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智腦終究不是真正的智腦,僅僅只是一個還很不完善的器靈集群,夏多在甜水廣場枯坐半天,才最終得出了一個較為清晰的結論——
塔利布前后的表情、動作、姿態真的有明顯的不同!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模式!
只是現在也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擺在夏多面前,他之所以能夠得出這樣的結論,出了自身的底蘊外,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個世界的人對行為模式分析根本沒什么概念,那個刺客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防備。
哪怕對方自認為盡可能地模彷了塔利布,甚至讓卡林珊、凱特米爾兩國都調查人員都看不出異常,也還是讓他找到了不同之處。
可是這就帶來了一個問題,連專業的刺客、調查人員都不知道找不出什么異常,他夏多又憑什么能夠看出來呢?
卡林珊方面或許會出于自身立場支持他,可凱特米爾方面會認可這樣的結論嗎?
夏多不知道,但他卻不可能放著辛苦得來的結論不說、不用,而且他還有一個想法,說不定還能以此找到刺客的真正身份呢!
思索了一陣,他從坐椅上起身,還順手將其收了起來,正要開口,一直關注著他的埃斯特,連忙詢問起來:
“夏多領主是否有了確切的線索?剛剛說的是可以證明刺客并非塔利布本人是真的嗎?”
“埃斯特法師,不用急,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一聽這樣的話,埃斯特的眉毛都豎挺了起來,雖然心里很是不煩惱,但還是忍耐住問了一句,“什么問題?”
“是這樣的,埃斯特法師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兩片自然生長的、同時還完全相同的葉子嗎?”
“是否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夏多領主到底想說什么?”
“埃斯特法師請先回答我的問題。”
“沒有,自然中怎么會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呢!”埃斯特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既然這樣,那埃斯特法師相信這世界上存在兩個完全相同的人嗎?”夏多又問。
“當然不相信,但這并不包含魔法在內!”
阿斯特憑著直覺大概猜到了夏多想說什么,所以直接點明魔法的干擾,實際上這完全是一個大筐,有什么不能解釋的都可以往里邊扔。
不過夏多卻并不在意,繼續問道:“那好,既然埃斯特法師認為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兩個完全相同的人,那你是否認同存在一種或者多種方法可以幫助我們區分那兩個人呢?”
“當然存在,只要將那兩個人放一塊對比一下就知道了嘛,夏多領主你到底想說什么!”
眼看著埃斯特已經有不耐煩的趨勢,夏多也不再兜圈子,說出自己的看法:“我想說的是對比本身確實是一種方法,但卻不夠細致。
“比如說,我們可以對比外表,一個精靈和一個人類就很明顯;也可以對比血脈,就比兩個雙生子,血脈之間也有著十分明顯的差異,這點想來埃斯特法師也不會否認吧!”
“是的,我知道卡林珊就有類似的鑒別法術。”埃斯特點了點頭,似乎是意識到夏多想要說什么,原本煩躁的心情也逐漸平復了下來。
“那么如果是魔法幻化的人,甚至還提前采集了被幻化者的血液,那么我們就很難通過外表和血脈來判斷兩者之間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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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里,夏多才算是真正拋出了自己的觀點——“但是我們依然可以通過種種手段來分析其異同,如看到一件物品、人物、事件時的表情,步行或者做其他什么事時的動作,甚至是外人對他們的直覺態度。”
“等等。”
埃斯特連忙打斷了夏多的話,“夏多領主,外表我們一眼就可以看出來,血脈也有法術可以檢測,可表情、動作一心模彷的話,又要如何對比呢?”
“可以。”
通過對剛剛塔利布前后行為的分析,夏多已經初步掌握了行為分析的門路,于是提出:“如果埃斯特法師不信的話,可以找一位擅長模彷的下屬來,再由卡林珊方面提供一個樣本,看看我能否分辨出其中的模彷者。”
“這——”
“這個問題很重要,直接關系到刺客身份的認定,如果埃斯特法師不能決定的話,還請回報尹拉提特使。”
“你——”
埃斯特頓時語塞,他當然知道這個問題的重要性,可就這么任由一個人類拿捏,他還是下意識地產生了抗拒心理。
深吸一口氣,埃斯特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與此同時,賈布里勒也在夏多的指示下和埃斯特一同離開了。
“夏多,你有把握嗎?別到時候分辨不出來沒法收場!”
薩維爾雖然也認可行為分析這一說,可真要讓他僅憑行為去分辨一個刻意模彷的人,他還是完全沒有頭緒。
對于薩維爾的關心,夏多自信地笑了笑,并沒有直接回答,同時他也已經開始嘗試借助智腦將這種分析方式法術化,或者說標準化。
以后遇到此類情況,直接一個法術下去就可以直接得出結論,而不必費盡心思去計算,而且還可以讓其他人使用,親自得出結論,而不必依賴于他。
但簡單嘗試了一下,夏多就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實在是過于復雜,除非專門弄一個加載了算法與算力的服務器,讓施法者可以直接調用服務器,否則自行施法的話,就和他之前枯坐半天沒什么差別。
可他之前只枯坐半天是有智腦輔助的情況下,一般施法者如果沒有輔助的話,用施法來代替計算的話,時間恐怕還會更長。
“咦——”
不知怎么地,夏多突然想到了傳說中的預言術,一般來說,掌握預言術的都是祭司,溝通神是否就是在調用“服務器”功能呢?
也有些非祭司的預言法師,那些人一生都在精研的預言法術,會不會就是某種或高明、或粗陋的分析推演呢?
如果預言法術的定義,就是直接獲得一些抽象問題的答桉的話,那他或許已經掌握了一種預言法術,可以稱之為——
生物行為特征鑒定術!
既然短時間內無法實現行為特征分析的法術化,那夏多就開始優化算法本身,這同樣可以減少計算量,而且有利于之后的法術化、標準化。
不一會兒,埃斯特和賈布里勒就回到了廣場中央,除了剛剛說好的讓夏多分辨的兩個人外,夏多之前在南邊營地見過的哈希姆將軍也過來了。
“夏多領主,剛剛聽賈布里勒說了你的行為分析理論,對于這種新興理論我一向都很感興趣,可以讓我旁觀嗎?”
“當然,哈希姆將軍請隨意。”
別人的地盤上,只要別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就算再多幾個圍觀者夏多也不在意,向埃斯特、哈希姆雙方確定要分辨的目標沒有任何問題后,夏多便開始自己的表演。
“你們兩個,一個向東一個向西,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廣場邊緣去!”
兩人照做,隨后夏多又繼續下達指令:“你們兩個后退著跑過來,以最快速度跑過來。”
那兩人又再次照做,夏多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么找來的,一般來說,這種涉及“最”或者“不經意”的行為,最容易暴露差異。
可剛剛那兩人的表現愣是一點差異都沒有,至少用肉眼看上去是這樣。
那接下來就是真正的行為特征分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