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蒼山…”李澄空沉吟。
獨孤漱溟道:“從他們嘴里了解的小蒼山,跟外人眼中的小蒼山恐怕不一樣的,還是多了解一些為好。”
“夫人言之有理。”李澄空點頭。
獨孤漱溟嬌嗔的白他一眼,風情萬種。
袁紫煙笑道:“夫人,他們眼里是云仙府居心叵測,我們細細分辯,其實是小蒼山覺得云仙府可欺,想趁機落井下石,結果云仙府太強,崩了他們的牙。”
“小蒼山如此行徑,恐怕不是正道所為。”獨孤漱溟道:“即使為了利益,也不至于如此。”
“他們有宿仇。”袁紫煙道:“在內陸都是頂尖的大宗,名氣也甚佳,不過嘛,仇恨太深。”
“看云仙府衰弱,趁機欺上門,看昆俞島小,便要霸占,此等行徑是正道所為?”
“正是。”李澄空點頭。
小蒼山如果不是什么正道,幫了之后,反噬自身,就像農夫與蛇。
袁紫煙明眸閃動,若有所思:“那依夫人的意思,我們是幫云仙府?”
“那也要看云仙府的所做所為。”獨孤漱溟輕輕搖頭:“不能貿然動手,否則,麻煩無窮。”
“明白啦,夫人的意思是坐壁上觀。”袁紫煙笑道。
她看一眼李澄空。
李澄空道:“那就聽夫人的。”
獨孤漱溟笑靨如花,擺擺玉手道:“我只是隨便說說想法,你們到底要怎么決定,當然是你們做主。”
“皇帝這位子確實磨煉人。”李澄空笑道:“夫人行事穩妥。”
他看一眼袁紫煙。
袁紫煙低下頭。
這顯然是埋怨自己利令智昏,輕浮狂躁,失去了小心謹慎的持身之本。
獨孤漱溟擺玉手道:“我這些話,你應該也想到了,是準備訓紫煙的。”
李澄空笑道:“夫人何必替她解圍。”
“夫君你呀…,對紫煙也寬和一點兒,她辛辛苦苦的也不容易。”獨孤漱溟笑道。
李澄空哼一聲。
袁紫煙頓時嫣然一笑,在李澄空的瞪視下又馬上收斂,肅然不語。
李澄空沉吟道:“紫煙,你去看看吧,看看那邊的情形到底如何。”
“是。”袁紫煙頓時雙眼放光。
李澄空輕啜一口酒:“燭陰司這邊也別落下。”
“老爺放心,絕不會的!”袁紫煙忙挺胸肅然回答。
她有虛空大挪移,瞬間就能趕回。
“老爺,我從昆俞島那邊走嗎?”
“嗯,那邊快一點兒。”
“可是…”袁紫煙遲疑。
那邊通向的是小蒼山,而小蒼山有山主那般厲害人物,自己絕不是對手。
李澄空低頭喝酒。
獨孤漱溟笑道:“夫君,還是你送紫煙一程吧,讓她安然抵達,免得遇危險。”
袁紫煙頓時眉開眼笑,忙不迭點頭。
她當然也怕死。
她這想法大半是受李澄空感染,更何況,她現在位高權重,武功高深,可謂是大好人生,怎舍得拋棄。
李澄空哼一聲:“先弄好昆俞島那邊吧。”
“老爺放心,他一定會答應的。”袁紫煙得意的道:“加入我們燭陰司好處無窮,卻沒什么壞處,他再傻也不會拒絕的。”
李澄空哼道:“真有這么好,怎會有反燭聯盟?”
“那些家伙冥頑不靈唄。”
“各有想法,別把你想的強加給別人。”
“是。”
李澄空擺擺手。
“是。”袁紫煙后退便要離開。
葉秋也要走。
李澄空道:“圣女。”
葉秋停住看他。
“你陪她走一趟吧。”
“是。”葉秋痛快答應。
袁紫煙頓時笑道:“有葉姐姐一起,那再好不過。”
三天之后的傍晚,李澄空與獨孤漱溟在別院里吃飯,獨孤弦他們又不在。
獨孤弦已經玩野了,晚上絕不回來吃飯,一定要在大酒樓里吃,湊熱鬧。
鎮南城的夜晚太過熱鬧,尤其是酒樓,賓客滿座,熱鬧喧嘩,各種消息滿天飛。
李澄空與獨孤漱溟也由得他。
小時候好好湊一湊熱鬧,長大了也就不足為怪,不會那么癡迷。
“老爺,楊古奇來了。”袁紫煙得意的笑道:“一定是想明白啦。”
“請他過來吧。”李澄空道。
袁紫煙飄飄而去。
一會兒功夫,楊古奇與袁紫煙一起出現在李澄空跟前。
他抱拳一禮,待看向獨孤漱溟時,頓覺驚艷,忙收斂精神,目不斜視。
獨孤漱溟一襲淡紫宮裝,端坐在桌邊,儀態萬方,絕美驚人。
她抿嘴微笑,覺得這個楊古奇有點兒意思,看來是位高權重卻不近女色。
“楊宗主可是想清楚了?”李澄空伸手肅請。
楊古奇坐到他對面。
獨孤漱溟起身輕盈離開,這種事,自己在一旁,楊古奇難免會覺得難為情。
楊古奇深吸一口氣:“我想知道,加入燭陰司之后,有什么必盡的義務。”
袁紫煙道:“我們建立燭陰司的目的是設耳目,搜集情報,你們昆俞宗這情況,倒是沒什么可提供的。”
整個昆俞島一統,又在天元海之外,沒什么情報可提供。
“消息…”楊古奇皺眉點頭。
他其實一直在搜集燭陰司的消息,一直想弄清楚燭陰司的運轉。
雖然艱難,可還是摸到一點兒具體情況。
“至于彼此的互助聯盟,卻是燭陰司無意而為之,是燭陰司各宗之間聲息互通,自然而然形成的,燭陰司不會干預,只需要情報,不需要其他。”
“如果南王府遇險…”
袁紫煙傲然哼道:“憑南王府自身實力,加上青蓮圣教,你覺得我們還需要燭陰司各宗援助?”
楊古奇點頭。
這倒也是,南王府本身的實力驚人,再加上青蓮圣教,據說青蓮圣教新立的圣堂有一百多個大宗師,皆修為深厚的大宗師。
天元海諸宗,確實很難威脅到南王府。
楊古奇緩緩道:“如果南王府遇險,我昆俞島可援助。”
至少昆俞宗得李澄空與袁紫煙相助,避免了滅宗失島之厄,這份恩情總是要還的。
“那還有什么可猶豫的?”
“好,昆俞島加入燭陰司!”
“那就是一家人啦。”袁紫煙嫣然笑道:“可喜可賀,我去拿酒。”
她一閃消失,下一刻出現,已經拿了一只新碧玉杯,斟滿了遞給楊古奇。
李澄空笑著酒杯,與楊古奇干了一杯。
楊古奇舒口氣。
他加入燭陰司并非純粹是覺得燭陰司前景好,而是看李澄空行事有仁者之風,讓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