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陵盯著那巨門看了看,難怪在張子陵表現出恐怖戰力后,那冥主有些急了。
那巨門僅僅是半成品,一旦張子陵全力施為,那巨門很可能直接崩塌。
如此一來,那冥主耗費苦功,也就白費了,張子陵神情漠然,心中沉吟少許,并未對那巨門出手。
“這對我很有借鑒意義,說不得將來哪一天我能創建屬于我自己的輪回來。”
輪回自然很重要,對這一方天地而言,同樣如此。
“不過眼下考慮這些,還太早了。”
張子陵自嘲一笑,哪怕張子陵突破到道宮境、四極境,都還不夠。
這是唯有張子陵站在眾生之巔,俯瞰紅塵萬象,身具無量偉力,足以橫壓天地日月才有可能,到得那時,或許可以考慮這些。
“走吧。”
張子陵沒有將那巨門破壞的想法,眼下來,冥主固然有可能成功,但相對而言,失敗的可能性還是要大一些。
哪怕因為這一紀元比較特殊,使得萬千種失敗的可能中,孕育出一縷希望的火種,但這也如風中殘燭一樣,無比黯淡。
作為先驅者,更大的可能是倒在半路上。
當然,若冥主能夠成功,張子陵也樂見其成,不管怎么說,這輪回若是出現,那的確是對天地眾生有利。
張子陵不是什么大公無私之輩,卻也不會為一己之私,將這種希望徹底抹去。
“就這樣離開?”
反倒是韓宗玉,不明白這巨門背后的深意,見張子陵就這樣匆匆而來,又準備匆匆而走,腦海中一頭霧水,有些看不明白。
“為何不走?”
張子陵淡笑道:“這古地府中,有諸多禁忌,雖然不曾復蘇,但你我繼續待在這里,未必不會招惹到許多麻煩。”
話音落下,就見有一道無邊無際的陰影落下,那陰影宛若一團漆黑霧氣,就這般滾落下來,讓韓宗玉嚇了一跳。
“那是聻!”
張子陵眸光微轉,沉聲說道:“一念化一聻,那聻居然生出異變,堪比準帝了。”
張子陵這話,更是將韓宗玉嚇得夠嗆。
“這如何可能?”
韓宗玉有些失神起來,所謂聻,雖為禁忌,但想要準帝以上境界的修士浸染,那是做不到的,而這聻,有準帝修為,那真是難以想象。
“可以的。”
“聻自身進化,并非不可行。”
“聻一樣可以不斷修行,到得最后,破劫成帝。”
韓宗玉微微一驚,“破劫成帝?聻也可以破劫成帝?萬劫陰靈難入圣,這聻,就連陰靈都算不上。”
“正常情況下自然做不到,但古史之中任何一尊帝,都是奇跡,自不可能中劈開一條坦途來,這未必是虛妄。”
張子陵身上帝氣洶涌,將那聻阻擋在前。
那聻恍若要化出血肉之軀來,身上帝氣浩蕩,滾滾不休。
“轟!”
神光轉動,有浩瀚偉力,激蕩開來,隨后像是化出一道混沌長河,氣浪奔騰,向著張子陵碾壓而來。
“燒糊了腦子,敢過來找我麻煩。”
張子陵嗤笑,那聻的確厲害,卻不過相當于一尊準帝,在張子陵面前,還是不夠看的。
張子陵萬難想到,那聻居然敢跑到自己頭上動土。
若非那聻親自過來,張子陵是沒準備去找那聻的麻煩的,這就是自尋死路了。
“嗡!”
張子陵眉心處,有仙氣氤氳,流淌開來,化作仙氣洪流,那仙氣滾做一團,青意流轉,轟然一聲炸開,宛若有大界在浮沉。
“轟!”
張子陵揮拳,六道輪回拳砸出,在這地方,宛若得到某種真意,仙氣相合,如開天辟地一樣,打出無上真形,如有龍吟虎嘯,各種蠻獸嘶吼。
這地方,神光激濺,有各種秩序神鏈,金燦燦一片,橫行而過,將那聻直接貫穿。
那聻本身,漆黑一片,秩序神鏈則如仙金錘煉而成,實質化開來,如鎖鏈一樣。
那聻發出凄厲的慘叫,直接被打爆開來。
張子陵再次揮拳,一拳砸出,像是砸翻了三千大界,無窮混沌光炸開,將那聻卷進其中,隨后那聻崩裂,徹底化作虛無。
張子陵一步踏出,帶著韓宗玉,來到木橋上,木橋四周,忘川河上,有無盡白骨浮現。
哪怕張子陵帝氣激蕩,偉力滔滔,依舊有不怕死的過來找張子陵的麻煩。
那些白骨身上,氣勢很強,宛若刀劍一樣,透著鋒芒。
只不過,沒有靈智,渾渾噩噩,在張子陵面前,那也只能化作土灰。
真正可以趨吉避兇長點腦子的,自然不敢過來找張子陵麻煩。
那些白骨,統統被打爆,無盡忘川水,激蕩開來,化作無邊巨浪,隨后張子陵迎著巨浪,一步踏出,從木橋之上離開。
冥主看到張子陵不曾對那巨門做破壞,心中松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冥主也就不急了。
張子陵神情淡淡,帶著韓宗玉,從那三者交戰的戰場穿過。
血璽亂古有些急了,張子陵一旦離開,那想要破局,就會很艱難。
本身血璽亂古是處于下風的,這冥主實在可怕,就算是血璽亂古聯手,居然都奈何不了對方。
仔細想想,就會知道,這在浩瀚古史中,都是很不尋常的。
任何一尊帝,橫壓天地間,帝者,兩兩不相見,更不要說,帝者聯手對抗強敵了。
當然,帝境往上,踏出半步,這對血璽亂古而言,并非什么隱秘。
倘若血璽亂古不顧一切代價,那是有可能踏出半步的。
但這不是好玩的,一步踏空,大道成空。
修行無悔,這所謂半步,實則本就是走錯了路。
真正的修行,哪有半步這種說法,要么突破,要么不突破,這進退兩難,那就是走錯了路,還想要繼續走下去,難度會很大。
冥主心中對這些何嘗不清楚?踏出半步,此后想要真正由帝化仙,完整突破到下一境界,這其中難度,怎么可能會小?
若非如此,冥主其實沒必要這般破釜沉舟。
開辟輪回,其中風險如此之大,冥主又不是失了智,自然懂得權衡利弊。
“道友,這古地府與我等利益格格不入,一旦古地府君臨天下,到頭來這世間淪為鬼域,難道是道友樂見的嗎?”
血璽想要說服張子陵,若是讓張子陵就這樣離開,那此后結果,恐怕無從逆轉,血璽亂古被冥主打爆,那似乎是板上釘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