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懲戒與落幕
“你很聰明，澤莫先生，你利用了一些條件成功地制造了他們的分裂。”
洛麟饒有趣味的眼神打量著澤莫，就像是想要玩弄獵物的捕食者。他口中輕描淡訴地緩緩訴說著，踏雪而來，詭異的是雪地上竟然沒有任何腳印的痕跡。
澤莫有些許的恐慌，但他又想到自己視死如歸地策劃了復仇者聯盟的分裂。他本就打算自殺，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命都不在乎了，面對洛麟這種怪物又有何懼之？再不濟也就是被憤怒的洛麟殺掉罷了。
洛麟微笑著，卻不能掩蓋那笑容里令人略微不安的寒意，他道：“我想問的是，澤莫先生你為什么要對付復仇者們呢？害死你家人的罪魁禍首難道不是奧創嗎？”
“奧創這個壞人你對付不了，所以你就對付好人是嗎？好人就應該被你拿槍指著是嗎？”
“還是難道說因為奧創被我殺死了。你找不到復仇的目標，就覺得復仇者也是害死你家里人的一員，所以你要對付他們嗎？”
澤莫臉上有些憤慨，隨即又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激動地厲聲反駁道：“因為奧創就是你們這些復仇者們制造出來的。如果不是你們，那么索科維亞根本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我的家人也不會死。”
洛麟緩緩走來，一股可怕的威壓從他的身上釋放了出來，籠罩在了這片空間。仿佛空氣都變得黏稠了，但隨著洛麟每落下一步，那籠罩在澤莫身上的壓力就更重一些。
洛麟釋放的威壓甚至不到百分之一，但黑豹和澤莫都隱隱已經承受不住了。當然主要的壓力還是針對的是澤莫，黑豹只是無意波及的。
“原來如此！”
洛麟點點頭，又貌似好奇地道：“行行行，好好好，或許你說的沒錯，那么你為什么不來找我的麻煩呢？是因為我神出鬼沒，你找不到呢？還是因為我太強了，你沒膽子呢？我不也是復仇者中的一員嗎？”
澤莫臉色有些難看，但他依然輕蔑地譏諷道。“哼，我承認你的強大，但如果你真的強大道不可戰勝，那么奧創就不會在索科維亞殺害了那么多的人了。”
洛麟好似完全不在乎澤莫的話語，只是道：“很好，你說得好。但這并不能掩蓋你不敢沖我報復的懦弱。你說了那么多難道是想說明你報復得很有合理性嗎！？顯得你很大義凜然，顯得你名正言順嗎？”
“所以死了那么多的人就全都是復仇者聯盟的錯是嗎？這么說來復仇者聯盟就不該去救你們才對，是嗎？讓奧創把你們全都殺光才最好是嗎？讓你給活下來還給他們搞事情，找麻煩，你很得意？很快樂？”
“還是你想要說你并沒有求他們救你，是他們自作主張來救你，純屬犯賤呢？”
澤莫被洛麟連環不斷的質詢逼得有些啞口無言，但他不屑的神情并沒有改變，依舊無比憤恨地說道：“不，這是私人恩怨！”
“好，有你這句話就行了。我現在看你也很不爽，所以這也是私人恩怨！”洛麟充滿了寒意肚餓話音響起，他緩緩地靠近了過來。
那針對澤莫的威壓也越來越恐怖。
“呃啊啊啊啊…”
澤莫痛苦的慘叫聲響起，那股壓力就像是異常的重力擠壓著他的身體，甚至他的眼睛、鼻子、口中、耳朵都淌出了鮮血。
黑豹上前阻止，他帶著對強者的尊重，用商量（或者說請求）的語氣開口道：“洛麟閣下，或許我們應該將他交由法律來審判和制裁，而不應該動用私刑？！”
“那么黑豹王子，我的提議是，或許你不應該插手此事！”
洛麟說道，隨即一股威壓直接壓向了黑豹。黑豹的戰甲或許能為他承擔不少的壓力，但其中蘊含著針對精神的龍威，卻讓黑豹感到頭疼欲裂，幾乎要昏厥。
洛麟甩出一道念動力將他擊飛出了七八米開外，黑豹有戰甲的保護，自然沒有受到什么傷。不過因為他沒有接觸過洛麟，并不知曉洛麟的性格，所以他現在對洛麟的印象偏向了負面。
這位最強的超級英雄的行為似乎并不那么‘正義’。
但洛麟并不在乎。
黑豹不想得罪強大的洛麟，他也要為自己和自己的國家考慮。但他的正直還是讓他忍不住開口道：“洛麟閣下，我覺得作為超級英雄，不應該濫用力量來隨意殺人。”
