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因果
那白蓮之上，白光垂落，如花開彼岸，無風自招搖。
“若不給我個交代，那趁著眼下掌控帝道道果之際，先行滅了你再說。”
張子陵話音落下，那白蓮有些瑟瑟發抖。
盡管沒有靈智，但本能在，從張子陵身上，感受到一種毀滅性的氣機，這就讓那白蓮害怕了，求生之念，無論是誰都是有的。
“我心氣不平，欲開新路，卻不得不走前世老路，成仙幾成無望，這滅了你，讓我吐一口惡氣，應該不過分吧？”
說到這里，張子陵呵呵一笑，惹得那白蓮之上，光芒都驟然滅去，整個白蓮，都顯得干癟癟的，顯然是很受打擊了。
“當然，我進入夢境之中，得到造化，洗煉己身，化出大夢仙體，從這一點來看，的確是要承你的情。”
“不過一碼事歸一碼事，哪怕是得了機緣，這一切也該是我自主選擇才是。你暗自使力，使我墜入青銅巨棺中，由此進入夢境，逆流萬古歲月。”
“哪怕不是因為帝道道果之故，我還是要找你麻煩的，既然是一件器，就要有器的樣子，自作主張，成何體統？”
說到這里，張子陵話語中雖是帶著一絲笑意，卻顯得有幾分冰冷，讓那白蓮有些急了。
顯然，白蓮感覺到張子陵心中的怒火，若真的不給個交代的話，說不得真要栽在這里了。
“嗡！”
卻見那白蓮之上，光華流轉，像是織出一幅恢弘畫卷。
畫卷之上，光怪陸離，描寫紅塵萬象，無窮香火，飄飄渺渺，宛若煙霧糾纏繚繞。
這展現的是白蓮的起源。
“原來如此！”
張子陵眸光閃了閃，洞徹到那一株白蓮的本質。
“原來你本身也是無中生有的產物。”
“起于神州，或許對應到神州部分夢道氣數，只不過，神州之地，末法之末，夢境目前根本無法顯化，倒是你，應運而生，本該蒙塵，只是世事玄妙，無法揣摩。”
“我得到你這白蓮，或是因為我開辟出虛界，使得因果牽連之下，才是承接部分夢道氣數。”
“不然的話，我根本不是夢道潛龍。但一步步機緣巧合走下去，到這一步，去偽存真，一切也都大不一樣了。”
“得到白蓮，進入遺址中，因為跟夢道牽連的緣故，進入到碑林之中，此后世事演變，若說最初的根源，就是來自你這白蓮嗎？”
張子陵眸子中露出精芒，“前世里，或許是因為神州之中，無人承載那一部分夢道氣數，才是使得你輾轉到這昆侖界的夢道潛龍手中。”
“我早該想到的，這昆侖界有夢道潛龍，而神州跟昆侖界原本就是一體的，也有自身對應的夢道氣數，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張子陵掌控帝道道果，此時實力橫壓天地日月，洞徹白蓮的本質，并不是什么難事。
“大夢仙宗在這遺址中留下手段，或有玄妙手段，定位到夢道氣數垂青之人，如此來，我跟鳳道友出現在一起，就不算奇怪了。”
“不過就算如此，原本這昆侖界的夢道氣數，我要篡奪一部分，并非易事。但夢境中走一遭，轉化為大夢仙體，現在說我是夢道潛龍，無論是誰都無法反駁了。”
張子陵嘆了口氣，仔細盯著那白蓮看了看。
“罷了，若非是你，我未必愿意進入那夢境中。但誰又能知曉在夢境中遇到如此危險，不得不動用帝道道果呢？”
“其中是非，不再計較，但此后若你自作主張，那就沒有下次機會了，必定直接崩滅了你。”
張子陵神情淡淡，話語并不算嚴厲，但那白蓮卻似是聽懂了張子陵的話，那上面一片片蓮瓣都猛地上下搖動，顯然是嚇到了。
“可惜無法借助天寶之力。”
最后張子陵看了看苦海中央位置的那一座青銅古門，微微一嘆，那是一件天寶。
就算一尊帝面對天寶，想要驅使都不容易。
“不再多想，這帝道道果，不能再掌控了，時間拖延的越久，要鎖住帝道道果就越麻煩。”
只見張子陵心念一動，那帝道道果放出萬千大光，有一種本能在抗拒。
“果然想要收束帝道道果的力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對付外敵，我掌控帝道道果不會有什么麻煩，一旦對內，則受到諸多限制，說到底，除開帝道道果，我自身力量不足，除非哪一天我自身實力足夠強大，那時候帝道道果才不敢炸刺。”
“嗡！”
帝道道果上，光芒氤氳，宛若化作霧氣。
那一根鎖鏈，鎖在帝道道果之上。
就見那帝道道果上光芒快速黯淡，隨后整個帝道道果都被轉移到張子陵周身一處不可知之地。
那是一處未知秘境，人體之中，有無數的門，每打開一扇門，就開啟一點身體的潛能。
修行就是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拾級而上。
每一扇門，也就是一座秘境。
那秘境的確是未知的，哪怕張子陵前世中承載天命，但不代表周身所有的門都開啟了。
這是難以想象的事情，或許哪一天真正化仙，可以將所有秘境都打開。
那秘境未知，而其它絕大多數秘境，絕大多數門，實則都開啟過，就張子陵自身而言，只要有足夠力量，重新推開這些門，并不是什么很難的事情。
張子陵有過一次修行的經驗，這都是彌足珍貴的。
“果然有些鎖不住帝道道果了。”
那一根鎖鏈，在不斷顫抖，像是要被彈飛開來。
“那一根鎖鏈隨我心念而動，但我想要發揮那一根鎖鏈的實力，卻也是癡心妄想。”
“當然，我若掌控帝道道果，催動那一根鎖鏈，發揮出鎖鏈的全部實力，倒是不困難，關鍵我不可能借助帝道道果的力量，來鎖住帝道道果。”
張子陵不再依靠帝道道果的力量，就見整個人像是從蒼穹般俯視紅塵萬象的巨人，重新化作螻蟻。
“嗡！”
那一根菩提枝，青光流轉，像是照破山河萬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