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古仰天悲哮,那血肉之軀,像是直接解體,化出一大灘黑色污血。
這就是那磨盤之威,那巨大磨盤,隱約間超脫帝兵的極限,像是化作了一方仙器。
這何等可怕,要知道,那一尊偽仙,雖說有著偽字,但其實力可不算弱,同樣堪比一尊帝。
而一尊偽仙獻祭自身,將一切積累,都融入到那巨大磨盤中,這相當于那巨大磨盤全面繼承那一尊偽仙的力量。
當然,若僅僅如此,想要對亂古造成碾壓性的傷害,也是絕無可能的。
但誰都不知道,那巨大磨盤在浩瀚歲月中,是否生出過莫名變化。
若古史之中,也曾鎮壓過帝,那就未免太過可怕了一些。
此時此刻,亂古身軀在艱難重組,但哪怕復原了,依舊可以看出身軀之上的一絲絲裂縫,那是無可彌補的道傷,嚴重影響著亂古的發揮。
“轟!”
亂古身上有滔滔帝氣垂落,這一刻,亂古再顧不得許多,而是施展出斬我明道訣,居然又是斬出兩具化身來。
“咔嚓!”
而那亂古一念造就的本體,則直接崩滅開來,宛若徹底消散。
就在這時,從那兩具化身上,噴涌而出一絲紫光,紫光化作一團,如一方紫鏡,將那本體再次顯化出來。
不過那本體顯得無比虛淡,很顯然,哪怕那本體顯化出來,依舊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原本那本體身上就有道傷,哪怕不施展這種手段,一樣要涼,只是亂古不這樣做,能堅持的長久一些罷了,但最終的結果,實則是早已注定的。
斬我明道訣,作為一種帝法,若是逆轉,那所需承受的反噬,也是無比巨大的。
亂古對此心知肚明,不管怎么說,就這樣被那巨大磨盤碾壓致死,是亂古不能接受的。
“可惜了,這古地府中的隱秘,與我擦肩而過。”
“那巨大磨盤,我以往不曾見過,但隱約間,超出帝兵范疇,或許可以稱作仙器,那到底會是誰人的兵器?”
“這古地府,莫非是有人在實驗長生法?”
想到這里,亂古眸子中流轉有精芒。
“哪怕無法得見最終真相,但走到這一步,又怎甘心前功盡棄?舍卻我這一身積累,也要看看那古地府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東西。”
亂古身上,帝氣垂落,隨后那兩具化身,像是打出最為巔峰的一擊。
天地在轟鳴,虛空炸裂開來,有一種極為恐怖的力量,逆亂了古今歲月,有一道時間長河,顯化而出,其上有莫名偉力,將這一段時間長河都打爆開來。
無盡水浪,奔涌不休,隱約間,有諸多大界生滅,這是超乎常人想象的一擊,撕裂了無窮維度。
混沌光在翻騰,混沌洶涌,那宛若開天辟地一樣。
這一刻,宛若有天帝在出巡。
“咔嚓!”
那巨大磨盤上,出現了裂縫,隨后透過那裂縫,有偉力滔滔而轉,就此貫穿而過,打穿這古地府中一片浩瀚厄土,像是橫推了三千大界,打進到古地府深處。
“轟!”
亂古那兩具化身的偉力,像是將大道都囊括在手中,打出了秩序神鏈,那秩序神鏈金燦燦,實質化開來,如兩條真龍一樣,割裂時空,讓這地方光陰都在倒流,都在逆轉。
這景象十分可怕,有一種異象就此呈現出來。
滄海成塵,日月永墜,萬物皆暗!
大道滾沸,各種神光激蕩天地間。
這宛若抽絲剝繭一樣,將所有迷霧驅散,隨后得見真相。
在那古地府深處,驚天動地的偉力炸開,有無邊混沌巨浪翻騰,隨后在那混沌巨浪之中,有一尊偉岸存在,就這般靜坐著,像是站在時間長河之上,俯瞰萬古紅塵日月。
亂古的偉力,打穿到這里,之后那一尊偉岸存在,睜開雙目,像是有無盡星河轉動,滄海成塵,日月輪轉。
那一尊偉岸存在,神情漠然,亂古卻是大笑起來,“是你,在古地府中操控這一切?”
“咔嚓!”
乾坤山河暴走,亂古打出的驚世一擊,像是要將這古地府徹底撕裂開來。
那無窮偉力,穿過那一尊偉岸存在,就見那偉岸存在,像是夢幻泡影一樣,直接消失不見了。
亂古微愣,隨后醒悟過來。
“早已坐化歲月中?”
