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她又要去抓‘豬玀’回來?”宇長生問。
“當然啦!哥哥,我也要神仙糖!”
女孩立刻點了點頭,伸手去要宇長生嘴里的煙。
“好,給你…”
宇長生將煙遞給小女孩。
但就在這過程中,小女孩臉上的表情突然發生了一系列飛快的變化。
先是狡黠,接著是痛苦,最后是驚訝萬分。
小女孩未等碰到那煙,已經暈了過去。
煙霧繚繞,宇長生扭頭看了看在一旁愕然而立的范離澤和媚兒。
兩人浸在了煙霧邊緣,并無大礙,媚兒躲得更遠,而且似乎在憋氣。
宇長生想起來,此行過程中,只要他一抽煙,媚兒確實就躲得遠遠的。
宇長生笑了笑,說道:
“哈哈,看來你們兩個果然早有防備啊。”
“廢話!早就聽說你這卑鄙小人連煙里都有迷藥。”媚兒怒聲說。
“你們還真是手眼通天啊。”宇長生笑著將煙向上一甩,重新回到了他的嘴里。
宇長生在抽煙的過程中,如果想要使用迷藥,會在點火之前,在煙嘴里塞進去一顆爆珠。咬碎爆珠,香煙就會變成迷煙。這種煙霧對男人的效果不大,只是吸多了就會感到惡心,但對女人卻有奇效,聞到后立刻就會暈厥,所以在黑市上往往被用作其他不法用途。
“你放倒了這個小女孩,你想干什么?”媚兒問道。
“當然是殺了她咯。”宇長生若無其事道。
“殺了她?你瘋了么?她是無辜的!”媚兒厲聲道。
“你們兩個還真是奇怪,對付我的時候,毫不留情。對付真正的敵人,卻又手軟起來。”宇長生說。
“什么意思?”媚兒問道。
宇長生掰開了女孩的手,范離澤和媚兒都愣住了。
原來,女孩的手里正捏著一團白色的小球,這些小球長著一圈圈毛茸茸的腿,不停地轉動著,看起來有點像是多腿的白蜘蛛,隨著手掌彈開,這些白蜘蛛很快就順著她的手心爬進了她的袖口,鉆進了衣服里。
“這是…曝光虱!”范離澤驚呼。
“曝光虱?那是什么東西?”媚兒莫名其妙地望著他。
“這是很可怕的東西。”范離澤的臉色變了。
“當然很可怕!這種蟲子生活在陰冷的環境中,但特別喜歡鉆進生物體表溫暖的地方,往往會藏在野獸的口腔、腋下和身上的孔洞里,特別喜歡鉆進人類的腋下。它們非常害怕陽光,如果它們接觸到陽光,哪怕是隔著衣物接觸,也會立刻變得焦躁。而這種蟲子一旦變得焦躁,就會咬破皮膚,鉆進血肉里,開始吸血,同時釋放出麻痹的毒素,讓人或野獸全身麻痹!”宇長生慢悠悠地解釋道。
“你怎么知道她手里有這種蟲子?”媚兒問。
“自己看!”宇長生指了指地上那還在匍匐蠕動的‘豬玀’。
媚兒仔細看了看這豬玀,她發現這豬玀的腋下有一片片白色的斑,而那些斑上,還有細小的孔洞,好像是一個個氣泡一樣。
“這就是被曝光虱吸食后留下來的印記,曝光虱吃飽以后,會離開人體,進行繁育,麻痹毒素完全擴散后,也會隨著時間慢慢解除,但這種白斑和孔洞,卻是無法復原的。這女孩的媽媽既然敢放心她一個人在家,這小女孩自然不簡單。”宇長生解釋道。
“看來她可能是留在家里看守那些受害者的。”范離澤皺著眉說道。
“天啊!這也太惡心了…”媚兒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喏…”宇長生仰頭看了看霧蒙蒙的天空,已經越來越亮些,“如果你在這里再等一會兒,你們兩個恐怕也變得這么惡心了!”
