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當然是因為夏多在年前親自出手為原灰鷹部落的新領民開辟了一片新地,有了穩定的住所,這么多新生力量,經過一整個冬季的休整,早就閑不住了。
但此時,妮雅正同夏多拗氣,看到這一幕,原本安寧平靜的心情也忍不住生出幾分煩躁。
正要將顯示內容換掉,夏多一閃出現又出現在她面前,妮雅見狀沒去調節投影窗,立刻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鳥,朝另一個方向轉過頭去。
“妮雅,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
夏多沒想到妮雅在“賢者狀態”竟然有這樣生動的表現,或許是平時過于壓抑了自己,想到這,夏多不禁有些心疼,語氣瞬間少了幾分調侃,多了幾分嚴肅、認真:
“妮雅,聽我說!只要你開口,我可以立刻出現在你面前,但代價就是你的心靈意志會持續不斷地被我影響,直至徹底成為我的附庸!”
“我愿意!”妮雅突然回過頭來說道。
“不,我不愿意。”
夏多堅定地搖了搖頭,“你恐怕不知道失去自我是什么概念,那代表你這個人就不復存在了,成為我意志的延伸。”
夏多說得夸張,卻也知道這種可能不是不存在,而是很有可能,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諸神的狂信徒。
這種人連諸神都不待見,因為他們根本無法理解諸神的全部思想,僅僅只是陷于某一見解無法自拔。
這種人對神毫無用處。
同樣的,一個絕對的附庸,對于夏多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如果需要的話,他大可制作類似的工具,使用起來不會有任何膈應。
反而獨立的自我、獨立的靈魂,才更難能可貴,特別是夏多已經將妮雅視作親人、同伴的情況下。
他更無法容忍妮雅失去自我,哪怕是自愿的也不行。
更何況,誰會自愿失去自我呢?還是在高度理智的狀態下!
在聽到夏多刻意夸張的問題嚴重性后,妮雅沉默了,夏多沒有催促,他知道這種事只有妮雅自己想明白了才行。
“我明白了,我會努力的!”妮雅小聲卻異常堅定地說道。
“我也會努力的,我相信不久后我們就能真正的面對面接觸了!”
血脈一事生出諸多變數,夏多頭一回對自己這個疑似源自家鄉文明的血脈生出了抵觸心理,或許當初穿越到卡林珊才應該是他正常的開局。
那邊對血脈研究得更為深入,延伸也更為廣闊,或許在那邊自己能得到更好的發展。
當然,現在說這些也沒什么意思,夏多只知道在浮空城升空后,他又多了一個前往卡林珊的理由。
現在肯定是不行,南方四國名聲在外,現在的他遠遠無法與之抗衡,萬一對那邊生貪念要扣他當種豬,那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和高度理智狀態下的妮雅開誠布公談過之后,適應訓練也算是正式開始了,過程當然不是很順利,但只要妮雅恢復理智,總不會太過排斥。
而在此期間,夏多還曾聯系過伊奧勒姆,向對方打聽機械心智這一特殊心靈法術,很久之前,他曾聽艾伯克談到過這個法術。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奧秘神殿有,但夏多不希望艾伯克為此去與奧秘神殿做交易,因為交易代價可能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耐色瑞爾最大的奧秘神殿就在伊奧勒姆領,伊奧勒姆本人也疑似魔法女神的眷者,找伊奧勒姆或許更為簡單。
只是伊奧勒姆似乎也參與到對精靈主神屏蔽神術的研究中去了,又或者被其他什么事耽擱了,夏多聯系幾次都沒有得到回復。
失望之余,夏多只能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對血脈的掌控中去,一切的源頭就是血脈,只要能徹底掌控,那就不需要什么額外輔助了。
除了妮雅以外,夏多也在其他人身上測試過龍之威儀的效果,包括法師、祭司、普通人。
其中祭司幾乎不受影響,無論強弱、老少,只要能感知到圣力,有一個算一個。
按理說感知能力強的人應該更容易受影響才對,但現實卻恰恰相反,夏多只能將其歸結為他們已經先受到所屬神的影響了。
自己的血脈或許有幾分神異之處,但終究還不是神,實際影響力不如神也在情理之中。
除了祭司,其他人無論是施法者,還是普通人,都會受到威儀影響,只是效果在不同人身上,也不盡相同。
年齡越小,越接近于親近,基本上再怕生的嬰兒到了夏多手上也不會哭鬧。
年齡越大,則越接近于敬畏,這主要看對方的身份,施法者以及大夏領的領民,敬多于畏;薩維爾領的領民則是畏多于敬。
同時,見聞、經歷越是豐富的人,受到的影響就越少,其中薩維爾的表現最為出眾,和祭司差不多,幾乎不受影響。
其次原本應該是作為長生種、有著更為豐富的見聞經歷的精靈,但實際情況卻有些意外。
夏多能從奧瑞普斯一大家子的眼中看到不加掩飾的欣賞之意,這在之前幾乎是沒有的。
畢竟是精靈,就算暫時寄人籬下,也還是有著那么一股子傲氣的,平時與夏多見面,就算表現得不失禮,甚至還有些恭維,但夏多能夠明顯感到對方更多是敬畏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其他。
如高貴的人格、高超的技藝,或者僅僅只是言談間的真誠。
但在全新的龍之威儀的作用下,夏多能夠感覺對方發自內心地將他當成同一類存在,而不僅僅只是力量強大的異類庇護者。
對于這種變化,夏多自然是喜聞樂見的,甚至還愿意看到更多,但更多就沒了。
威儀并不能讓精靈失去理智,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情理之中。
除了在施法者、年齡、見聞經歷這幾個維度的比較,夏多還總結了威儀對不同性別的影響程度。
毫無疑問,女性受到威儀的影響更大!
而且更傾向于“發花癡”!
盡管夏多并不想用這樣的詞來形容,但事實就是如此。
在進行測試總結的時候,他一度懷疑這是不是家鄉文明在催促他趕緊開枝散葉,讓文明得以延伸。
這懷疑并不是毫無根據。
首先這血脈的表現就處處透露出家鄉氣息,覺醒時的夢境更是一片與家鄉神州極為相似的天地,其中長江、大河,他更是挑不出半點異常。
其次,穿越本身就處處詭異,不為開枝散葉、不為傳播文明,難道真是兩個宇宙同時發生的奇跡,才讓他突然來到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