洛麟聞言，抬起頭來瞥了他一眼，這一眼卻讓海豹有些膽顫心驚。洛麟有些欣賞他的勇氣和寬容，也不知道說他是愚蠢好呢？還是正直好呢。
畢竟澤莫可是把他爹給弄死了，他竟然還能忍住。也罷，洛麟也沒想著欺負黑豹。只是小懲大誡，讓他別多管閑事。
畢竟洛麟想做的，他可阻止不了。
“我的行事原則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而這位自以為聰明的家伙冒犯了我的朋友，所以我也要給予他一些小小的報復。”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他，我只是給他一些懲罰，或者說是‘神罰’！”洛麟對黑豹說道，然后他的雙眸 切換成了神圣的淡金色，恍若帶有著神性的光輝。
“以吾之名龍神之名詛咒汝，赫爾穆特·澤莫你的后半生每天都將體驗兩次極刑的痛苦，每次維持兩個小時。一次是白天，一次是在睡夢中。你將無法自殺，也無法解除，只能選擇承受，直到你的生命死亡，方可終結。”
洛麟口中念誦著仿佛神性的語言，隨即一道無形的詛咒力量作用在了澤莫的身上。這是洛麟給予他的懲罰。或者說能讓洛麟對他發出詛咒，他是第一個，也算是榮幸了。
雖然這是個很小很小的詛咒（大的詛咒這人立即就沒了），但對他這個普通人來說也夠受的了。就讓他的后半生都沉浸在痛苦之中吧。
洛麟打了個響指，然后澤莫似乎就體會到了今日份的痛苦感覺，好似渾身都有螞蟻在撕咬著他的血肉，又宛如千刀萬剮一般。
“呃啊啊啊啊啊…”
澤莫無比痛苦的慘叫聲響起，那凄厲的感覺令人不寒而栗。他疼得渾身無力談到在地面上，如卑微的蛆蟲般打滾，甚至他眼睛抑制不住的淌出了淚水，口中無意識地流出了口水，甚至雪地上多了一股尿騷味。
洛麟冷漠得像是個冷酷無情的魔頭，他也輕蔑地冷笑道：“弱者的哀嚎，螻蟻的叫囂。聽起來可真夠惡心的。”
其實這條詛咒有個缺陷，那就是意外身亡，或者被人殺死，就能脫離這痛苦的折磨。但以澤莫的犯下的罪，大概會被好好看管起來，坐長久的牢。
想必是得日日夜夜都承受一次這極刑的痛苦了。
這詛咒的bug就算是洛麟給他留下的最后慈悲了，如果他能發現并達成，就算他幸運。其他的就順其自然吧。
洛麟看著滿地打滾，痛苦得已經沒法回話的澤莫冷冷地說道：“或許其他的復仇者們不會跟你過多計較，但我會。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可能的后果，這是天經地義的。”
“死有時候反倒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然后洛麟也不管澤莫還能否有精力和注意力接收信息，他沉聲開口道，甚至不在乎黑豹還在一邊：“澤莫先生，你知道嗎？很快就會有一場大災難來臨了。”
“而這場災難將波及全人類，甚至不止。但之所以會發生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澤莫先生你的功勞。因為你制造了復仇者聯盟的分裂，導致這場災難沒能被阻止，最后降臨了。”
“你會不會感到很榮幸呢？畢竟你這沒牽沒掛的人，肯定會覺得你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但看到你現在這個扭曲的樣子，或許能給你害死的那些人一些快慰。”
洛麟冷笑著說完，接著便不再管他。而是轉頭看向了黑豹，說道：“澤莫跟史蒂夫他們就交給你了。”
其實不用洛麟說，黑豹也會幫助史蒂夫他們，但他遲疑了一下，態度竟有些恭敬地回道：“我知道了。”
不過洛麟早已閃身遁入了空間縫隙，消失在了原地，離開了。之所以黑豹產生了態度上的變化，是因為瓦坎達還有著神靈信仰，他們信奉著偉大的黑豹女神。
而剛才洛麟的所作所為都讓黑豹看在了眼里，無論是‘詛咒’還是‘預言’，再加上那不可度量的實力，黑豹隱約察覺到洛麟或許真的是一名神靈了。
他不能不尊敬。
至于那災難，洛麟不多說，黑豹也不敢想，也不敢問。
