你什么事?”

  司笙揚眉,“沈江遠辭職后,我一個沒忍住,噴了沈爸一通。”

  凌西澤失笑,“爽嗎?”

  “爽!”司笙樂了,“至今沈爸都沒讓我再進過他家的門。”

  “該。”

  知道司笙嘴皮功夫,懟起人來從不留情,想必沈爸當時定是被司笙氣得肝疼。

  “反正都撕破臉皮了,后來我見他一次懟一次。”司笙渾不在意地說,“打又打不贏,罵又罵不贏,就只能限制沈江遠跟我接觸了。”

  凌西澤略有惋惜,“他這次竟然沒成功?”

  司笙瞪他,“你還挺惋惜?”

  “應該的。”

  在聽完沈江遠一通悲慘經歷后,沒心沒肺、冷血無情的凌西澤,依舊不遮掩他那齷齪黑暗的小心思。

  見他黑得如此坦蕩,司笙一時竟是無言以對。

  片刻后,凌西澤又問:“沈江遠想一直僵著?”

  “不知道。”吃完最后一口粥,司笙把保溫桶收起來,笑問,“你對他還挺上心?”

  “…不上進的人,不配做你的朋友。”

  凌西澤收了收神情,一本正經,義正言辭。

  只想讓他忙起來,沒空圍著你轉悠。

  司笙:“…”

  沒有搭理他,司笙將保溫桶往后座一扔,又翻找出一張毛毯來。

  “我睡會兒,到了叫我。”

  她知會一聲,將毛毯攤開,往身上一蓋。

  “好。”

  凌西澤聲音低了一些。

  下一刻,車內燈關了,視野登時黑下來。

  偏頭,司笙在昏暗的視野里盯著凌西澤瞧了好一會兒,最終勾唇笑了笑,安心地闔上眼。

  夜色漆黑,陵園偏僻寂靜,風聲鶴唳,偶有蟲鳴鳥叫聲,一只烏鴉叫著從暗夜中飛過。

  雜草叢生,一片荒蕪。

  唯有一塊塊挺立的墓碑和小土包,可以辨認這里是陵園,而非被遺棄的荒地。

  冬穎站在一塊墓碑前。

  腳下,有鮮花、燒酒、紙錢、糕點,擺了一堆。

  “我兒子長大了,還是一傻小子,都二十四了,還是成天追星看漫畫,幼稚死了。不過,有時候挺慶幸的,聽了你的把他生下來了。”

  “本來聽你的,跟段家再無瓜葛。不過這一次,還是沒忍住…就是見不得他們嘚瑟。”

  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話。

  好半晌后,冬穎的話說盡了,停了會兒,爾后倏然一笑。

  “時間不早了。哥,我得走了,明年再來看你。”

  沒有久留。

  沿著滿是雜草的道路返回時,冬穎手機鈴聲響起。是冬至打來的電話,嘰里呱啦地問她什么時候回酒店,要不要給她捎點吃的。

  電話那邊嘈雜聲一片,大抵是在跟節目組的人聚餐。

  “沒給你笙姨添麻煩吧?”

  想到跟冬至一起錄節目的司笙,冬穎忽然問了一句。

  “冬媽,我就這么不值得你信任嗎?”冬至痛心疾首。

  “不值得。”

  冬至被親媽往心窩里插了一刀。

  不過,冬至顯然習慣了,三秒后就恢復正常,如同以往,吧啦吧啦地跟冬穎瞎掰扯,將司笙今天威風的表現一頓添油加醋地跟冬穎一一說了。

  冬穎聽得一陣無語。

  總結下來就是——

  他家Z神,無所不能。

  不知道有幾句話是真的。

  跟冬至打著電話,冬穎一路離開陵園,走到孤零零停在路邊的車旁。

  “開車了。”

  坐上駕駛位,冬穎說道。

  冬至忙問:“吃的要不要啊?”

