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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凌西澤,能不能做個人

  司笙將凌西澤扶到臥室。

  掀開被子,讓他躺下。

  結果,剛拽著被子的一角,想給他掖好,他強勁有力的手臂就攬上她的腰,將她往前一拉。司笙一時不妨,直接倒在他懷里。

  下巴磕在他肩上,有點疼。

  “裝的吧?”

  司笙伸手去擰他的胳膊。

  “真醉了。”

  凌西澤攬著她,嗓音裹著醉酒后的微醺撩人。

  司笙嘀咕:“一身酒臭味兒。”

  埋在他頸側,嗅到的全是酒味兒。

  凌西澤偏過頭,故意靠得近一些,挨著她,“嫌棄啊?”

  “有點兒,”司笙答著,稍作停頓,爾后又說,“不過,可以將就一下。”

  凌西澤攬著她輕笑。

  手掌一抬,覆在他額頭、臉頰,感覺到比平時高的溫度,司笙問:“頭疼嗎?”

  “嗯。”

  “我去給你弄點醒酒的。”

  司笙說著就要起身。

  結果,腰上的手臂一施力,又將她給拉了回去。

  “不急,”凌西澤側身,埋在她發間,輕聲低喃,“陪我躺會兒。”

  摸索到她的手,他攤開她的掌心,與她的手指扣著,情人間的小動作,滿是溫柔繾綣,稍微碰一碰,連心都化作一灘水,軟得稀里糊涂的。

  他總想跟她待著,哪怕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

  看她一眼,心都是滿的。

  “哎。”

  司笙倚在他懷里,一手由他牽著,一手撓著他的下巴。

  凌西澤微微一動,被她撓的有點癢。

  “嗯?”

  他出聲,僅一個鼻音,醉酒令他有點乏,腦子昏沉。

  司笙問:“小孩怎么養?”

  凌西澤倏然睜開眼,原本醉意微醺的瞳仁里,登時明亮清醒幾分。

  “雖然我醉著,不過,你要想的話——”

  趁他不規矩之前,司笙沒好氣地一擰他的肩膀,咬牙警告道:“我說喻立洋。”

  “又不是我家的,不養。”

  欣喜一下被沖淡,凌西澤演繹著瞬間變臉的表演技術。

  司笙解釋:“他家里沒人,要在我這里待幾天。”

  凌西澤問:“拿他練手嗎?”

  冷颼颼地掃他一記眼風,司笙甚是無語,“能不能做個人?”

  “能看能抱不能吃,心情不好,不稀罕做人。”

  說到最后,凌西澤還抱怨上了。

  司笙又擰他。

  凌西澤“嘶”了一聲。

  “疼?”

  司笙動作一下就輕了。

  “就想試試你還心疼我嗎?”凌西澤微微一挑眉毛,竟然嘚瑟上了。

  別說往死里擰他了,司笙現在連揍他的心都有了。

  “真醉了是吧,”司笙用手指去戳他的臉頰,沒好氣地咕噥,“說起話來傻乎乎的。”

  “嗯。”

  司笙樂了,“說你‘傻’還‘嗯’,傻不傻?”

  “你說什么都對。”

  凌西澤闔著眼,張口就是對司笙的奉承。

  這話從別人嘴里說出來,司笙理都不會理,偏生是從凌西澤嘴里說出來的,所以稍微有那么點受用。

  她問:“明天還上班嗎?”

  “上午有個會。”

  “哦。”

  司笙索然無味地應聲。

  “在家無聊?”凌西澤微微睜開眼,忙道,“我找人來陪你。”

  凌西澤有兩個私交不錯的女性朋友。

  楚涼夏算一個,不過,她要拍紀錄片不在封城,但另一個…

  剛回國,被娛樂圈遺忘了,沒工作找上門,成天在家閑得蛋疼。

  “不用,”司笙一口否決了,在凌西澤疑惑地注視下,慢條斯理地說,“我也去上班。”

  “哪個班?”

  司笙所有的行當,都是“自由職業”才對,隨心所欲的“上班”,從不把“朝九晚五”放在眼里。

  眼皮都沒眨一下,司笙鎮定自若地說:“安保公司,財務。”

  “‘工資兩千,五險一金’那個?”

  “嗯。”

  無奈地一扯嘴角,凌西澤指腹在她手腕上摩挲,向她發出邀請,“工資翻十倍,五險一金。來我公司當吉祥物,怎么樣?”

  “我這么才華橫溢一人,給你們公司當吉祥物?”

  “區區一安保公司,裝不下你這么才華蓋世、無所不能的絕色美人。”

  “…我們這些生來不平庸的人,一輩子都在努力融入平庸。”

  司笙忽然幽幽地開口。

  凌西澤一怔,好笑地問:“這話誰說的?”