宇長生話音未落,媚兒已經一下子跳了起來。
“哈?你說我們身上也有這種曝光虱?”
“不然呢?”宇長生似笑非笑道。
媚兒和范離澤立刻驚訝萬分,連忙鉆進了旁邊的灌叢中,開始瘋狂地在身上抓起虱子來。媚兒擔心宇長生會逃跑,一邊脫著衣服,一邊還時不時望向宇長生這邊。
“呦,看來這美女脫衣要是沒有觀眾,實在有點太不給面子了。怎么?用不用我去當這個觀眾啊?”宇長生笑著說。
“滾蛋!”媚兒羞叱道。
“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的啊。”宇長生說完,扭頭要走。
“可惡!你給我回來,你如果現在逃跑了,同悲閣一定會派更多的人來抓你!”媚兒氣得快要跳起來了,但她現在卻根本不可能跳起來。
“哈哈哈…那樣的話,估計還挺熱鬧。”宇長生笑著說。
“你放心,你絕對跑不出多遠的,你難道真的以為我們兩個只是來監視你的么?”媚兒問道。
宇長生沒有回答,捻滅了煙頭,等她說下去。
“現在時間也快到了,應該用不了多久,你體內的毒就會發作了,到時候如果你不服下解藥,你就會毒發身亡。”媚兒有些得意地說道。
“所以說,你們兩個實際上是提醒我按時吃藥的咯?”宇長生問。
“沒錯!”媚兒說。
“額,這確實難辦了,想從大盜身上偷解藥,實在有點班門弄斧。”宇長生撓了撓頭。
“你知道就好。”媚兒更加得意了。
“可惜你弄錯了,我本來就沒想走而已。否則,你們也攔不住我的。”宇長生說。
“呸!手下敗將,就會吹牛。”
媚兒輕淬一口道。
宇長生坐在石頭上,繼續等著他們兩個。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范離澤和媚兒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下身體,確認再沒有曝光虱后,才從草叢里鉆了出來。此時那個車夫因為等得不耐煩了,也跟了過來,發現那“豬玀”后,自然也是嚇了一跳。
“這…這是什么?”車夫顫抖著問道。
自然沒有人理會他。
“他怎么處理?”范離澤指著“豬玀”問道。
“隨便你們,如果我是他,一定希望別人給他來一刀,快點了解性命。”宇長生說。
媚兒沒有作聲,范離澤對車夫說道:
“涅骨魔林在什么方向?”
車夫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怔了怔說道:
“額…沿著西北方的大路一直向前走,十里地就到了,那里的樹是紅褐色的,非常明顯。”
“好,你駕車回去吧,還是快馬加鞭,不要回頭。”范離澤冷冷說道。
車夫早就已經嚇傻了,哪里還愿意留在這里,點了點頭,立刻灰溜溜逃走了。
馬車剛一遠去,范離澤憑空一拉,一道無形氣柱洞穿了“豬玀”的腦袋,使它徹底咽氣了。
“澤哥…說不定他還有救。”媚兒似乎有些惋惜。
“沒錯,他也這么想的,就是這個想法,比身上的傷更讓他痛苦。不可能實現的希望總是讓人痛苦的。何必讓他繼續折磨自己。”范離澤說。
“哈哈哈哈…好有道理的樣子,不過道理再多,路還是得走,走吧,二位。”宇長生笑著說道。
“那這小女孩怎么辦?還有那些其他被囚禁的人怎么辦?”媚兒焦切道。
“這個女孩是不會帶我們去囚禁地點的,而且她醒來后,也是個危險的家伙。既然那個母親不是也在涅骨魔林之中么?咱們只要順便找到那個女人,自然就可以永絕后患了。”范離澤說道。
“這女孩難道就不是后患么?”宇長生笑道。
“我從不殺孩子和女人。”范離澤說。
“恐怕她和她母親沒這么多規矩。”宇長生說。
“那你來吧。”范離澤沉聲說。
宇長生擺了擺手,轉身而去。
“你們同悲閣,還真是喜歡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