亂古腳下速度驚人,來到這偉岸存在消失的地方,“的確是坐化了。”
亂古臉色有些難看,“這古地府還剩下些什么?”
“就算早已坐化,這古地府應該還有隱秘。”
亂古不會就這樣放棄,“我已然注定隕落,但這背后的隱秘,卻還是要挖掘出來。”
亂古心中有著預感,這背后的隱秘,恐怕會驚天動地,會影響諸多紀元。
“萬古歲月以來,古地府中到底都做了哪些大事?這煌煌古史中,莫非暗中真有一批人在撥弄棋盤,玩弄眾生?”
“會是誰呢?膽敢參與到這等大事中,一旦被揭穿,必定會石破天驚。”
亂古雙眸中,帝氣洶涌浩蕩,隨后就見天地變換,萬古歲月都在逆流。
在亂古前方,那偉岸人物消失之地,光陰逆轉,歲月再回首,驀然可見,當初舊景。
這一方天地,萬古不變的孤寂,任由歲月流走,都像是不見任何變化。
但亂古施展驚天神通,每一剎那之中,就見千百年歲月就這般被回溯。
如此不過半柱香時間,這這一方天地,就不知逆了多少歲月。
張子陵眸子中露出震驚之色,望著亂古的身影,那一片天地,都像是崩裂開來。
“亂古這一念,居然能堅持如此長時間。”
張子陵心中微動,“那亂古斧,看來有著亂古留下的驚天手段。”
“圣子,我們還是去尋找練長生的執念吧。”
韓宗玉看到張子陵就這般望著亂古施展神通,逆亂歲月,心中有些著急。
畢竟事關小命,由不得韓宗玉不在意。
哪怕為此在張子陵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韓宗玉也顧不得許多了。
“走吧。”
張子陵點點頭,那亂古如何作為,張子陵無法改變什么。
而且通過練長生那執念,說不準會有所得。
至于那三足金烏,張子陵眸光微轉,暫且不急,那三足金烏本身,無關緊要,而是其中蘊含的隱秘,讓張子陵有些動容罷了。
不過張子陵明白,真想要找到那三足金烏背后隱藏的隱秘,那不容易。
說到底,相對那隱秘而言,三足金烏本身,只是小嘍啰而已。
此時那三足金烏就這般躺在一方角落中,那三足金烏尸身龐大,望之可見有一絲絲一縷縷黑光,垂落開來。
“去看看三足金烏到底是何種情況。”
張子陵沒想著從三足金烏身上窺視出真相,但三足金烏就在眼前,自然不能就這樣不管不顧,直接離開。
張子陵來到那三足金烏身前,眸子中流轉一絲思索之色。
“這果然是黑水。”
黑水傾瀉,帶著一種深沉的不甘與怨念,那是世界的陰暗面,一旦沾染,會讓人永墜深淵中,不得解脫。
“或許這就是魔門得以成長起來的原因之一?”
張子陵心中微微沉吟,魔門中人,是可以一定程度上洗煉轉化這些黑水的。
這自然有著局限性,但總比沒有好,反倒是所謂正道修行,對這種黑水,更為排斥,一旦沾染,說不得道軀會直接崩壞。
真能在黑水中,依舊道軀不磨,那就很了得了,不是尋常修士所能做到的。
“算了,這三足金烏身上,果然沒有更多隱秘。”
張子陵嘆了口氣,既然如此,也就不值得在三足金烏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那三足金烏的尸身,自然算是一種寶物,只不過那三足金烏沾染的黑水太過嚴重,尋常人可沒有辦法將其煉化,哪怕是想要將其煉化成道兵,那也需要小心謹慎,免得一不小心沾染上黑水,身死道消,這其中風險太大。
張子陵對那三足金烏沒有什么想法,所謂黑水,張子陵倒是沒有那么畏懼,但三足金烏卻不值得張子陵這樣做。
張子陵苦海之中,所謂天材地寶,不知凡幾,這三足金烏,對張子陵而言,自然沒有什么吸引力。
“既然如此,那還是去尋找練長生的執念,想辦法解決血咒的問題吧。”
張子陵沉吟少許,才是說道:“那練長生的執念,可以進入這古地府中,到底只是無意中進入,還是有著某種特定的機緣?這都是說不準的。”
“一尊荒古圣體,就這樣夭折,背后隱約間,有著血璽的手段。”
“血璽想要借助那一尊荒古圣體,由此逆天重生歸來,而這古地府,跟血璽之間也是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