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夏多就陪同伊奧勒姆前往了舊城區莫瑞恩高塔下屬的米爾斯法師塔,由七塔主導的監測神術屏蔽研究就放在那里。
在那里,夏多見到了那位來自伊爾法朗的精靈主神祭司,同時也是一位身材高挑健碩、舉止大方優雅,笑容里也透著親切的金精靈法師。
在伊爾法朗,同樣有著精靈主神的信仰,只不過信仰氛圍并不濃厚,論祭司數量、比例都遠不如科曼索,科曼索精靈自稱的“主神選民”也并非毫無道理。
雖然都是金精靈,但只看他們對人類的態度,就基本能夠斷定他們是來自哪個國家。
據這位來自伊爾法朗的金精靈祭司透露,伊爾法朗如今也僅有不超過三位掌握了監測神術的祭司,這其中還包括他在內。
夏多不明白這是為了標榜伊爾法朗對盟友的情誼不減,還是為了證明伊爾法朗對于科曼索限魔提議的變相默認。
但不管怎么說,伊爾法朗目前至少還愿意派這么一位祭司過來配合耐色瑞爾研究,那就要充分利用起來。
這次的研究主要分成兩個項目同時進行,一個是對監測神術屏蔽效果的測試,簡單來說就是讓伊爾法朗的泰瑞諾斯祭司對耐色法師施法屏蔽的區域進行監測。
另一個則是,解析神術對現實世界的影響,試圖從根源找出這個神術的原理,從而更直接、更有效地進行規避。
兩個項目聯系緊密,并且隨時保持信息互通,達到互相促進的效果。
可想而知,這次研究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泰瑞諾斯祭司了,如果他搞點什么花樣,那就有意思了。
參觀完兩個項目,還沒從米爾斯高塔出來,夏多就對伊奧勒姆提出了自己的擔憂:“如果只將屏蔽研究的希望寄托在泰瑞諾斯身上,不覺得風險太高了嗎?”
其實,夏多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七塔接受了伊爾法朗的援助,其實很大程度上就意味著接受了科曼索的限魔提議。
雖然具體的條款可能還要再議,但大的前提已經能看到端倪了。
對于夏多的擔憂,伊奧勒姆也深有同感,倒不是說不相信泰瑞諾斯的“精靈”品,而是只要有這種可能,就必須加以防范。
想了想,他告訴夏多:“不必過于擔心,科曼索的提議最終能不能成還是一個未知數呢!而且據我所知七塔已經聯系了阿考拉,只不過那邊雖然也有精靈主神的祭司,但卻沒能獲得新監測神術,恐怕要等他們派祭司前往科曼索才行了。”
話雖這么說,但阿考拉的祭司又真的可信嗎?
就算兩個祭司都十分可信,那串聯其中的精靈主神可信嗎?未必不會在神術源頭做手腳!
甚至光伊奧勒姆想到的,就有好幾種方式挑動耐色瑞爾這邊三方產生誤會。
“那我們的實驗還能繼續嗎?”夏多又問。
伊奧勒姆考慮了一下,無奈地說了一句,“還是先緩一緩吧!”
雖然現在限魔提議還沒有在北地聯盟通過,但神術已經出來了,而耐色瑞爾這邊對那種監測神術還沒有多少了解,繼續進行實驗,恐有泄密風險。
其實就算新神術什么效果都沒有,只要科曼索這么說了,耐色瑞爾這邊都不可能等閑視之。
伊奧勒姆的回答并沒有出乎夏多的預料,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就在獨立奧火裝置即將完成的當口,竟然出了這種事。
實在是太過晦氣!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好事多磨”吧!
回到奧法聯合會,夏多沒有去實驗室,戴維弦材料項目組那邊沒他也能照樣運轉,而羅威等人正在建造的裝置也已經暫停了下來。
科曼索限魔提議中稱,只要涉及魔網第十層就算是大規模魔法活動,獨立奧火裝置自然位列其中。
雖然并不是所有建造過程都需要涉及魔網第十層,但很多關鍵位置都涉及到,少了那些關鍵步驟,建造根本無法繼續,所幸一并停了。
回到住處后,夏多突然發現自己閑了下來,一時間還真有些不適應,但想到精靈的監測神術,他還是半刻也不愿意閑下來。
雖然七塔那邊已經開始了屏蔽研究,但夏多自己也是可以思考一下對策的,正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或許就差了他這點靈感呢!
就在耐色瑞爾這邊因為科曼索的限魔提議搞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遠在東方,理斯塔爾森林中的精靈廷卻是一派歡樂景象。
“舉杯!”
“飲圣!”
觥籌交錯間,法羅有些飄飄然了,舉著酒杯對眾法師說道:“主神很滿意諸位的付出與表現,有什么要求,盡可一并提出。”
此話一出,宴席中的高等法師們目光流轉,彼此交換著意見,但一時間還是有些拿不準法羅這番話是出于試探,還是真的來自主神授意。
就在這時,希爾達蘭娜卻有些顧不上那么多了,拿捏著酒杯緩緩踱步到法羅身邊,輕聲問道:
“我想借閱貝提斯秘卷,可以嗎?”
聲音雖淺,但在場的都是精靈,哪一個不是聽覺敏銳,聽到希爾達蘭娜的話,不由得都豎起了耳朵,想聽聽法羅如何回答。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法羅還從未外借過貝提斯秘卷,無數借閱者說出什么理由、拿出什么交換,法羅總是會斷然拒絕。
想要閱讀貝提斯秘卷就只能到科曼索爾的統治之塔,在層層監督下,看那么一小會兒!
這很顯然是難以滿足一眾高等法師對貝提斯秘卷的渴望的!
特別是對那些來自葉爾蘭的高等法師,親眼看著曾經的附庸靠著貝提斯秘卷逐漸強大起來,說不好奇、說不覬覦,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只是貝提斯秘卷雖然是由法羅保管,但卻是來自主神,這使得一眾高等法師即便面對如此誘惑,也只能通過正常途徑去閱讀。
又或者可以去試試耐色人的防護以及報復夠不夠給力。
很顯然,吃過一次虧的耐色人不大可能吃第二次虧,在有法羅這個剩余選項的情況下,這些高等法師顯然也并不想讓自己近乎永恒的生命折損在一群短生種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