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大道為香
“張道友真是好生狂妄！”
練青衣輕笑一聲，隨后眸子中宛若有冷芒迸射出來。
“可惜，這一切我自然早有成算，張道友手握帝兵，偉力通天，吾等不是對手。”
話雖如此，練青衣卻不曾有絲毫絕望，神情平淡，就在這時，練青衣拿出一方祭壇來。
那祭壇四四方方，十分古樸滄桑，渾身流淌一種清冷之光。
“嗡！”
自祭壇之上，忽然冒出一縷縷青煙。
“上香！”
練青衣沉聲說了一句，就見祭壇之上，忽然生出驚天變化，有滔滔大道偉力，氤氳流轉，一根根秩序神鏈，宛若化作實質，在彼此碰撞中，放出金石之音。
“以大道為香，這是在祭祀誰？”
張子陵心中生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這元海深處，果然有偉力通天之輩。”
“不過既然我來了，自然不能空手而歸。”
張子陵喃喃自語，倒是沒有什么畏懼之意，無論有怎樣的兇險，都要掃平才對。
張子陵不對練青衣鄭素英出手，未必不是抱著釣魚的心態。
不然只是打殺兩只小蝦米，那根本就意義不大。
這元海之中，對人道懷有敵意的存在，實在太多，若能此時將這些心懷詭譎之輩，打殺大半，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一個不好，將來人道墜入深淵，世界徹底墮落，未必不會成為現實。”
“世界晉升有劫，要順利破開劫數，怎會如此容易，一切枷鎖束縛，提前遇到了，就要將其清理，不能留有隱患。”
眼下來，人道處于巔峰，一切反噬都隱藏于無痕，根本就不曾暴露出來。
這卻不表明人道占據足夠優勢了，恰恰相反，諸多隱患，都在暗中窺伺，稍不留神，前功盡棄，而且不會有退路可以走。
“還望人道借我一臂之力！”
張子陵話音落下，惹得鄭素英嗤笑，“人道又不是你家的，怎會聽你的話？”
不過就見得，天地之間，那一根浩瀚的人道天柱上，無窮紫光，滔滔而轉，涌入到張子陵身上。
這一刻，張子陵身合人道，像是承載天命，化作了一尊帝。
“你有這等手段，之前為何不用？”
鄭素英神情有些悲憤，若張子陵在這之前就身合人道，偉力滔滔，如帝親臨，那鄭素英怎么都不會將那真龍召喚而來。
別看鄭素英嘴上說著這元海隱秘頗多，就算一尊帝親臨，都無法掃平一切隱患，但一尊帝，怎能小覷？
固然鄭素英的話沒有什么錯，但一尊帝全力出手，這世間能阻擋的，也唯有同層次的力量。
“轟！”
那祭壇上放出無窮大光，大道為香，焚香禱告，這是在祭祀誰？
時間長河在那祭壇身側浮現，萬古歲月，化作無邊巨浪，洶涌澎湃中，拍打在那祭壇上，似乎是要阻止這一切。
但都晚了，有一種禁忌的力量，流淌開來。
“嗡！”
無邊虛無中，伸出一只龍爪，有一雙如燈籠般的金色眸子，就這般淡漠的望了過來。
“未來的強者。”
“轟！”
張子陵并未催動帝兵菩提枝，身合人道，張子陵如帝親臨，這一雙拳頭，就足以崩山裂海。
“咔嚓！”
時間長河像是在逆流，有一段歲月被截取，張子陵橫推三千界，拳開六道輪回，打出一種禁忌的力量，與那一只龍爪碰撞在一起。
“那是龍帝！”
鄭素英喃喃自語，心中有些不敢置信，只是龍帝之名，呼喚出來，就冥冥中勾動某種禁忌，有一絲絲一縷縷龍氣在鄭素英身上涌現出來。
“不要直呼其名。”
練青衣臉色微變，急忙催動周身偉力，鎮壓那一絲絲一縷縷龍氣。
好在那龍氣數量并不多，練青衣與鄭素英聯手，勉強將其鎮壓住了。
“這般可怕，莫非從帝境中超脫出去了？”
“這應該沒有。”
練青衣臉色發青，“那祭壇的威力我是清楚的，只是沒想到，居然是與那一尊禁忌存在有著聯系。”
“可那禁忌存在存于無盡蠻荒歲月前，那是不可知的史前，史前禁忌出手，不怕時間長河的反噬嗎？”
只要不能從世界中超脫出去，那就不能無視時間長河的存在。
歲月如刀斬天驕，縱使才情絕世，偉力通天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化作一抔黃土。
“這等人物，不可知，不可測，不可言。”
這一場大戰，鄭素英練青衣根本無法參與進去，無論是哪一方，要打爆此時的鄭素英練青衣都是輕而易舉之事。
當然，在勝負未分之前，張子陵也無法抽出空來對付鄭素英練青衣兩人。
時間長河在改道，無聲無息中，有一層光浮現，霧靄蒸騰，各種不可名狀的場景，都一一浮現出來。
比如整個諸天，都走向腐朽，有天人五衰之氣，彌漫天地間，又有無上人物的尸體橫陳，在歲月中腐爛，透著一種綠色霧氣，卻浸染一段時間長河支流，讓那時間長河支流干涸，一段古史化作虛影。
張子陵周身氣血滔滔，一拳砸去，諸天都在搖顫。
就在這時，那無盡時間長河中，龍爪徹底浮現，隨后一只龐大的真龍，就這般俯瞰過來。
那一只真龍，占據一段古史，攔截一段歲月。
“還不曾死透。”
張子陵倒抽一口涼氣，“無懼反噬，這是長久霸占一段歲月。”
“正常而言，一尊帝無法永生天地間，但這世間，最不缺少的就是奇跡。”
“史前的強者，史前的一尊帝！”
“吾為龍帝！”
有低沉的聲音，擊穿了萬古歲月，逆亂了古今輪回，在無盡雷霆中，貫穿了浩瀚天譴，傳遞了過來。
“龍帝嗎？”
張子陵輕嘆一聲，“史前一尊帝，并且在帝境上卓有成效，悟出了一種長生法。”
龍帝的實力，張子陵并不意外。
無盡蠻荒歲月前，有無上強者，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能悟出長生法，那就必定要有特定機緣才行。
張子陵前世為帝，不過遭遇諸多血戰，掙扎求存，對于長生法，反倒是沒有多少領悟。
這也正常，要領悟出長生法，那需要有充足的時間才行。
張子陵是在風雨飄零，大世黯淡，前路斷絕的情況下，一人承擔萬民之愿，一肩扛天下，這種情況下，哪來的時間去領悟長生法？
“正常的古史中，龍帝必然早已化作土灰，但攔截一段歲月，在這一段歲月中，龍帝斷了所有因果，一人橫壓天下，相當于永生天地間。”
“若世間無人記得龍帝，那一段歲月，也不過是虛妄，只是時間長河上一朵不起眼的浪花，就算絢爛如煙火，又有何用？脫離了這塵世，就失去了存世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