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武藏的召喚,一直待在武藏肩頭的娜迦不再瞌睡,瞬間變作一人高的紫色大蛇立于武藏身旁,看向病榻上的熊徒弟,帶著絲絲霸氣的嬌媚眼眸中透露出些許輕蔑之色,不過這份輕蔑并不是針對熊徒弟,而是對那在熊徒弟身上施蠱的壺壺。
武藏腰間的精靈球也自動打開,凡也隨之出現在武藏身邊,氣息自然深遠,君子如劍亦如蘭,心魔消減之后,越發的溫文爾雅了,不過心魔難除,武藏能夠給與的幫助并不大,只能靠他自己。
兩只跟隨武藏最久的寶可夢,靜靜的看著病床上的陌生寶可夢,等待著武藏的指揮。
“凡,使用芳香治療模擬出扁櫻果的果香和橙橙果的果香,將熊徒弟體內的蠱蟲引出來,娜迦,見機用針將熊徒弟的穴道經絡封住,將這些小蟲子的后路截斷。”
扁櫻果:其香氣對蟲系寶可夢具有迷惑作用,能降低效果絕佳的蟲系招式威力。
橙橙果:有研究發現此類樹果是壺壺攜帶最多的一種果實,
“恰。”
“噠夫。”
娜迦和凡點點頭,神色鄭重,畢竟醫治比起對戰要精細困難的多,自然要加倍小心的對待,雖然有武藏在場,哪怕在嚴重的傷勢,也能在付出一定代價之后完美恢復過來,但代價終歸是代價,哪怕在小,用在一個不怎么相關的人身上終歸是不劃算的,所以還是小心應對為上,而且,這種少見病例,對于娜迦和凡來說也是一種磨煉。
隨著武藏的指揮,只見凡伸手一點,一股幽然的清香自他的花芯浮現,緩緩飄散到熊徒弟的鼻尖,如同有意識一般鉆了進去。
隨著香氣進入,便立刻擴散到它的全身,然后熊徒弟的身體微微一顫,一股十分微弱但又難以形容的嘻索之聲悄然出現,像是什么東西蘇醒一般,無數微小的鼓包在熊徒弟的全身的皮下快速活動起來,向著軀干涌來。
武藏神情一凜,示意娜迦做好準備。
娜迦點點頭,尾鞭一甩,無數晶瑩透明的牦牛細針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熊徒弟的上空。
凡也好似感知到目標咬餌,緩緩的牽引著熊徒弟體內的香氣,往外拔除,慢慢的熊徒弟的四肢漸漸平息,逐漸匯聚到胸腹處。
在武藏精神力的觀察中,無數暗紫色的猙獰小蟲在凡操控的芳香誘惑中像是失了魂一般,前赴后繼的朝香味涌來,仿佛原本美味可口的血肉能量變作了糟粕,毫無吸引力,而凡操控的那縷無形無質的香氣,變成了絕世美味,引誘這些猙獰蠱蟲爭相奪取。
武藏緊盯著這些微蟲的移動,在反復確認熊徒弟四肢沒有任何殘留之后,當機立斷對娜迦說道:“就是現在,封住四肢各大穴道。”
密密麻麻的牦牛晶針根根落下,分毫不差的將熊徒弟四肢上的各大穴道封鎖,薄薄的冰霧隨之浮現配合著凡對香氣的控制驅使著蠱蟲向著中心匯聚,而且也隔絕了蠱蟲可能會回返的躲藏到四肢的任何路線。
隨著蠱蟲不斷匯聚,密度也隨之上升,一種焦躁之感在這群無思無想亦無實體的蠱蟲當中中蔓延開來,究其原因是因為這群蠱蟲在吞食血肉能量的的過程中會無意識的進行分裂繁衍,好占據更多的生存空間,但現在,生存空間逐漸變小,個體之間越發的擁擠,迫使他們主動的吞食融合彼此,好騰出更大的足夠活動的空間,減小他們的焦躁感。
“凡,加大扁櫻果的香氣,將橙橙果香氣替換成龍火果香氣,激發他們相互斗爭性的本能。”
“噠夫。”
凡點點頭,芳香治療中的香氣瞬間完成替換,誘惑增大的同時,也激發了蠱蟲之間的爭斗性,究其原因武藏抓準了,蟲渴望變成龍的心理,這是刻印在蟲系寶可夢體內無法磨滅的,最真實的渴望。
哪怕這些蠱蟲只是那只特殊壺壺自身能量的異變形態,但也無法消除這種本能的渴望,在龍屬樹果的誘導下,立刻展開廝殺,只為角逐出更強的個體,好獨享這股香氣的源頭,使自己完成進化。
隨著蠱蟲之間的相互吞噬,蠱蟲個體略微變大的同時,原本擁擠的生存空間變得寬敞起來,沒有生存空間的壓迫,無疑大大消減了這群沒有思想的能量體之間的斗爭性,于是凡的香氣引導與娜迦冰針的逐步封鎖之間的默契配合,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進退之間,熊徒弟身體中的絕大部分器官都完成了清理,所有的蠱蟲在香氣的引導與寒氣的逼迫下匯聚在熊徒弟的胃部。
而此時,在熊徒弟的胃部,數量可觀的蠱蟲,大大小小的個體全都各自為戰,仿佛殺紅了眼一般,根本不管此時的活動空間已經大的足夠他們安穩生活了,只是一味的尋找目標然后吞噬,更加不管對方的體型是大還是小。
唯一的行為準則就是吞噬,吞噬,吞噬!
