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放離開之后,傅南禮站在落地窗前抽煙,眼神諱莫如深。
最后低聲念了句‘小騙子’,語氣充滿無奈,卻又帶著幾分莫名的寵溺。
他讓老胡開著車去她家巷口,接了她去小湯山吃飯。
再看著身邊的人,皮膚白皙,五官精致明艷,修長潔白的天鵝頸,因為太白,脖子上的青筋血管清晰可辨,想狠狠咬上一口,斥她膽大包天。
終究還是沒舍得,摸了摸她的頭,“你說我們第一次相見是哪里的?”
溫喬心里一咯噔,忐忑地看著他:“你…你問這個干什么?”
傅南禮手肘靠在椅背上,百無聊賴地把玩著她肩上的頭發:“問問。”
溫喬小心翼翼道:“你…記憶方面最近有恢復嗎?”
呼吸都有些凝滯。
傅南禮眼簾輕闔,繼而沉聲道:“沒有。”
溫喬也不知道該松一口氣還是應該不安,她只能繼續說著她那些早就編排好的謊言:“就…就是下雨天,我在路邊走著,你的車子快速駛過,濺了我一身的水,我追著車子上前找你理論。”
傅南禮微挑著眉:“然后我就對你一見鐘情了,是嗎?”
溫喬硬著頭皮,沒羞沒臊道:“應該是的吧。”
為什么這種難以啟齒的謊言要她說第二遍?
生活真難。
再抬頭看傅南禮,他嘴角笑意有些意味深長,溫喬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好好的你問這個干什么?”
“畢竟我沒有那會兒的記憶,你說過一次,我忘記了,想聽你再說一次。”
不知怎么的,溫喬看他的表情,總散發著一種‘我就靜靜地看著你胡說八道’的意思。
應該是她想太多了,傅南禮這樣的人,要是真的恢復記憶了,又怎么可能需要還和她虛與委蛇著,憑他的權勢地位,讓她萬劫不復也不過是他抬抬嘴皮子的事。
央音學期末有個固定項目,就是組織學生去學校逸夫樓前,每一個學生上天臺,喊出自己來年的愿望或者生活中的苦惱,亦或是任何自己想要說的話。
今天是大一學生天臺喊話。
陸悠悠挽著溫喬的胳膊,撇嘴:“你一會兒喊什么?”
溫喬聳肩:“民樂系越來越好吧。”
陸悠悠撇嘴:“好官方哦。”
“那你打算說什么呢?”
陸悠悠嘿嘿一笑:“希望新年,我能脫單。”
正在天臺上喊話的,是許璐,“希望新的一年,希望我能成為央音的驕傲,希望央音越來越好。”
底下響起掌聲。
許璐站在天臺上,能看到溫喬,也能看到莊衍,莊衍站在后面,和溫喬中間隔了幾人,他的視線一直在溫喬身上。
底下那么多人給她鼓掌,可這些人中沒有一個叫莊衍的,一切便都沒有意義。
在許璐之后有幾個人上去,都暢想了一下關于愛情方面的愿望。
畢竟高中的時候禁止早戀,一到大學,這層束縛沒有了,二十歲,年輕美好,正是戀愛的最佳時期。
輪到莊衍了,他穿著棕灰色格紋羊角扣大衣,像歐洲貴族學校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