  這話聽起來就不像是司笙說的。

  眉一挑,司笙仔細想了想,想到了出處,“小師姐裝腔作勢的時候說的。”

  “…”凌西澤勾了勾唇角,“你這寶藏小師姐真是出口就是金句啊。”

  “嗯,她總有一套又一套的道理,”司笙輕笑,“她還能用自己的一套道理,說服另一套道理。”

  “嗯?”

  “就是…”斟酌了一下,司笙憶及往事,唇角微微上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怎么你就只學會成天懟人了?”

  “有意見?”

  眼睛微一瞇,司笙涼涼地視線掃向他,略帶威脅。

  “沒有。”

  求生欲爆棚的凌西澤,當機立斷地表明意見。

  司笙輕哼了一聲。

  她小師姐都跟閻天邢扯證了,凌西澤想動歪心思都沒門兒。

  溫軟在懷,凌西澤舍不得睡,困意襲來時,他倏然問:“那姓喻的小孩,怎么回事?”

  提到喻立洋,司笙便是一陣頭疼。

  她將喻立洋的家庭情況,仨破小孩在學校鬧的事,以及喻外公的態度、跟喻立洋的問答都一一跟凌西澤說了。

  末了,她頗為不爽地說:“我五歲還在當孩子王呢。”

  哪有五歲小孩,擅長那么多生活技能的?

  正常小孩,都是到處鬧事、調皮搗蛋的,這么省心…就是有問題。

  “你肯定逃過幼兒園。”

  凌西澤非常篤定地評價。

  被他一哽,司笙頓了頓,不甘地反駁,“我那叫有組織有計劃的出游。”

  沒法狡辯。

  因為這種事,她真的做過。

  跟秦凡、宋清明二人一起,組織“越獄”,計劃了半天,擬定好路線圖,然后一次偷溜成功。

  ——這是長大后長輩們說的。

  而且,他們的目的,本質上就跟喻立洋不同。

  他們那是為了玩兒,喻立洋卻是為了一道數學題。

  想想司笙就不爽。

  就為了…不是,不為玩、不為鬧、不為吃,就為了一道破數學題?

  宋清明當小天才那會兒都沒這么走火入魔的。

  對于司笙來說,高三以前,所有教科書在她這里,都是拿來撕著玩兒的。

  凌西澤低笑一聲,“我聽你外公說,你從小到大,就沒安生上過幾天學。”

  “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說?”司笙皺了皺眉。

  “這算秘密嗎?”

  還真不算。

  在胡同里,到處一打聽,只要不是小屁孩,對她小時候調皮搗蛋的經歷,那是張口就來。

  過了片刻,凌西澤幫她出餿主意,“要不,你明天帶他逃課?”

  “我是那樣的人?”司笙反駁。

  她帶同齡人翻墻逃課就罷了,現在還帶五歲小孩逃學?

  “反正按照幼兒園的說法,他偷溜出去不是一兩次了,”凌西澤笑道,“估計對他而言,上不上學都無所謂。”

  幼兒園這一點,司笙也挺不爽的。

  吃晚飯時,司風眠就將喻立洋逃出幼兒園、溜進學校的事跟司笙說了。

  喻立洋幾次偷溜出幼兒園,竟然都被他得逞不說,老師除了找家長就是被家長找,將“退學”一事掛在嘴邊,張張嘴皮子就推卸責任,一點有用的事都不會做。

  真對喻立洋上心的話,就喻立洋這一小孩,能讓他屢次“溜出幼兒園”成功?

  聽司風眠的口吻,老師估計并不喜歡喻立洋。

  得虧喻外公心大,換做任何一個較真的,都能跟幼兒園撕起來。

  司笙皺皺眉,“我干嘛費這勁兒。”

  凌西澤笑笑,一語洞穿她的心思,“誰叫你擔心他,把他領回家的?”

  “按照你的分析,霜眉就是他帶走的。”凌西澤幫她分析,“這小孩在幼兒園應該沒什么朋友,不然不會用‘朋友’身份來稱呼蕭逆。平時他外公把他一個人扔水果店,人家老板都忙著做生意呢,哪來時間管他。”

  頓了頓,他又說:“這孩子就一個人,缺陪伴。你帶他往哪兒擱,都比他自己待著好。”

  人,一個人待久了,容易出事。

  司笙倏地靈光一閃,“那放你那兒也可以啊。”

  “然后明晚就爆出‘凌西澤私生子’的傳聞?”凌西澤哭笑不得。

  司笙:“…”

  “對了——”凌西澤忽然清醒幾分,捏著司笙的手,問,“網上傳你‘私生女’的事,你知道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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