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靜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昨晚到家聽方雪華說秦鍵想家了,所以今天她就在秦鍵準備睡覺的這個時間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幾句話的時間,她確實覺得秦鍵想家了。
“要不要忙完音樂節回來休息一段時間,師姐那邊的課程進度應該快結束了吧?”
秦鍵:“算了吧,估計還得有一段時間,姐你什么時候回學校?”
何靜:“現在還沒定,怎么了?”
秦鍵算了算時間,接著問道:“肖邦大賽你來嗎?“
電話里何靜一笑,“當然,不過你也要撐的久一點,別一輪游了。“
看來何靜會來,秦鍵放心了:“對了姐,你最近陪爸媽把護照辦一下,不管他們到時候他們來不來,咱們都提前有個準備。”
何靜:“昨天晚上家里還在說這個事情,護照的事你就放心吧。”
秦鍵負責看票,何靜負責陪兩個大人辦理護照,
明確分工。
接完這個電話秦鍵也算是又了卻了一樁心事。
他希望自己在全世界最高級的大賽舞臺上被家人見證。
掛了電話秦鍵也沒有的心思了,他洗漱完上床沒多久段冉那邊也結束了。
今天秦鍵結束的早,兩個人又有時間可以視頻了。
有時候就光開著視頻不說話都是一件令人很愉快的事情,因為段冉好看,所以秦鍵這么覺得。
不過今晚的段冉說話奇奇怪怪的。
表情里好像有一種‘我知道什么你不知道的事,但就是我就不告訴你’的感覺 “咋啦?”秦鍵直截了當的問出了自己心底的敏感,“什么情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兒。”
段冉別過左耳旁的頭發,輕笑道:“你明天是要去參加貝爾斯音樂節對吧。”
“對啊,這事你不早就知道了。”秦鍵覺得很奇怪,再看屏幕里段冉咬唇的表情,腦海里靈光一閃,似乎抓住了什么,心頭一熱,驚喜道:“不會吧?!”
段冉小腦袋一歪,“啊?「二聲」”
秦鍵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這趟你也來!”
“哈哈。”段冉哧的一聲,“我怎么可能去,我明天要上課啊,你忘啦!”
“呃——”秦鍵瞬間覺得索然無味。
似乎很滿意秦鍵失望的表情,段冉頓了頓,“我不去,不過——”
“我爸明天明天要去。”
秦鍵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只聽段冉接著說道:“而且我告訴他了你也會去哦。”
石化ing。
秦鍵懵了。
片刻。
“真的假的?”
“嗯呢~”
八月八日,卑爾根夏季國際古典音樂節的第一天。
整個市區都沉浸在音樂的海洋里。
是真的音樂的海洋,秦鍵從中午13:24進入市區開始,耳邊就沒有停過旋律和節奏。
他坐在敞篷老爺車的副駕上,一路看到了各種各樣的街邊表演。
是各種各樣的,他看到了愛丁堡的行進管樂團,看到了在商場大門口臨時搭臺表演的歌劇玫瑰騎士,表演方居然是挪威國家廣播劇團。
舞臺下成片的觀眾讓人分不清是觀眾和游客。
但是整個整個街道用一個貼切的成語形容就是——人山人海,
車子終于開不動了,老酒保把車停在了一個巷子口。
老酒保:“剩下的路我們走過去就好。“
下車之后,在去往音樂節主會場的路上,秦鍵又經歷了一次‘波基上校’的軍樂團快閃,老酒保告訴他這些人員都是卑爾根音樂學院的師生們。
秦鍵沒有參加過音樂節,之前距離他最近的一次音樂節就是‘肖邦與他的國際音樂節‘,但是他沒有趕上就直接回國了。
但是這次他是真真的趕上了一場熱的,正在進行中的古典音樂節。
也是第一次,秦鍵在大街上感受到了一座音樂之城的音樂氛圍可以達到這種程度。
在維也納他都沒有看到如此令人沸騰的場面。
“震撼。“
聽著前后左右,看著四面八方各種各樣的表演形式,秦鍵感慨。
“有機會你應該去萊比錫看看巴赫的音樂節,24小時的唔晝夜狂歡,只有各種形式的巴赫音樂,“老酒保湊到秦鍵耳邊補充道,“當然還有啤酒。”
萊比錫,巴赫的故鄉。
不用老酒保說,這個地方他是一定會去朝圣的。
“大爺,貝爾斯音樂節是為了紀念格里格的嗎?”秦鍵從老酒保的話里做出了聯想,“就像萊比錫的巴赫音樂節那樣?”
“不不不,”老酒保搖頭道,“格里格確實為卑爾根這座城市打上了古典音樂的烙印,但是這個音樂節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這個節日是起源于一場戰爭的勝利,不過后來僵化成例行公事和恬不知恥的觀光促銷計劃了。”
前半段的科普秦鍵聽得好好的,怎么聽到后面忽然味兒變了。
老酒保看秦鍵沉默了,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別喪氣,這次會有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秦鍵嘴一撇,他想說他根本沒有什么喪氣的感覺,不過他還是好奇這次哪里會不一樣:“比如?”
老酒保一個媚眼拋給了與二人擦肩而過的金發美女,接著轉頭看向秦鍵:“因為我,帶著你來了。”
周圍的喧鬧聲和音樂聲音越來越大,一老一少很快消失在了流動的人群里。
距離第一場活動開始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
兩人距離活動會場只有不到一公里,所以他們有足夠的時間來享受這恬不知恥卻無比歡鬧的大街預熱儀式。
人群流動的方向中,不時的還能出現幾個衣冠整齊的人,或是身背樂器的人,或是掛著耳機手里拿著樂譜的人,他們有的走在了秦鍵二人的前面,有的跟在秦鍵二人后面。
他們的共同點都是一直在向北走。
北面街道的盡頭,是一個片寬闊的大廣場。
廣場正上演著一場純打擊樂構成的表演,叮叮咚咚、抑揚頓挫的各種鼓聲以不同的速度節奏組成到一起竟然以非樂音的表演表演出了一種華美音樂的感覺。
距離這場秀不遠的地方,是一個雕塑。
秦鍵:“廣場中間的那個雕塑就是格里格嗎?”
老酒保:“是不是很高大。”
秦鍵:“是。”
老酒保:“格里格是個矮子。”
秦鍵:“行,你說啥是啥”
老酒保:“啥是啥?”
二人穿過人群,來到廣場。
廣場的南面,格里格音樂大廳旁的奧普斯大酒店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也是這次音樂節的主會場之一。
奧普斯大酒店前臺。
秦鍵:“大爺,我們這幾天不回琴坊住嗎?”
老酒保奇怪的看向了秦鍵,接著目光又被酒店大門處傳來的高跟鞋與歡笑聲所吸引。
秦鍵的目光也隨著老酒保望去,他看到了兩個拎著行李拿著精致樂器包的外國女孩。
從她們手中的樂器包外形來看,秦鍵猜測一個是小提琴,另一個應該是單簧管或雙簧管。
“為什么要回去?”
老酒保品頭論足的點了點頭,“我們不走,不過我們不能擠在一個房間里,奸。”
秦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