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友是留在這里,還是想先行離開,若是離開,我請玉姨送你一程。”
“留在這里也是無益,還是離開吧。”
張子陵不愿在這里多待,鳳小溪點點頭,就見鳳玉笙持帝兵鳳凰鈴,猛地揮出,混沌炸裂,有一只巨大鳳凰,在混沌中遨游。
那鳳凰是鳳凰鈴上描摹的虛影,刻痕,此時卻像是具有通天偉力。
隨后那鳳凰之上,一道偉力流轉,牽引著張子陵,化作飛光,消失不見。
“若不提前夭折的話,那少年郎很可能是圣女帝路之上的競爭對手,氣血滔滔,是一種非凡體質,圣女需要留意了。”
“這有何妨?帝路之上,競爭者多了,何需忌憚?更不要說,這一紀元,已經有帝出現,將來之事,誰能預料?”
“是啊,紀元初期,居然就出現有一尊帝,實在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說到這里,鳳玉笙眸子中露出一絲沉重之色。
“不過跟帝有關的事情,吾等無能為力,顧不了那么多。”
鳳玉笙搖搖頭,有些事情,根本就是無可奈何的,哪怕是帝族,也不能肆意妄為。
“那仙界還是快點進去吧,你手持帝兵進去,就算遇到什么危險,都是無關緊要的。”
鳳小溪點點頭,接過那鳳凰鈴,就像是手握一方浩瀚大界,天地乾坤日月,都握在手中,好似那山河浮沉,都隨心念而動。
這并非是錯覺,是真的可以做到,帝兵擁有這種偉力。
鳳小溪克制了這種膨脹之感,到底都只是外物,鳳小溪還不至于因此迷惑了心性。
鳳小溪進入到那仙界之中,鳳凰鈴揮出,就見天地都為之一滯。
在這過程中,鳳小溪本身并未起到多大作用,帝兵中有神祗,雖未曾復蘇過來,但其本能中卻隨鳳小溪心念而動。
“這一方仙界,到頭來居然還是失敗了,看起來就只差最后一步了。”
“的確如此。”鳳玉笙同樣來到青銅巨棺中,盡管不曾進入仙界,但走到這里,對那仙界中的情況,卻有些了然。
“古史中記載,大夢仙宗的確是只差一步就成功了。”
“只可惜,功虧一簣,大約還是時間節點不對,若是這一紀元,大夢仙宗走開辟仙界的路,指不定就能走通了。”
這當然只是一種念想,實則有時候,功敗垂成的背后,未必是只差一步。
“大夢仙宗雖然古史留名,但宗門之中不曾誕生過帝,底蘊相對而言,還是淺薄了一些,沒有帝兵鎮壓宗門氣運,為何敢生出如此狂妄的念想,要開辟出仙界來?”
“要知道,就算是吾等族中都不敢生出此念。”
“大夢仙宗當初是如何想的,早已無法考究,哪怕逆流光陰,回溯歲月,那一切也早已葬下,到底時間太過久遠了。”
鳳玉笙淡淡說道:“但仔細想來,或許大夢仙宗手上有什么底牌吧,不然的話,是不敢生出此念的,再加上,大夢仙宗修行的法很是玄奇,這樣一條路,未必走不通,只不過,陰差陽錯之下,最終以失敗告終而已。”
鳳小溪點點頭,“這仙界是大夢仙宗集大成者,耗費了諸多心血,其中留有某些隱秘,倒是并不為奇。”
“其它東西,都無需在意,只要這仙界本源,錘煉血肉之軀,使得圣女你根基底蘊加厚,就足夠了,至于別的,雖然珍貴,但并非不可替代。”
“唯有仙界本源,想要從其它地方得到,很是艱難。”
“而且大夢仙體雖然看似荒誕,并不可行,但在這里得到先機,將來湊足所有條件,未必就不可行了。”
鳳小溪聽到這話,微微訝然,“玉姨還是相信那徐泉前輩的話?”
“無論是否可信,將希望掌握在自己手中都是最為合適的。”
“圣女你有先天圣體道胎,可以說,要成長起來,很是容易,若是以往的紀元,這幾乎意味著有很大希望承載天命。”
“至少古史之上,但凡出現一尊先天圣體道胎,最后哪怕不曾破劫成帝,那也會是帝路之上的絕世天驕,可與少年大帝相抗衡,最后失敗了,也只是時也命也,并非先天圣體道胎不行。”
“只是這一紀元特殊,就連混沌體都出現了,這之后還會出現什么特殊體質,都不奇怪。”
“無論是誰,都無法確保自身可以走到最后,最終能破劫成帝的究竟何人,尚且籠罩在一片迷霧中,看不分明,這大夢仙體若將來有機會成就,那相當于應和這一紀元的大運,自然不容錯過。”
鳳小溪點點頭,鳳玉笙所言,將那一尊已經出現的帝忽略掉了,鳳小溪也沒有在這上面提及的意思。
有些事情,不在掌握中,自尋煩惱,毫無必要。
鳳小溪身處仙界之中,無窮仙界本源,不斷倒灌之下。
鳳小溪倒是不曾面臨跟張子陵一樣的困境,當那仙界本源數量太大,讓鳳小溪無法承受時,那帝兵鳳凰鈴上就神光一搖,整個天地都徹底凍結。
這仙界再是了得,在帝兵面前,又算的了什么呢?
真說起來,帝兵橫空,毀天滅地,乾坤日月,都可以徹底抹去。
哪怕浩瀚大千世界本身,都能打成混沌。
這仙界到底只是失敗品,其本質相比起帝兵來,還是要低很多的。
更不要說,仙界本身就陷入垂暮之中,這劫數無從逆轉,帝兵的所作所為,倒像是對仙界進行續命。
盡管只是暫時的,但仙界本身并不反抗,至于逆轉大勢帶來的反噬,也不能對帝兵產生任何威脅。
一絲絲仙界本源,澆灌之下,鳳小溪整個身軀,都在放出神光,神光激蕩,將鳳小溪襯托的宛若神祗臨塵,不類凡物。
“果然,得到那仙界本源加持,圣女在帝路爭鋒上優勢更多了。”
鳳玉笙眸子中放出精芒,“這樣來看,之前那少年郎得到的好處大約也很多。”
不過這種念頭,一閃即逝,鳳玉笙實則并不十分在意。
帝路之上的競爭者多了,哪怕張子陵可以帶來威脅,卻也不是唯一的一個。
“你們竊取仙界本源,居然用來澆灌先天圣體道胎,實在可恨!”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鳳玉笙循聲望去,“徐前輩,還請明智一點,吾等無意太過冒犯,只是將你阻攔一二,但若出手,休怪吾等鐵面無情了。”
“我本就是已死之人,這一縷執念,哪怕崩散,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宗門之中,復起的希望泯滅,豈能讓你等好受?”
鳳玉笙聽到這話,臉色微沉,“誰給你的底氣?帝兵在手,莫非你還敢反抗不成?”
“帝兵的確了得,但也不是真正的大帝出行,若帝者鎮壓天下,自是可以無所顧忌,但帝兵,那還要看掌握的人實力如何了。”
“你等若是實力不足,就算掌握帝兵,想要將其發揮出所有偉力,都是癡心妄想,我未必沒有成算。”
“而且我也不是要將你等二人斬殺,但這仙界本源,用來澆灌先天圣體道胎,卻是我所不能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