離開了雪山，洛麟用自己的感知力透著四面八方的空間，一下子就找到了托尼。他并沒有選擇回家，而是獨自一人飛到了一個海邊，似乎在散心的樣子。
算了，過去看看他吧。
也作為朋友稍微安慰他一下。
洛麟一個閃身出現在了海灘邊，托尼正坐在一塊大礁巖石上，他此刻已經摘下了戰衣的頭盔，遙望著遠方海天相接的地方，那里有著一抹紅燦燦的落日正在夕陽西下。
嘩啦啦，唰啦啦…
海浪來，海浪去，不斷地沖刷著海灘上濕漉漉的細砂。更有著咸腥味的涼爽海風不斷吹來，似乎連人心中郁結的負面情緒都能吹走，讓人感到神清氣爽。
“洛，你來了？”
洛麟出現在了托尼的身旁，托尼并沒有回頭，他的目光依然眺望著遠方金色夕陽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洛麟也如同他一樣，望向那遠方的金燦燦的海面，問道：“怎么樣？心情好點了嗎？”
“…也就那樣吧。”
托尼臉色沒有什么表情，語氣依舊很低落，他遲疑猶豫了一下，說道：“隊長他們怎么樣了？”
洛麟回道：“乳n了。咳咳，我的意思是他們離開了。”
“嗯…”
托尼點頭，不再說些什么。他其實當時不聲不響地直接離開，就猜到了后面會發生什么。他并沒有對洛麟說過什么不要治療之類的話，顯然洛麟肯定是會救回史蒂夫的。
只不過托尼回想起了被洛麟一拍，那意外發射出去的掌心炮，怎么想都覺得有些 奇怪。
那意外，真的是意外嗎？
還是說洛麟從中動了某種手腳呢？
托尼是有過懷疑的，但他并沒有問出口。
洛麟接著道：“史蒂夫要我對你說，他并不怪你，反而要感激你，是他們對不起你。”
“我不需要…”
托尼的情緒依舊低落，他的臉色微微激動，冷淡地近乎罵道。
然后洛麟從系統空間里掏出了那枚盾牌，放到了托尼的身旁，說道：“對了，還有這個！這是史蒂夫讓我還給你的，他說這個盾牌當年是你父親制造的，他們對不起你父親，所以史蒂夫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資格使用它了。”
“我知道了。”
托尼接過了盾牌，他摩挲了一下，停頓了一下，忽然道：“洛，我想問，你覺得我做得對嗎？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洛麟緩緩坐到了托尼的身旁，像是談心的友人坐在礁巖上。他緩緩回道：“我不能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我覺得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覺得。對與錯的答案其實在于你自己的內心了，不是嗎？”
“至于第二個問題，如果是我，我會選擇殺了仇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報此仇，枉為人子。這是我的選擇。我并非英雄，我只是個俗人。”
聽了洛麟的回答，托尼怎么感覺自己有些懊悔了，他也好想如洛麟所說的那樣，快意恩仇啊。怎么感覺自己有點‘枉為人子’了呢？
“所以我錯了嗎？”
托尼這話有些迷茫，既像是自問，又像是向洛麟追問。
洛麟忽然覺得自己或許不應該說出‘枉為人子’之類的話，讓托尼有點鉆牛角尖了。他接著道：“其實，你冷靜下來之后就應該會得出心里的答案了，不是嗎？我不是英雄，我是個順從心意的惡徒，是個任性而肆意妄為的暴君。”
“但你不同，你是個英雄，英雄這兩個字的含義不止是萬人稱頌的贊美和崇拜，不止是鮮花和掌聲。更是要負擔起沉重的責任，付出不菲的代價。
“所以英雄總是要承擔痛苦的。”
其實當時托尼之所以會那么執著地想要干掉巴基，一個是因為突然知曉了父母遇害的真相；二個是史蒂夫的‘背叛’和偏袒。再加上仇恨點燃的怒火，這才讓托尼情緒失控，沖動地暴走了。
而按照原本的世界線走，最終史蒂夫會為了巴基擊潰托尼，然后帶著巴基離開，同時也象征著復聯的分裂，托尼和史蒂夫友情的破碎，雙方都給彼此的心里留下了一個大大的疙瘩。
