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千變萬化
龍尸生出異變，浩瀚偉力，擊穿三千大界，無量量光，貫穿古今未來。
這里恍若化作天地的中心，像是有至高的天帝出巡，混沌光崩裂無窮厄土，大道規則都徹底滾沸，有秩序的神鏈，拍打虛空，碎了天地，亂了輪回。
人道天柱恍若化作一位通天巨人，有金黃色大光，宛若觸手一般，伸進龍冢之中。
龍冢之中，大地之上，泥土翻滾，掀起無邊濁黃色的巨浪，山河暴走，大地扭曲，那連綿的山脈，都被抽起，發出轟隆巨響，這宛若天塌了，地陷了。
世界墜入末法，乾坤山河，崩裂開無窮混沌大光，這里生出驚人變化。
整座龍冢像是要分裂開來，卻又有一種浩瀚偉力強行將其彌合在一起。
張子陵那真龍軀，此時尚未徹底化作土灰，真龍雙瞳之中，勘破這龍冢之中發生的驚天變化。
只見無邊龍冢，其中大地匯聚成土丘，最終那土丘不斷上升，在這過程中，土丘之上，泛出金黃色光暈，那光暈流淌開來，金燦燦如一道懸掛的飛瀑。
“龍脈。”
張子陵心中一動，“龍脈真說起來，與人道有關，而這龍冢之中，就藏有一道龍脈。”
張子陵說不清那龍脈是原本就存在，還是在人道的氣機浸染這里之后，這里生出了異變。
仔細想來，那無盡蠻荒歲月前，一切皆不可考，當時可未必有龍脈這種說法。
所謂龍脈，那是人道的根基，而那時候人道根本就不曾出現。
這倒不是說天地之中就沒有生靈了，這不現實。
這整個昆侖界中，到底不是一座亡者死界，哪怕追溯到天地初開，也一樣有著生靈。
只不過，這諸多生靈并不統籌到人道之下，沒有人道這種說法，而是天地水三元當道。
那么龍脈也就未必會出現，不過，哪怕龍脈沒有出現，但與龍脈類似的東西，卻是絕不會少的。
而到得此時，人道氣機浸染之下，生出異變，這龍冢中出現龍脈，倒是不奇怪。
“人道會因為龍冢而壯大？”
鄭素英有些失神，“若人道壯大，那要水元復仇，豈不是更加困難？”
鄭素英心中有種萬念俱灰之感，若真是如此，那鄭素英就是罪人。
本身水元復仇，重新將世界化作天地水三元格局，希望就不大。
而現在卻像是將這種微末的希望親手掐滅，鄭素英有些難以接受。
“怎會如此？人道天柱怎會直接來到這里？”
要與人道對抗，實則是與統屬在人道之下的生靈爭鋒，而人道本身，最多就是助長自身一邊的生靈的氣數，卻不可能親自出手。
歸根結底，人道本身不是生靈。
而眼下，人道親自出手，這未免太過怪異了一些。
“是那個人，太過特殊。”
在鄭素英身邊，不知何處，出現一位老者。
那老者盯著張子陵，仔細看了看，才是嘆口氣道：“那個人身上，有著人道大運，雖然不曾勃發開來，但不應該可以瞞過你的眼光才對。”
鄭素英臉色微變，仔細盯著張子陵看了看，才是有些失聲道：“如此多的人道眷顧，怎會如此？這一紀元才不過剛剛開始，就有承載人道大運的絕世天驕橫空出世，這跟以往諸多紀元，差別實在太大。”
“的確差別很大，不過這一紀元本來就特殊，有再多特殊之處都不為奇。”
“這個人，或許是人道之中極為關鍵的棋子，故而你被人道蒙蔽了。”
“誰讓我等元海生靈，不屬于人道呢？如此情況下，就怨不得人道拉偏架了。”
那老者幽幽一嘆，隨后盯著張子陵道：“與道友打交道，尚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我叫張子陵。”
張子陵并未隱瞞什么，直接淡淡說了出來。
“原來是張道友。”
那老者輕聲一嘆，“張道友果真天縱之資，在這紀元初期，就有如此偉力，將來承載天命，破劫成帝，恐怕非張道友莫屬了。”
張子陵神情淡漠，盯著那老者看了看，隨后輕笑一聲道：“道友究竟所為何來？難道不是找我麻煩的嗎？道友若繼續拖延下去，等龍冢徹底化作土灰，那就悔之晚矣了。”
那老者喟然一嘆，“看來張道友急著上路了，既然如此，送張道友一程。”
鄭素英提醒道：“練青衣，不要大意，這人不可小覷。”
“自然不會大意。”
那叫做練青衣的老者，就見身上神光一轉，隨后無窮大光激蕩，拍打無邊水浪，水光激濺之后，卻從中走出一曼妙女子。
張子陵神情并未有絲毫動容，只是嗤笑一聲道：“千變萬化之術，看來這種玄法神通，你跟鄭素英都十分擅長啊。”
練青衣臉色微變，看了鄭素英一眼，鄭素英搖搖頭，苦笑一聲道：“這張道友不知為何，與我初次相見，就知道我擅長千變萬化之術。”
眼下狡辯沒有多大意義，只是鄭素英心中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這張子陵究竟是從哪里知道的。
千變萬化之術，修行到盡頭，據說可以偷天瞞道，如此一來，作為元海生靈，受到整個世界所排斥，卻能從元海脫離，四處打探隱秘。
這是十分難得的，其本身是鄭素英從一處古籍殘篇中得來，加上自身耗費無窮時間精力推衍而成，這其中還有破綻，以往來并未在外界暴露過。
如此情況下，張子陵知道這些，未免就顯得太過怪異了一些。
練青衣微微蹙眉，隨后輕嘆一聲道：“此時不是深究的時候，只要是死人，一切隱秘都不會暴露出來。”
鄭素英身上神光一轉，此后同樣化作一曼妙女子。
顯然，這是本相，此時方可以施展出全部偉力，不然的話，實力終究有所縮水。
“你們對我出手？不自量力。”
張子陵心中一片平靜，“若是愿意送死，那就出手好了。”
張子陵不會有半點手軟，眼下之所以廢話，只是口頭上試探罷了。
這兩人敢有這種底氣，多半有什么底牌，絕不好對付，不過張子陵不急。
等到那龍冢之中生出變化，等到人道大勝，一切就沒有多少妨礙。
在這元海之中，水元自然會反抗，但面對巔峰時期的人道，水元早已衰敗，又如何會是對手呢？
張子陵不在意鄭素英練青衣身上的變化，自信要拖延時間是極為簡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