  “要。”

  冬穎眼皮一跳。

  嘿嘿一笑,冬至忽然轉移話題,“媽,我對你這么好,是不是你的小棉襖?”

  瞇了瞇眼,冬穎涼聲問:“喝酒了是吧?”

  “不是,那,那個…”冬至壓低聲音,“《密室逃脫》能不能為我偶像安排一下?”

  合著打這主意呢?!

  “滾!”

  扔下話,冬穎將電話掐了。

  把手機扔副駕駛上,冬穎看了一眼,忍不住失笑。

  這傻小子。

  忙著給偶像增加曝光機會,人家樂不樂意上還不知道呢…

  陵園在山上。

  下山道路曲折蜿蜒,沿途沒有居民、村莊,一側是高山,一側是懸崖,地段很驚險,但冬穎的車速并未減緩。

  直至半山腰時,一腳油門踩下去,忽然停下。

  視線往外面的懸崖看了一眼。

  冬穎一頓,抬手拎起背包,將拉鏈一拉開。

  結果——

  里面的盒子赫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幾包雞爪零食。

  冬穎驚了一秒。

  腦海唯一的想法是:誰踏馬能在她手里偷梁換柱?

  得到的結論是——

  沒可能。

  與此同時,腦海里閃過冬至背著包,清早來她房間擾人清靜的場景。

  她跟冬至的背包是一樣的。

  這小崽子…真是皮癢了!

  有那么一刻,擔心他和段桐月在一個劇組,怕被段桐月看到盒子后出事,但轉念一想,又將這沒必要的擔憂收了回去。

  段桐月若發現那盒子,早就報警將冬至當嫌疑犯處理了,哪里容得冬至拍完節目、參加聚會…

  這死崽子。

  舒了口氣,本想“直接銷毀罪證”的冬穎,被逼無奈,又撿起手機,一個電話打給冬至。

  凌西澤將車開回水云間時,已是深夜,凌晨一點。

  司笙睡得正熟。

  關燈熄火,凌西澤走下車,從車頭繞到副駕駛,將副駕駛的車門拉開。

  “美人兒?”

  俯下身,靠近司笙輕聲喊,凌西澤將滑落的毛毯往上拉了拉。

  眉心擰了擰,司笙掙扎了一下,沒動作。

  將她的毛毯掖好,凌西澤解開安全帶,偏頭看著睡得正好的她,放緩聲音繼續喊,“天仙?”

  “笙笙。”

  “別吵。”

  司笙簡直被他煩死了,沒好氣地嘟囔出聲。

  凌西澤真不吵了,直起身,倚靠在車旁,輕笑著,低頭安靜地看她。

  良久。

  似乎感知到他的注視,司笙睡夢中倏然有了幾分清醒,微微瞇起眼,從眼縫里盯著他瞧,可通過身影辨認出他是誰后,連他的臉都沒看,就又閉上了。

  “到了?”

  她聲音困倦地問。

  “嗯。”

  凌西澤一個字音落下來。

  “困。”

  將橫在跟前的安全帶扯開,她閉著眼,伸手抓著凌西澤的手腕,拉了拉。

  沒有言語的動作,意思卻不言而喻。

  “祖宗。”

  凌西澤嘆息一聲。

  他認命地俯下身,司笙自覺攀上他的肩,又勾住他的脖子。

  一只手攬著她,另一只手從她膝蓋下橫過,穩穩地抓住她,凌西澤將她攔腰抱起。

  “零食。”

  明明還未清醒,司笙卻在半睡半醒間,還惦記著背包里的零食。

  親眼見過蕭逆沒收司笙零食的畫面,凌西澤見到她這反應,只覺得又心酸又好笑。

  ——司笙,你也有今天。

  騰出手指勾住背包,凌西澤這才抱著她離開停車場。

  蕭逆在學校沒回來,喻立洋被老父親·閻天靖照顧,今晚就在樓上住。

  凌西澤將司笙抱到他的臥室。

  平時在外,司笙尚有警戒心,擱凌西澤這兒就沒必要了。甭管到哪兒,一到被窩,被子一卷,就放心地繼續睡覺。

  盡管很想讓她繼續睡,但一看她的絕世容顏,凌西澤不得不蹲在床邊。

  哄她:“祖宗,卸個妝唄。”

  “…殺千刀的節目組,化什么妝,我這張臉素顏不夠美?”