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站在病榻旁邊的武藏,在武藏不時的指揮下,凡接連更換芳香治療的香氣,為的就是激發出這群蠱蟲的本能,生的本能與進化的本能,而這兩種本能的激發下引生出的就是斗爭與吞噬。
原本無數猙獰微小的蠱蟲,此時已經有了明確的體表特征,全部都于壺壺類似,但在細節上卻有著迥異的差別。
例如各式各樣的圓形軀殼,有布滿鱗片的,有長滿尖刺的,有什么都不長的,不一而足。
例如壺壺柔軟的軀干,有長出利爪的,有長出犄角,有長出鱗片的,還有長出翅膀的。
以上這些還算比較正常,那些畫風獵奇的,武藏實在沒眼去看,生怕自己看多了san值狂降。
毫無理性的野蠻生長與進化,真不知道,這樣的結果是對還是錯,他們之間的角逐誰才是最終的贏家。
不過,這些對于武藏來說其實都是無關緊要的,她只要保證最后一步不出差錯就行了。
到時候是毀滅,是保留,還是將其返本歸元送這只熊徒弟一場造化,都不過是武藏的一個念頭罷了。
其實治療這只熊徒弟本不需要這么麻煩的,無論是娜迦也好,凡也好,一個終極吸取下去,什么都干凈了,到時候月光補充補充熊徒弟的空虛的身體就完成了。
但身為蠱毒流這一流派的唯一傳承者,這種自相殘殺,相互吞噬的養蠱法根本沒有實際體會過,曾經與師父銀古探討過這樣的舉動是否正確,是否具有可行性。
不過武藏在說出這樣的想法之后就后悔了,畢竟這樣的做法實在太過惡毒與血腥,也不人道,低著頭惴惴不安的等待師父的教誨。
可銀古的反應卻只是詫異的看向武藏,說了句這一切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只要你不后悔就行,說完還摸了摸武藏的頭走開了。
對于銀古的反應,武藏起初是有些想不通的,但后來也就慢慢明白了。
第一銀古知道自己的性格,是不會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的。
第二就是自然的優勝劣汰本就是一個巨大的養蠱場,而武藏的做法只不過是將范圍縮小,條件更加惡劣,并且是有目的的篩選罷了,至于結果,生死本就是輪回不是嗎,成功了固然好,失敗也無所謂。
這就是當初還未走出心障的銀古的真實想法,畢竟陪伴自己伙伴盡數填在了覆滅忍宗的大戰中,還有什么可牽掛的呢,不是嗎。
“最后決戰了!”
武藏的語氣帶著絲絲的興奮,精神力一瞬不瞬的關注熊徒弟體內的養蠱場。
娜迦和凡聞言,也是動用各自的手段仔細的觀察起蠱蟲的最后變化,畢竟這些蠱蟲的道路與娜迦和凡走的道路并不相同,這些蠱蟲是搏殺、吞噬、升華的道路。
而娜迦和凡走的是熔煉升華的道路,雖然最終殊途同歸,但還是有較大的詫異,相互借鑒一番對于他們今后的提升還是有幫助的。
此時熊徒弟的胃囊中,只剩下兩只形態不同的紫黑色壺壺,其中一只形同九首龍龜,每個頭顱搖擺晃動間,陣陣波紋不斷震蕩擴散,企圖將周圍的一切都納入自己領域之中。
而另一只都幾乎不能稱之為壺壺了,完全就是血肉的堆砌而成的怪物,怪異且恐怖,異化的能量同樣震蕩出一圈圈波紋,在它身側形成屬于他的領域。
連個領域不斷碰撞,接觸,若不是娜迦和凡釋放出能量護主熊徒弟的胃部,這個并不強韌的器官很可能會隨著能量的交鋒而破碎。
這兩只異常的壺壺在不斷的吞噬進化之后,竟都生出一點點微弱的靈智,若不是沒有真實的身軀,幾乎都可以當成一個正常的生靈看待了。
兩只姑且稱之為壺壺蠱蟲,在對峙一番后,具都朝對方怒吼一聲,沖了出去,領域的碰撞,破碎,到身軀的碰撞,撕咬,糾纏,吞噬,兩具身軀在對方的攻擊下不斷破碎,大的被吞噬融合,而更加細碎的碎塊四散,飄蕩到一邊,變成一只只猙獰的微小蠱蟲,但還未等他們鉆入周圍的血肉中就被娜迦和凡的能量泯滅,化作最純粹的能量融入到熊徒弟的身體中。
兩只蠱蟲的交鋒很快并出現了結果,如同九首龍龜的蠱蟲勝利了,正在艱難的吞噬著那只怪異蠱蟲的殘軀,九首龍龜蠱蟲的傷勢快速的恢復,并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強大起來,并且武藏還發現,在九首龍龜蠱蟲的頸部連接處一個鼓包正緩緩形成,顯然第十個頭也要出現了。
在九首龍龜吞噬完怪異殘軀之后,武藏指尖一動,法力瞬間包裹住這只萬分警惕的蠱蟲將其從熊徒弟的身體內拽出,打上封印,一顆玻璃珠出現在武藏手心,隨手收起。
“凡,使用月光,然后再給他一滴蜜露吧,畢竟在他身體力折騰了這么久,終歸要給點好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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