但洛麟插手之后，結果某種意義上算是好了很多。
首先是巴基被洛麟的威壓折磨，再到巴基醒悟道歉、懺悔的下跪認罪，最后他表現出了男人的擔當，愿意以死謝罪。
即便是托尼也因為巴基的這些舉動，對他略微改觀了一點，多了幾分欣賞，少了幾分仇恨。
而史蒂夫更是為了拯救朋友向托尼下跪懇求，再為巴基擋下了那意外的一炮；這讓托尼感慨兩人友情的同時，也因這意外傷害到史蒂夫，讓托尼有了些愧疚感。
雖然事情一碼歸一碼，但這意外‘殺人’的愧疚足以抵平史蒂夫的‘背叛’和偏袒。
所以最后盡管雙方的心里都還有疙瘩，卻并沒有原來的世界線那么大。甚至可以說是雙方都默許了，或者說盡力地忽略掉了那些仇恨了。
達成了‘沒有和解的和解’局面。
“你是想避免我和史蒂夫的分裂是嗎？”
托尼看著海浪拍打著礁石，他忽然對洛麟問道。雖然當時被情緒所裹挾，但是駝你是個聰明人，事后從洛麟的行為舉止就能判斷出洛麟想做什么。
而托尼的這個問題，幾乎已經是默認了一個前提，那就是那個意外轟出的掌心炮并不是意外，而是洛麟故意的。
洛麟自然聽出了托尼的潛臺詞，托尼已經隱隱猜到了。
洛麟并不在意，或者說兩人都沒有在明面上提這個話題，頗有點心照不宣的意思。洛麟肯定地回道：“是的。”
托尼問道：“為什么？”
洛麟卻沒有想太多，想做就做了唄？哪有那么多為什么？閑著egg疼就來隨心所欲地多管閑事（搞事）了唄。但他回答道：“大概是因為我喜歡happyend，不希望你們刀劍相向吧。”
托尼吐槽道：“可惜現實不可能全都是happyend。”
“嗯！”
洛麟點頭，不置可否，但他知道至少自己把托尼和史蒂夫的矛盾變小了許多，把他們心里的疙瘩縮小了許多。
“巴基是殺害了我父母的兇手，哪怕他當時的確被九頭蛇洗腦，是個只會執行命令的工具人。但這依然無法改變是他親手殺害我父母的事實。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永遠…”
托尼咬牙切齒地緩緩訴說說著，然后他又接著道：“對，我也應該要警告史蒂夫一句：永遠不要讓巴基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敲爆他的腦袋…”
點點頭，他能理解托尼的想法。能選擇放下仇恨不去報復巴基，已經是托尼所能做到的極限了，巴基確實應該永遠都不出現在托尼的面前。
洛麟能感覺到這番談話之后，托尼的心情似乎因為傾述而舒暢了許多，甚至心里還放下了一些東西。
這樣洛麟也能放心下來了，兩人又攀談了許多，時間也一點點地流逝。
時間來到了傍晚了，洛麟感知了一下時間，說道：“好了，托尼，時間也不早了。我的女孩們還在等我回去呢，我該走了。”
托尼依然看著海，默默而言道：“嗯，你先走吧，我遲點再離開。畢竟…我現在腦子還有點亂，所以想一個人繼續靜一靜。”
洛麟忽然開口問道：“你應該不會做什么傻事吧？”
托尼這就不爽了，他回懟道：“你這就未免太小瞧我了，我可是托尼·斯塔克，我才不會犯傻。你要是想走，就趕緊滾滾滾滾吧，去找你的女孩們去，別呆在這兒煩著我。”
“嘿嘿嘿，行！那我走了！”
洛麟見托尼似乎恢復了一點往常朋友間的對話的風格，他也就放心了下來，俏皮一笑，然后他深深地看了托尼一眼，便一個瞬身離開了。
就讓托尼自己一個人多獨處一會兒吧！
而洛麟離開后，托尼卻反而笑了，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只因為他知道洛麟還是個不錯的朋友，還當他是朋友。洛麟還會來關心和安慰他，哪怕是洛麟現在已經是‘神’了，說了不理會但還是來插手了。
這就是口是心非吧。
‘難道洛也是所謂的‘傲嬌’？’
托尼忍不住這般惡趣味地想道，但如果洛麟知道他是這么想的，肯定會忍不住打死這個家伙。
反正至此，復仇者聯盟的內戰結束了，也落幕了。洛麟最后插手攪合此事，也得到了一筆小小的因果點收入。
不過內戰的落幕，也就象征著離滅霸的來襲已然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