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先天
“啪嗒”一聲箱子被打開了。
王方平深吸一口氣，目光凝在了箱子里面。
大堆的金塊？箱子里只是一堆金子？不，伸手將堆疊在箱子里的金子撥開，露出最下層一塊瞧著毫不起眼的黑色石塊來，這石塊看似普通卻與人一種極致的堅硬、銳利之感。
礦石？隕鐵？
可以煉制法寶的特殊材料？
心里胡亂猜測著，王方平輕輕將石塊拿起，不想竟然很沉，小小一塊重量不在上面堆疊的所有金塊之下，顯然密度遠甚，而隨著他的手接觸到石塊，心頭的猛虎連帶著他內心都是在歡呼。
歡喜的意思直接從靈魂深處直透達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浸染身心內外最后從億萬毛孔呼呼噴吐出來。
王方平只有一個爽字可形容此時的感覺。
那真的不是普通的爽而是極致的舒爽，叫他忍不住對著石塊張大了嘴凌空一吸。
“呼”的一下有道白色泛著金屬光輝的氣息從石塊里被吸了出來，順著口鼻直入胸肺再轉四億八千萬個毛孔又由身入心落在心頭那只猛虎的身上。
猛虎的全身都好像是在泛光，就是之前那道氣流，那種白色中泛著金屬色的亮光。
王方平感覺虎力對自身的加持力度在急劇的攀升。
這種感覺他再熟悉不過，必然是得了之前那縷氣息，自己心頭的猛虎，和此前凡虎化為擁有神通一樣，再次變得更強大了，等等~還有新的神通？
“先天庚金氣息！”“先天金風！”兩個熟悉而陌生的名詞直出現在他腦中。
這是心頭猛虎結合自身認知現出來的。
先天庚金氣息指的是此前從石塊里吸出來的那縷特殊的金白氣息，先天金風則是得了這縷先天庚金氣息心頭猛虎多出來的一道神通。
王方平瞪大了眼：先天啊！
武俠世界的先天甭說了就那么回事，所謂的先天高手放到神話世界中什么都不是，神話世界的先天概念可就不一樣了，道一句先天只叫他往先天靈根、先天魔神、先天至寶、法寶、靈寶上去想。
箱子里的石頭因納了一縷先天庚金氣息而不凡。
說不得若有哪位修煉劍道的修士得之，能以之煉出一柄上品飛劍甚至先天劍器，而對于沒有煉寶能力的如老鬼婆那等人，或許石頭本身就能當強力法寶用。
只要能設法運用石頭里的先天庚金氣息就是了。
難怪那老鬼婆圍繞這塊石頭小心翼翼費了多年做了這么大的文章。
石頭若此。
先天金風這風字前綴了個金字和先天二字又如何？
王方平忍不住吸了口氣，運轉先天金風的神通，朝著前方一口吹了出去。
只見虛空中閃過一道白色氣流，風一般瞬間流轉到百步之外一塊山石旁，凌空一繞之下山石無聲無息被纏繞處斜斜多了一道筆直的裂縫，而后上半截山石就順著這裂縫斜著滑落，轟然倒落在地上掀起一陣灰塵。
“好厲害。”王方平行至山石旁，摸了摸金風的切面，卻是光滑猶如鏡面。
心中一動運了口氣呼啦又是一吐。
這一吐卻吐的不是一道氣流，而是千萬點細碎尖銳的白芒，直對著腳下大地呼啦一下，卻是將下方土地穿成了馬蜂窩，白芒各方穿插深度簡直深不見底。
“爽！”王方平哈哈哈大笑了幾聲。
這先天金風的殺傷力簡直是爆表，王方平尋思此前自己虎力加持的身軀估計連挨一下都挨不起，和這相比呼風和駕馭倀鬼的神通算個什么啊。
這才叫神通啊。
不，不，不。
來自信息時代的王方平腦子轉的飛快，卻是以呼風法喚起一陣微風輕輕將一縷先天金風無聲無息的融了進去，這看似尋常的風就不再尋常，風勢可更加猛烈的同時無形間也可凝聚出極強的殺傷力，而后將風一收王方平又喚出一只倀鬼，只以自城隍陰兵學來的虎威加持法極限操作為其加持了一縷先天金風的氣息。
倀鬼身上頓現一縷白金之色由虛而實，裹著的陣陣陰風相應發生大改變。
瞧著已不是尋常鬼物。
這下子王方平的眼睛大貓般瞇了起來，咧開的嘴和臉上笑得很是陰險，卻又搖頭道了聲可惜：“這倀鬼到底弱了些，能承載的加持有限，不然的話~恩？”
王方平察覺了一件奇特的事。
他心頭猛虎無時無刻不在自虛無中提取力量的形式在先天庚金氣息入體后竟發生了變化。
猛虎本來自虛無吞吐提取力量為自身壯大，但此時猛虎得了先天庚金氣息后明顯強大不少，使得自虛無提取力量的流量也增大了許多，可是這么多力量卻并未留下來，反而只是在體內流轉一番后就往外排。
王方平疑惑中將感知順著這往外排的力量流出。
一個新的世界隨之在他眼前打開。
