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坐看世事沉浮
那怪物身死，其身上無窮氣機，都向著張子陵涌來。
張子陵血肉之軀中，生出玄妙變化，隱約間，有一種特殊氣機，與血肉化作一體。
這讓張子陵整個人在發生最深層次的蛻變，這種蛻變，并非是讓張子陵實力由此暴漲。
實際上，張子陵實力是沒有什么變化的，這也正常。
太皇設下如此精妙算計，就是為了使得自身生出蛻變，若橫渡輪回歸來，得到那怪物的長生體質，那說不得此后壽元無盡，可以從容坐看世事沉浮。
至于修為境界上的突破，這種借助外力，卻是不可取的。
太皇自然不會有這種急功近利的想法，只可惜，這都為張子陵做了嫁衣。
血脈在蛻變，張子陵整個人在這浩瀚偉力中升華。
“嗡！”
張子陵眉心處浮現出三縷仙氣，那仙氣浩蕩流轉，其上青光氤氳成霧，滾做一團。
這玄妙莫名的氣機，使得那仙氣像是吃了補藥一樣，一下子猛地壯大起來。
如果說，原來那三縷仙氣宛若風中殘燭，盡管被張子陵孕育而出，但其本身顯得脆弱，現在卻擺脫了這種局面。
歸根到底，這仙氣本就不容于天地。
天地已變，張子陵能孕育出仙氣，這本就是奇跡中的奇跡。
“仙氣在壯大，若不斷發展下去，最終會化作什么呢？”
張子陵眸子中露出一絲好奇之色，這仙氣，張子陵前世里是沒有得到的。
故而對張子陵而言，這完全就是一場意外，而唯有這等意外，才是讓張子陵心中生出動容之色。
這是張子陵有望另辟蹊徑，開辟一條新路的希望所在。
“肉身持續不斷的蛻變當中，能值得太皇如此費盡心機算計，也許會有驚天收獲。”
張子陵不斷煉化那從怪物尸體上流轉而來的氣機，朧月在一旁就有些無聊了。
最終百無聊賴之際，朧月只好跑到血池中煉化血精去。
朧月之前吞過極道丹，肉身打破極限，如此一來，此時借助血精，正好可以更上一層樓。
這大殿之中，顯得十分安靜。
那一座血池，其中血浪翻騰，此起彼伏，朧月就這般踏著血浪前行，待得來到血池中央位置，朧月望著那一只怪物尸體，眸子中露出一絲好奇之色。
那怪物雖然身死，身上依舊有著一種恐怖氣機不散，一絲絲一縷縷黑光垂落，這讓朧月心中生出疑惑。
“那一劍，的確像是太皇留下的后手。”
“到頭來，一切好處，都被圣子得到，這般說來，圣子為太皇輪回歸來，的確說的過去。”
朧月遙遙看了張子陵一眼，原本朧月就對張子陵有些畏懼之意，到得此時，就愈發覺得張子陵身上，像是籠罩著某種恐怖偉力，讓人心驚。
“圣子身上，似乎在發生著蛻變。”
朧月雖說看不出張子陵身上到底發生何種變化，但基本的判斷能力還是有的。
“那之前長生陵園中，太皇曾經出現過，難道那真是圣子出的手？”
“若如此一來，圣子為何要隱瞞身份？若將太皇的身份挑明，那此后修行所需要的資源，恐怕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
“莫非太皇的確是輪回出現了問題？”
朧月心中陡然生出一絲驚懼之意，“那我知道了圣子的身份，這豈非不妙？”
朧月雖說年幼，但卻不是完全的單純無知。
“會不會殺人滅口？”
想到這里，朧月終于有些害怕起來。
只是朧月張眼望去，有些四下茫然，就算想逃，那又往哪里逃？
而且就算能逃掉，此后回到宗門之中，又能如何做？難道要從宗門叛逃？
想到這里，朧月又有些泄氣了。
“這可如何是好？”
朧月嘟囔著嘴，小腦袋里，根本就找不出解決辦法，而對朧月而言，宗門就宛若自己的家一樣，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叛逃的。
既然如此，貌似沒辦法逃過毒手了？
“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成為自己人。”
朧月眸子一亮，“圣子就連帝法，都能隨意拋出，不介意外傳，那跟在圣子身邊，吃香的喝辣的想來很容易。”
“就是這有點丟臉啊。”
朧月微微沉吟，“給人做坐騎，的確說出去不太好聽，但我這白鶴一族祖輩上就是以此起家的，這算是重回正道了。”
如此想著，朧月心中松了口氣。
張子陵自然不知道朧月心中七七八八的念頭，實際上，雖說所謂太皇身份，暴露在朧月面前，但張子陵并非十分在意。
朧月人微言輕，說話的份量，未必有多少，誰又會真的相信張子陵是太皇輪回歸來的真身呢？
況且宗門中就算有大人物相信了朧月的話，恐怕也會裝聾作啞。
太皇曾鐵血殺戮，盡管大多都只是針對異族，但人族之中，一些心懷詭譎之輩，太皇殺的也不少。
如此情況下，可以說，世間無人不畏懼太皇。
哪怕就是自己人，面對如此狠辣無情的太皇，心中就不感到驚懼嗎？
太皇沒有主動挑明身份，誰敢作死去戳破太皇臉上的面具？這怕不是嫌命長了。
張子陵不擔心什么，反倒是若宗門之中真有人信了朧月的話，那張子陵此后處境或許會更從容一些。
“生命之輪在發生變化。”
張子陵內視之中，陡然感覺到生命之輪，似乎在不斷發生變化。
這種變化，很是劇烈。
正常情況下，每過一年時間，生命之輪上就多出一道刻痕。
這是苦海的侵蝕，也是天地催命的痕跡。
終有一天，生命之輪不堪重負，會走向破滅，到得那一步，也就壽元耗盡，生命步入了盡頭。
生命之輪上，放出浩瀚的生命精氣，那生命精氣，呈現乳白色，此時流淌出來，帶著一種溫潤光澤，其中噴涌一種浩瀚的生命之力。
這富有無盡生機，顯得十分不凡。
與此同時，像是有一雙冥冥不可見的手，帶有一種玄妙偉力，輕輕拂過那生命之輪，就見生命之輪上的刻痕，在一點點消失。
這看起來輕描淡寫，其實內在表現出來的情形，卻是十分恐怖的。
就算前世中張子陵破劫成帝，都做不到這一點。
而眼下張子陵才只有彼岸境修為，這點修為，是如此微不足道，而生命之輪上的變化，就更加出人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