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好了任務事宜,夏多隨即就在會客室內施法,首先確定了那個蘭加斯部落的位置,然后又在費舍爾三人身上各留下了一個用于指示位置的魔法印記。
之后,又提醒道:“你們先去哲尼斯,那個部落就在哲尼斯半島西南不遠,到了那邊根據魔法印記指引不難找到。”
“是。”三人一同回答道。
“那就出發吧,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大人,我有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正要離開的夏多突然停下了腳步,盯住了有些局促不安的安東尼,這家伙剛剛答應得好好的,難道現在要反悔嗎?
還是說,不滿于一次臨時任務的獎勵,還想要更多?
“大人,我——我付不起前往新月塔的傳送費用!”
同時被三人盯著,而且還有兩人將會是接下來同行的同伴,安東尼此刻幾乎窘迫到極點,低著頭,只露出微紅的耳尖。
高階法師混到這份上,也算是一絕了,夏多從未想過一個高階法師竟然有一天會連傳送法陣的使用費都付不起。
“是我忽視了!”
夏多倒也沒有說別的什么,而是迅速拿出了一疊金幣兌換憑證,分給了三人,“出發吧!”
三人接過錢,這次倒是沒有再出什么事,三人很快離開。
而夏多則和艾瓦聊了一會兒,交代他繼續招募,就迅速回到了奧法聯合會,開始奧火新方案的測試工作。
第二天。
夏多早早地來到實驗室,今天是舊方案的奧火裝置實測的日子,也是他一直期待的、能夠大肆搜刮奧能結晶的日子。
趁著伊奧勒姆還沒有來,夏多想看看費舍爾三人的任務完成得怎么樣了,于是便以那三人身上的魔法印記為目標施展了探知法術——
那是一個森林邊上的部落聚居地,部落中央隱隱有著干擾探知法術的存在,不過費舍爾三人卻并不在部落中央,而是在邊緣的一個類似帳篷的可拆卸式房屋內。
此時,三人正端坐于亞爾曼身后,費舍爾閉目養神,好像是來旅游度假一般,而安東尼、科克則明顯耷拉著臉,似乎有些不快。
“灰鷹部落要我們派人和他們參加一同參加鮮血試煉,勝過他們才愿意繼續談,你們覺得應該答應嗎?”亞爾曼摸著下巴稀疏的胡須問。
話音剛落,斯萊文商會一個管事就毫不顧忌地吵了起來:“答應什么,他們又不允許法師參加,僅憑我們這些普通人怎么可能贏得了那些蠻子!”
“你手下不是有一群精英護衛隊嗎?我看他們不見得打不過那些蠻子!”
“哼!鮮血試煉要見血的,商會花費巨大代價培養出來的人不應該折損在這種野蠻運動中,再說了,鮮血試煉又不只有決斗,還有狩獵,這我們怎么比得過他們。”
“好了,別吵了,再說一次,是蘭加斯人,不是蠻子,下次注意點,要是在領主大人面前提起,非得要你們好看!”亞爾曼趕緊提醒了一句。
又繼續說道:“其他部落是允許法師參與鮮血試煉的,畢竟蘭加斯人也有薩滿巫師這樣的施法者。
“只不過灰鷹部落這邊剛剛被領主大人派來的三位法師掃了面子,才故意提出禁止法師參與。
“我們覺得應該順著他們的心意,盡量展現出誠意,畢竟力量剛剛已經展示過了,只要再讓他們看到我們的誠意,我相信他們最終是會做出明智選擇的。
“想想看,一旦灰鷹部落歸化,在它周圍的十多個小部落也會同步歸化,我們今年乃至明年、后年的任務就全都完成了。”
利亞頓商會實力遠超其他三個商會,更別說如今的利亞頓商會還來了一幫精靈親戚,亞爾曼作為利亞頓商會的實權管事,他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但問題就又回到一開始了,還是斯萊文商會的管事提出:“那到底派誰去參加鮮血試煉呢?這很有可能是有去無回!
“要知道蘭加斯人也不只有這里才有,為什么非要死磕這塊硬石頭呢?至于明年、后年的任務,到時候再說也不遲吧?”
對此,亞爾曼卻搖了搖頭,“灰鷹部落在蘭加斯平原的名聲不小,一旦惡了他們,很可能會影響我們后續的招募計劃,這也是之前他們動手時我讓你們別反抗的主要原因。”
想了想,亞爾曼提出了自己的意見,“鮮血試煉十個名額,我們利亞頓商會出五個人,其余五個你們三家出,另外關于這十人的補償乃至撫恤,也全由我們利亞頓商會負責。”
斯萊文商會的管事聽到這話,頓時一拍胸脯,“別,我們不至于連一點補償款、撫恤金也付不起,不就是十個人嗎?我們斯萊文商會出了!”
“黑臉狼,你真能做主?可別拿十個奴隸糊弄人,這可不是我們自己的事,要是耽誤了領主大人的大計,我看你怎么辦!”
之前一直沒有出聲的閃金商會管事突然提醒道。
而被稱為“黑臉狼”的斯萊文商會管事也猛然想到了什么,連忙看向費舍爾三人的方向,忙不迭地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怎么會忘記領主大人的大計呢!”
“行了,都別說了,就按我說的做,我們利亞頓商會出五人,剩下五人你們商量著來。”
亞爾曼知道自己此刻必須要拍板了,盛夏剛過,秋冬眼看著就要來了,鮮血試煉就在秋冬季,同時秋冬季也是蘭加斯平原上部落兼并最為嚴重的時間。
不將灰鷹部落這邊的事處理好,就算他們去找其他部落,也可能被灰鷹部落提前將目標部落消滅,或者派人去詆毀他們。
而答應灰鷹部落提出的鮮血試煉,就是最快處理這邊的事的最快最簡途徑。
與此同時,注意到亞爾曼等人做出決定的夏多卻本能地皺起了眉頭,倒不是說他反對亞爾曼的做法,而是對那種充滿血腥的試煉方式感到不滿。
但他也明白,在最基本的生存都成問題的時候,談再多道德、人性都無濟于事,只是這更加堅定了他要從蘭加斯平原拉人的想法。
他不是在掠奪人口,而是在拯救那些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的蘭加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