本來他眼中西游世界的山川大地、花草樹木和地球上的都是沒什么區別的。
這時見到的卻是一片五光十色籠在整個世界所有的物體之上，而光色濃度分布不一，有固化在物體中的，也有基于某種方式在運轉中持續流動轉化中的。
看著這些王方平隱約明白了些什么。
這些光色就是天地元氣之類的東西，是這世界一切神通、法力、超凡之基。
再將目光回轉自身。
猛虎自虛無中提取吞吐的力量此時正在大規模向周圍排放流出，才一流入天地間就循著某種規律往周圍四散開來，使得以他為中心的數十米區域元氣濃度正在急劇攀升。
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修行不是吞吐天地元氣各種煉精化氣、練氣化神、煉神返虛、返虛合道嗎？
到自己這里怎么就反過來了呢？心頭的猛虎不但不吸取周圍的天地元氣反往外排？這是個什么道理？還有猛虎自行獲取的元氣又是哪來的呢？
想著這些王方平滿是疑惑。
有心操控猛虎嘗試抽一口外界的天地元氣，幾乎是立馬感覺到心中傳出的一股厭惡感，取用外界的天地元氣似乎不是什么好事？這又是為什么呢？
等等，明白了。
王方平想起了西游記故事中的一段情節：悟空向菩提祖師學修行之道，祖師言此法乃是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所以功成之后難免有三災之難，后又傳了他避三災之法。
悟空功成有三災。
其他仙神也有天劫、殺劫。
劫從何來？
自是從天地中來，取天地元氣修行就是奪了天地之造化，與天地結了大因果，這因果遲早是要以各種形式還回去的，心頭這只猛虎不取尋常天地元氣，就是與這方世界不結此因果，與天地無因果自無諸番神仙劫難，而此時吐出天地元氣造化天地，實是在償還此前取了此方天地中那縷先天庚金氣息的因果。
妙，絕妙。
這就是說自己修行根本不與天地結此類因果，什么天劫、什么三災、五難和自己沒關系，就是一直這么往周圍噴元氣不是個事。
目標未免太過明顯。
不明白的以為自己身上有什么天才地寶少不了明搶暗奪，明白的就更恐怖了，這卻是王方平此時不僅想明白了心頭猛虎償還天地因果的奧妙，更對自身穿越和穿越所得的能力已經有所明悟。
稍微想了想。
這樣處理如何？
王方平把去了先天庚金氣息似已退成凡物的普通石塊端在掌上，輕輕吹出一股金風滲入其中，乃是以先天金風之妙馭后天之金暗將內里金屬成分自石塊中剝離了出來，再將其變形為一把金屬小劍，最后便控制排除元氣的方式為集中往小劍內噴。
能容納一縷先天庚金氣息的金屬顯然有其特殊之處，對王方平噴吐出來償還天地的元氣幾乎是照單全收。
如此一來不但解決了元氣外噴的顯眼問題，等到償還天地因果完畢時王方平手頭上也會多上一把材質極為上乘的小劍，再以先天金風的神通御之：一位像模像樣的劍仙就算新鮮出爐。
解決完這些事再瞧木箱子里的大堆金塊，似乎自己很長時間經濟上也不用發愁了。
現在就只差一處合適的可以容身落腳之地？再然后？像今天這塊石頭般能叫心頭猛虎飛速提升還有新神通的寶物就該納上日程了，猛虎能自虛無中提取力量不假，但哪有這般來的快速？搞不好得千萬年苦熬才成大能呢，所以完全可以搜羅帶先天屬性的天才地寶先向天地借取，只待完成升級猛虎更強大自虛無中提取力量更快后再償還就是了，而償還~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慢慢來吧。
這次王方平決定吸取教訓，準備花些時間將傲來國周圍都掃上一遍，想找個相對安穩的落腳之地不把周圍情勢搞明了怎么能行？不然之前會碰上城隍軍隊掃蕩，改明兒老鬼婆口中那個鬼王又會不會來一遭。
鬼王不來是否還有妖王？
如果這世界大體和西游記里差不多的話，這世上的妖魔鬼怪的數量可就太多了。
咕咕~額~腹中響了一聲。
王方平面色尷尬的摸了摸，頓想起自己已大半天沒吃東西。
唉，這么晚了又是荒郊野嶺，看來只能和往常一樣~使喚倀鬼去捉只兔子烤了搭點水果什么，想要正兒八經吃頓好的？這個世界~時代呵呵，也不知道天上的玉液瓊漿到底什么個味道？
天庭的玉液瓊漿實在遙遠。
王方平有些懷念穿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