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漱溟道:“大功無形,你的付出沒人知道,是不是覺得冤得慌?”
“偶爾會有這想法。”李澄空笑道:“不過這也不是為了天下,而為了自己,說到底,還是覺得會殃及自己,才會如此上心,如果與我們無關,何必操這個心。”
獨孤漱溟道:“到底會有多麻煩?”
“恐怕會天下震蕩,民不聊生,南境與大月都會受影響。”李澄空皺眉。
一提起這個,他就莫名的擔憂,心驚肉跳。
隨著他修為的增強,太上星君訣的增漲,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
而且他現在有一個不好的推測。
自己這預感,會不會不是人禍,而天災?
如果是天災的話,很可能是地震之類的。
海島最容易受地震的影響,他前世見過的諸多海島,不受地震之害的少之又少。
當然,兩個世界不同,地殼運動也不一樣,即使他有萬磁訣,也沒辦法看清楚。
超算融合的大腦一直在不停的推算,卻仍沒辦法推算出究竟來。
即使在后世,有超算相助,也沒辦法推算出地震來,更何況在這里。
兩人正說著話,葉秋與冷露翩然而來,進到小亭里抱拳一禮:“教主。”
“本座要拜托你們一件事。”李澄空道。
冷露看向獨孤漱溟:“是要幫皇上吧?”
她一下便猜到李澄空的打算。
如果是幫內之事,根本不必這般客套,直接吩咐便是,這般客套就是幫外之事。
李澄空輕輕點頭。
葉秋道:“教主,我們要做什么?”
“先在清溟身邊做幾天光明宮的女官。”李澄空道:“看一看諸人的心中所想。”
“是。”葉秋毫不猶豫點頭。
冷露道:“教主,我們要一直跟著陛下,還是僅幫忙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足矣。”李澄空看向獨孤漱溟。
獨孤漱溟輕輕點頭:“一個月為限,有勞二位圣女。”
“皇上客氣了。”冷露道。
葉秋笑道:“還沒做過女官呢。”
李澄空笑道:“盡量別引起他們注意,越悄無聲息越好,越隱蔽越佳。”
“是。”葉秋與冷露心領神會。
不能暴露兩人的能力,要看人心于無形。
“清溟,我要繼續閉關了。”李澄空緩緩道:“盡快提升修為。”
他得了養神珠,迫不及待的想閉關,要把一百零八份元神練成,從而練成封神金錄。
現在只差了三股。
可越到后來,元神想分化越艱難,覺得到了極限,這三股是怎么都凝不成。
不管靈壺怎么澆灌,都無濟于事。
有了這養神珠,便希望大增。
“嗯。”獨孤漱溟輕頷首。
李澄空看向葉秋與冷露:“你們也要好好保重,別粗心大意被人看出破綻。”
“是,教主放心。”葉秋與冷露用力點頭。
“紀長老那邊,你們也要照看著。”李澄空皺眉。
兩女也太忙了。
“教主,我們白天呆在光明宮,晚上去飛雪島。”
“你們兩個輪流來吧。”李澄空道:“心法不可練得過猛!”
他說著話,屈指輕彈。
兩道奇異的氣息打入了她們眉心。
卻是赤燕的力量。
通過這力量,他能感應到她們,而且能瞬間操縱赤燕的力量,給她們以保護。
兩女的存在難免惹人妒,不能不防。
隨后的一個月,大月外地官員開始進京述職,外地五品及以上皆在光明宮面圣。
大月新皇獨孤漱溟親自主持,每位官員都要被皇帝問五個問題。
通過這五個問題,還有考評,會調整官職,或升或降,整個大月官場都緊張無比。
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皇登基的第一把火開始燒了,誰要是不長眼,或降品或罷黜,甚至還有問罪的。
剛開始時,人們還沒怎么緊張。
人們還在不停的上折奏啟關于新皇成婚之事,爭論是下嫁李澄空還是娶李澄空入獨孤一氏。
可后來他們發現新皇有洞察入微之能,但凡貪瀆莫能隱瞞,輕者給戶部發詔問責,重者當場拿下問罪。
四位三品大員被拿下之后,人們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新皇是要肅清吏治!
這一下人們開始著慌了。
大家只想著不辭官就是給新皇臉面,卻沒想過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上任是要提拔自己人的。
獨孤漱溟雖一直住公主府,潛邸并無可用之人,甚至王府總管趙常德都沒能受重用。
可別忘了,獨孤漱溟在鐵西關卻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在軍中也全是鐵桿擁護者,令行禁止。
與其讓自己這些陽奉陰違,心里不服氣的占著官位,怎及讓那些忠心耿耿之輩頂上來?
他們剛剛緊張,又馬上放松。
因為他們發現獨孤漱溟并沒想象的那般大力提拔軍中之人,沒有打破官場文武兩途的規矩。
上官治罪,下面的人便順勢頂上,而不是直接調動軍中武將過來頂替。
甚至沒有提拔一個武官,文官仍舊由文人頂上。
這讓他們長長松一口氣。
皇上循公而行,并非為了私心,這樣很公平,有人被治罪也是咎由自取。
那些瀆職者被問罪,有功者則直接提拔,迅速將獨孤漱溟英明之名傳揚開去。
這一來沒人再揪著皇帝的婚事不放。
出云殿 宋玉璋神色懨懨的來到殿內,抱拳見過宋石寒,殿內還有宋玉箏與宋玉琪。
看到他這神色,宋玉箏心一沉,便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便緊抿紅唇不說話。
宋玉琪道:“大哥,如何了?”
宋玉璋嘆一口氣:“我被掛了一個月,再沒能見著清溟公主。”
“她好大的架子!”宋玉琪冷冷道:“如此輕慢于大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大云!?”
宋玉箏白他一眼。
宋玉琪道:“那就是說,她沒答應李澄空娶九妹?”
“嗯,什么也沒說,我看恐怕是不會答應。”宋玉璋輕輕搖頭:“她的婚事都滿城風雨,也沒心思管九妹的事。”
“可笑之極!…她通過官員回京述職,大規模升降官員轉移注意,把眾人精神引走,這手段確實不俗。”宋石寒淡淡道:“可惜,引開一時,卻不能一直引開,終究要面對的。”
這始終是個死結,這就是身為女皇帝的荒謬導致的,女皇帝,哼哼,李澄空也真敢想!
宋玉箏緊抿紅唇。
宋玉琪道:“其實照我看,何必委屈了九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