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8章 毀滅、后悔

　　伊斯洛達一邊催促，一邊在前面引路，很快來到秘殿存放裝備的地方，這是一個半開放式的石室，除了敞開的入口外，里面還有一個通道，可以前往旁邊的測試場。

　　“給他們拿三套裝備。”伊斯洛達朝這里的看守者使了個眼色，然后又提醒珀森三人，“拿了裝備趕快去旁邊測試一下，有什么問題立刻跟我說。”

　　“嗯。”

　　珀森點點頭，默不作聲地收起看守者遞過來的四件裝備——一個法術權杖、一個投影指環，以及兩個護符。

　　之后，他便快步朝旁邊的測試場走去，但到了測試場他才被告知，這里真正能夠測試的只有投影指環。

　　其他裝備都只能學習如果使用，檢查能量回路的完整性，并不能直接使用。

　　用伊斯洛達的話來說，法術權杖是用來摧毀聯盟工廠的，護符是用來保命的，如果現在用了，等下行動用什么呢？難道還要再測試嗎？

　　這種情況下只能選擇信任。

　　而在測試投影指環時，珀森竟然發現，給他們下達指令的不是別人，竟然就是伊斯洛達，不過想想也很合理。

　　他和另外那兩位“陽炎”、“冰痕”都是伊斯洛達發展加入光明會的，光明會的其他人應該不會繞過伊斯洛達來安排他們。

　　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目前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可能并不多，珀森心里暗自生出了一絲不該有的想法。

　　很快，裝備熟悉完畢，在伊斯洛達的催促下，珀森三人分別踏上了傳送法陣，和傳送門點對點傳送不同，傳送法陣雖然安全性要稍微差點，但卻可以做到點對多，同時還可以成為其他多個傳送者的對接目標，以提高其傳送安全性。

　　珀森三人分別踏上傳送法陣，就意味著他們并不會傳送到同一地點，同時也意味著他們的襲擊目標大概率不是同一個。

　　這樣的情況不免讓珀森心生不安，僅他們這邊就有三個襲擊目標，他不知道的其他隊伍，是否會有更多的襲擊目標呢？

　　進一步，他還想到這些所有的襲擊目標是否都是聯盟的幫兇呢？其中是否有無辜者呢？其他隊伍是否也被告知可以不用殺傷平民呢？

　　這些問題在珀森腦海中不斷回蕩，在傳送結束后一瞬間的眩暈過后，珀森看清了周圍的環境，似乎是他之前任務來過的地方。

　　但還不等多想，投影指環微微發燙，他連忙激發投影，并非是一般的可以被任何人看到的魔法影象，而是心靈投影，只有使用者自己才能看到。

　　這是幻術的一種應用方式，珀森其實是不太愿意接受這種投影方式的，畢竟這需要對其他人也可以控制的指環放開部分心靈，這對任何法師來說，都存在較高的風險。

　　但伊斯洛達強烈建議，他也很難反對，畢竟除了任務目標外，投影指環還會提供詳細的指引，就好比現在——

　　珀森對埃蘭境內的地理一點都不熟悉，在激發投影指環后，他看到了伊斯洛達給他規劃的行動路線，清晰無比地展示在他面前。

　　“從這里往南，大概十里左右，聯盟工廠就在那邊的一座小城郊外！”

　　珀森正要出發，但眼前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投影再次給出提示——讓他消除存身痕跡。

　　這樣的提示再次讓珀森心中一沉，他意識到伊斯洛達此刻很可能就在后方的秘殿中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甚至于——

　　他很想再看一眼戴在左手食指上的投影指環，但潛意識告訴他不要那么做，于是珀森遵從了潛意識的提醒，接著便開始按照投影提示的消除痕跡。

　　好在他現在身上穿的回避探知斗篷本身就能消除大部分痕跡，他唯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清除傳送過來留下的腳印，以及傳送本身的痕跡。

　　作為精英法師，珀森很順利地完成了痕跡清理工作，隨后他眼前的投影就再次發生變化，提醒他該前往目標所在位置了。

　　十里的距離對于一個精英法師來說，幾乎和出門散步一樣，很快珀森就看到了投影指示的聯盟工廠了。

　　懸停在工廠上空，珀森對下方的工廠分布一覽無余，和他想象中戒備森嚴的聯盟重地不同，這個工廠看上去就是一個稍大一些的民間工坊。

　　外圍確實駐扎著二三十個埃蘭士兵，但在工廠里面，就全是看上去十分正常的平民工人，其中還有人類，雖然看上去處于中心地位，但和珀森印象中的精靈工匠卻完全不同，人類和普通精靈工人相處得十分融洽。

　　“這就是聯盟用來生產算力池連接器的工廠嗎？”珀森心中再次升起疑惑。

　　當然，他疑惑的并非工廠的屬性，而是光明會告訴他的工廠生產出來的東西對魔裔的傷害，聯盟真的是在用算力池檢查、監視魔裔嗎？

　　這個問題珀森很難回答，因為算力池確實是和魔裔全面檢查同期出現的東西，且引起涉及到意識，確實很難不讓人懷疑聯盟就是有了算力池可以徹底掌控魔裔，才在明面上承認魔裔，以削弱魔裔的反抗意志。

　　但珀森這段時間以來也不是完全生活中光明會給他創造的特殊環境中，他是生活在特米諾斯，原本的內陸小城在埃蘭獨立后被迅速改造成邊境要塞。

　　這種地方難道也能仍由光明會擺布嗎？珀森不信光明會真有這么大的能耐，或許就像伊斯洛達“發展”他一樣，還發展了城內的某個關鍵人物。

　　但斯魯文德對邊境城市的防護是相當嚴密的，且有葉爾蘭梅特里爾城的反例，如今的特米諾斯，哪怕是城主也不可能獨自掌控迷鎖。

　　這或許也是光明會能夠滲透的原因之一。

　　珀森可以認為他在特米諾斯的生活是真實的，其中或許摻雜了一些來自光明會的影響，但聯盟在特米諾斯的各種影像應該不可能是光明會偽造的。

　　而他，雖然沒有在特米諾斯看到過公開露面的魔裔，但法師群體對算力池的推崇與喜愛，他卻是親眼看到并且親身經歷過的，他自己也很喜歡算力池。

　　這確實是一個稱得上“偉大”的工具，或許其中確實存在著心靈入侵的風險，但他相信發明這一偉大工具之人的初衷必然不是為了用它來監視、迫害魔裔。(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