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崩裂,山河在暴走!
無盡混沌光,四散開來,化作一條條流動的混沌長河,長河蠕動,如巨蛇掃蕩乾坤。
那是何等可怕的偉力,席卷三千大界,像是攪動無量量紀元都生出滔天大變。
那是亂古與那一尊禁忌人物的較量,到目前為止,依舊不曾結束。
“轟!”
地水火風,浩浩蕩蕩,逆亂了古今歲月,各種大道法則,化出一根根神鏈,那神鏈橫空,撕裂無盡維度。
宛若仙金神鐵澆鑄而成的神鏈,就像是一件件神兵利器,在虛空中,放出金石之音。
與此同時,又有雷霆滾落,那九天之上,濃烈的黑云之下,有淡藍色的汪洋激蕩。
那是淡藍色的光,滾做一團,濃郁的化不開,而那無盡光之汪洋中,又有閃電劃過。
閃電化作龍蛇,在咆哮,在嘶吼,化作猙獰之態,之后變幻成各種蠻獸模樣。
甚至神龍鳳凰,玄武麒麟,都一一顯化而出。
若僅僅是體型類似,那也就罷了,實則不僅是顯化出來,同時具備那些顯化而成的蠻獸的三分神韻。
大道法則在這里滾沸,天上地下,都被打的徹底崩亂。
整個昆侖界,也因為這大戰,陷入到一種沉重氣氛中。
這是兩尊帝的較量,盡管所能維持的巔峰狀態是極其有限的,不可能長久。
但就只是這一點點時間里,升華戰力,就足以縱橫天上地下無敵了。
世間有各種禁區,其中存在的禁忌人物,都睜開雙目,從無盡沉眠中醒來。
“煌煌百萬秋,天地又換新篇!”
有人低沉的聲音傳來,“世間可還有人誦我真名?”
“多半我已被遺忘,歲月如刀斬天驕,這一紀元,早已不是我的時代了。”
“曾相知的紅顏知己,已然作古,我唯一茍活的目的,就是要在這一紀元,逆天化仙。”
禁區之中,禁忌人物睜目,對魔鬼嶺中的戰斗,卻沒有多少興趣。
“這一紀元,才剛剛顯露萌芽。”
有人失望起來,“還需要繼續等待。”
“天地大運,尚未徹底升騰,天地演化,尚未到最激烈的時候。”
“我曾推演天機,追溯古今歲月,勘破虛妄,洞察未來,這一紀元,蘊含成仙大秘,不容有失。”
“可惜,眼下還不好出世!”
“茍活禁區之中,偷天瞞道,卻也有弊端。”
禁區在動蕩,僅僅那些禁區之中的禁忌人物張目,就使得四方天地,有無盡道與理交織。
整個禁區,都在生出莫名變化。
只不過,這種變化,并未出現多久,很快就消失于無痕。
亂古并未受到這些禁區變化的影響,顯然,不會有人敢參與到亂古與那一尊禁忌人物的較量中。
倒不是畏懼,而是毫無意義,并且需要付出足夠代價。
陡然間,亂古雙眸之中,流轉出一絲絲紫光,那紫光蒸騰如霧,像是有億萬星河在流轉。
“被發現了嗎?”
亂古眸光一瞥之下,望見了一處地洞之中,那一株浩大的蒲魔樹上張子陵與韓宗玉的身影。
“居然看不穿跟腳!”
亂古心中微動,“莫非是這一紀元的關鍵人物?”
“若是這樣,倒不奇怪,畢竟這一紀元極為特殊。”
亂古微微沉吟,“不過我若出全力,未必不能窺視出一點跟腳來。”
就在亂古一點眸光瞥過來之際,張子陵心中升騰起一種寒意,像是有被看穿的感覺。
“是亂古的注視?”
張子陵臉色微變,不過就在這時,苦海之中,那一直以來,巋然不動,宛若巍巍巨山的青銅古門,卻是陡然轟鳴一聲。
那一聲像是鴻蒙天地中的開天之音,有著振聾發聵的作用,如暮鼓晨鐘,張子陵整個血肉之軀,被一種浩瀚偉力籠罩著。
這偉力無形,韓宗玉雖說在張子陵身邊,對此卻是毫無感覺,就連亂古的目光,韓宗玉都無法感知到。
其實這才是正常現象,哪怕韓宗玉有著化龍六變的實力,但那又如何?
與一尊帝相比,這就是螻蟻一樣的存在,哪怕開辟出仙臺,也是同樣道理。
實則除非是荒古圣體這樣的存在,大成之際,可以與一尊帝較量,而其它任何存在,只要不能破劫成帝,那在一尊帝面前,就根本不具有任何力量。
帝者之下,萬物皆是螻蟻。
能對抗帝的,也唯有帝!
一尊帝的目光,怎可能被螻蟻感知到?
但張子陵是特殊的,這種特殊性,不在于偉力的多寡,而是這浩瀚天地,無窮大運,籠罩在張子陵身上。
這讓張子陵對于危機,有一種極其敏銳的感知。
韓宗玉還是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過往一切,在亂古大帝眼中,就如同一幅水墨畫,根本不存在半點遮掩。
“這青銅古門自到我手中,就一直沒有太大變化,沒想到此時居然生出反應了。”
張子陵眸子中露出一絲精芒,要說對青銅古門,不感到好奇,那根本不可能,奈何,那青銅古門根本就不理會張子陵。
張子陵身上無盡神力,向著那青銅古門洶涌而去,神力化作潮水,可惜,那青銅古門對這等神力,根本就看不上眼。
那神力擊打在青銅古門身上,隨后又倒流回來,沒有產生任何成效。
張子陵皺了皺眉,“看來行不通。”
“是亂古大帝的力量,讓青銅古門有著暴露的風險,所以自主屏蔽了這種窺視?”
“罷了,眼下來考慮這些,的確是沒有多大意義。”
張子陵再次將目光放在那黑繭上,黑繭之上,黑光流轉,這讓張子陵微微沉吟。
焚仙爐就在張子陵手中,要對付那黑繭,并不困難。
“該如何做才好?”
張子陵心生遲疑,“亂古大帝關注這里,若要阻止我,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哪怕亂古大帝跟那一尊禁忌人物較量,但稍微分出一點心力到這里來,恐怕并不困難。”
“圣子怎么了?”韓宗玉見張子陵望著那黑繭,做沉吟狀,不見任何動作,詢問一聲道。
“沒什么。”
張子陵輕笑一聲,隨后淡淡說道:“我想我明白了亂古大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