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五。
劉母催婚,劉盛北逃大營,監督招兵訓練事項。
四方諸部余下的三十落人馬也已到來,經過六日的招兵,鐵血大營已有將士一萬二千眾。
至此,劉爾頭完成了他的使命,啟程回平城去了。
他這一去,獨孤部定會掀起驚濤駭浪,至于浪有多大,就得看劉羅辰的膽子有多大了。
但這個事情卻也不需要劉盛去操心,他堅信,如果劉羅辰有想法的話,一定會支持他,即便劉羅辰沒有想法,那為了劉求引和部落,他也不會揭發就是了。
當然,有想法的劉羅辰一定會在他身邊安插些親信,但這在前期對劉盛并沒有甚么影響,他只要將這些人找出來,等不需要借獨孤的勢的時候再一網打盡。
善無城,劉盛來過幾次,秦無殤也來過幾次,但之前秦無殤從來沒有感到親切過,有的只是屈辱,如今再臨善無,卻有了一種近鄉之情,無怯。
“穿過善無,我等晚間便可至狄那,也不知郎主如何了。”
全旭騎著高頭大馬策行于馬車旁,風塵仆仆二月余,他終于又回來了,帶著,望了望馬車高允高伯恭。
看著城內川流不息的人群,全旭露出一絲真誠的微笑。
他和秦無殤九月份從狄那出發,到了青州渤海郡的時候也不過是十月初,路程雖遠,卻沒有耗費多少時間,他和秦無殤之所以耽擱了近兩個月,這主要還是人生地不熟。
渤海郡下轄縣城足足二十二座,郡治浮陽,人口眾多,他們來的時候很不巧,高允并不在郡治,他們找了高允足足半個月才尋到。
秦無殤知道劉盛對高允很看重,所以并沒有上來就直接邀請他去朔州,而是與其交友,投其所好,暢游于文學和玄學的海洋之中,直到全旭一再催促的時候,秦無殤才向其提及。
秦無殤以為高允這種大才應該不會第一時間答應,可結果卻是相反,或許是和秦無殤聊得很投機,又或是想要見見秦無殤口中的劉盛,高允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但他也有個要求,那便是如果劉盛不賢明,他則再回渤海。
因此,他并沒有辭官,而是借著訪友的籍口前來。
馬車內,秦無殤與三十歲的高允高談論闊,二人惺惺相惜,某間,秦無殤突然想到甚么,掀開帷幔,對全旭叫道:“我等已至善無,合該通知郎主一聲,全旭,你且遣上一騎先行。”
全旭聞言,意有所動,可看了看周遭兒郎,還是壓下了自己要親去的想法,招來一員騎將對其囑咐一聲,便讓其策馬狄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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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后,大營內,劉盛正隨將士同訓練,一身衣衫被汗水浸透。
“將軍,軍師歸矣,軍師歸矣!”
李鵬程興高采烈的朝劉盛跑來,嘴中也大聲呼喝著。
“甚么?”
劉盛正揮舞著長槍,聞李鵬程之言,登時便停了下來,手一甩,將長槍丟給楚河,邁步出陣。
“你說無殤回來了?到了何處?”劉盛邊走邊問道。
“已過善無。”李鵬程笑答。
“好。”劉盛大叫一聲,突然想到甚么,扭頭問道:“可曾提及高允高伯恭?”
李鵬程笑道:“正與軍師同行。”
聞言,劉盛大喜:“好啊,軍師不負我,快,叫上所有將官、吏從隨我出城迎接。”
“諾!”李鵬程笑著施禮。
夜,狄那城外。
劉盛身披大獒望向遠處,其身后一應將官在側,吏從僅是五原郡的一些人。
“來了,來了。”湯官指著前方,激動的叫道。
眾人看去,頓見遠方火把點點,正朝他們趕來。
劉盛笑了笑,邁步前去,眾人緊隨。
走了有一會,兩隊人馬相遇。
東方策出一騎,他打著火把前來,待至前方不遠,劉盛才看清其人。
“阿柱!”劉盛張開雙手朝前走去。
“郎主!”馬背上的漢子也驚喜莫名,急匆匆的翻身下馬,朝劉盛跑了過來。
看著劉盛張開的雙臂,全旭也沒做他想,忘了尊卑有序,朝劉盛狠狠抱去:“郎主,阿奴回來了。”
“哈哈,回來了,回來了便好。”劉盛高興的說道。
遂即‘嘭’的一聲,二人擁抱在一起。
待互拍其背,全旭便松開了手臂,壓下心中的喜悅對劉盛說道:“郎主,伯恭先生正在車內。”
“好,好,好,帶我前去。”劉盛伸手說道。
“郎主,請!”
馬車上,秦無殤聽到了劉盛的聲音,帶著高允出了車來。
“那便是朔州侯?”
看著大步前來的劉盛,高允呢喃問道。
“不錯,正是吾主!”秦無殤撫須笑道:“快伯恭,隨我前去,可莫要怠慢了吾主。”
說著,秦無殤便朝走去。
高允臉色變了變,終是沒有說甚么,嘆了口氣,便跟著秦無殤朝劉盛走來。
“無殤拜見郎主!”
秦無殤終究是個讀書人,禮儀是刻在骨子里的東西,他沒有像全旭一樣上去給劉盛一個擁抱,而是彬彬有禮的向其作輯。
劉盛箭步上前:“兩月未見無殤,想煞我也,無殤快快起來。”
劉盛一邊扶著秦無殤,一邊用眼角余光打量著其身后之人。
“想必,這便是高允了吧?”劉盛高興想道。
“謝郎主!”
在劉盛的虛撫下,秦無殤順勢起身,他也知道劉盛一直念著高允,不待劉盛言話,他便將手引向身后的高允,笑道:“郎主,此便是您所言之大才,高允高伯恭。”
高允聞言,微微一笑,伸手作輯:“渤海蓨縣高允高伯恭拜見朔州侯!”
“啊”劉盛故作興嘆,對其深腰作輯:“朔州劉盛劉縛之,今日得見伯恭先生尊顏,實乃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呃.......”
劉盛不似做作的姿態讓高允不禁愣了神,想他高允活了大半輩子了,何時被人如此看重過?
沒有,從來沒有一州之主以上的人對他高看一眼。
便是一郡功曹之職,也是受故大人丞相參軍之職而得來的一個舉孝廉的機會,從而得到郡守的賞識而出任。
即便他自認自己學識非凡,他也不覺得自己的名氣能傳到這千里之外的朔州。
畢竟,他目前可沒甚么名氣,也沒甚么功績值能得別人的稱贊。
那么,朔州侯為何這般?插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