  司笙咕噥抱怨,又煩又燥。

  這位祖宗永遠對她的顏值有深刻的認識,美而不自知什么的…純屬扯淡。

  凌西澤樂不可支,“美美美。”

  司笙微微睜開眼,往前挪了挪,下頜抵著折疊放著的雙手。

  她盯著凌西澤,又說:“卸妝水在車里。”

  她的車還停在節目組的拍攝地呢。

  明天會找人開回來,同時辦理酒店退房手續,但那都是明天的事了。

  “我家能窮得卸妝水都沒有?”

  “少扯,你家只有一瓶洗面奶,摳摳搜搜的。”司笙忽地伸出手,手指碰上他的臉頰,輕輕捏了捏,手感還行,“小哥哥,你就靠這身好皮囊撐著。換個差點的,估計都年老色衰了。”

  凌西澤輕笑,沒有言語。

  他將司笙的手撥下來,攥在手心捏了捏,然后將其放到被窩里,又給她掖了掖被子。

  “以后肯定重視這張臉,爭取配得上你。”凌西澤說這種話眼皮都不帶眨的,說完后交代道,“你先睡會兒。”

  司笙“嗯”了一聲。

  太困太累,加上先前就沒睡醒,困得不行,腦袋昏昏沉沉的,一閉眼,又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臥室只留了床頭燈,凌西澤去了洗手間,燈光一亮,一堆的護膚品、化妝品滿目琳瑯,映入眼簾。

  醉酒那天,司笙在這里住了一晚,早上醒來時,抱怨他的洗面奶不好用,洗手間什么都沒有。沒兩天,凌西澤就按照她的都來了一份。

  不過,司笙平時不化妝,偶爾護膚,但護膚品、化妝品則是一堆一堆的積灰…

  不知道圖什么。

  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到卸妝水,凌西澤又取出卸妝棉,回到臥室時,司笙又睡著了。

  知道她早起,忙活一天了又累,凌西澤沒再叫醒她。

  坐在床邊,用卸妝棉沾濕了卸妝水,動作輕柔地擦拭著她臉上的妝,一點點地擦干凈。仔細幾遍后,又用濕紙巾再擦一遍。

  手指覆上她的臉,細膩嫩滑,像剝殼雞蛋。

  滿意了。

  將床頭燈一關,凌西澤拿著東西回洗手間。

  “咔”地一聲,極輕的一聲響,門被關上。

  原本睡得安靜的司笙,翻了半個身,爾后,眼睛睜了睜,視線落到洗手間方向。

  微微一頓,她伸手摸了摸臉,是凌西澤剛碰過的,還留有一點觸感。

  傻子一樣。

  叫她一聲不就好了?

  怕在臥室洗手間吵到司笙,凌西澤拿了衣服去隔壁洗澡。

  出來時,瞥見被扔到沙發的背包,想到司笙“視若珍寶”的模樣,輕笑一聲。

  誰能想到,堂堂一西北女霸王…

  私下竟要背著弟弟吃零食?

  不對。

  在他這里,司笙也不大敢。

  陳非在時還好,司笙不怵。但她尊重魯管家,有時候魯管家掃幾個眼神,再哀嘆地搖搖頭,司笙就自覺不碰零食了。

  走過去,凌西澤將背包拿起來,扯開拉鏈,想將里面的零食放零食箱里,給她藏一段時間。

  沒想——

  剛一打開,里面卻有個木盒吸引了他的注意。

  看著不像零食。

  略微一頓,凌西澤拾起木盒,手指一推,將木盒打開。

  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做工細致精巧的金杯。

  頗為眼熟。

  ------題外話------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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