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掃一眼眾人,目光落在先前的老者臉上,看到了他臉上的驚愕與憤怒。
李澄空發出一聲輕笑:“諸位失望了吧?”
“李先生,北天境里到底有什么?”有人問道。
李澄空看向發問之人。
此人約有二十余歲,方面大耳,雙眼有神,眉宇間堂堂正氣,爽朗大方。
“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這青年微笑道。
李澄空笑笑:“里面嘛,什么也沒有,唯有寒冷與赤燕,諸位如果想進去的話,不妨試試。”
“我來試!”有人鉆出來,射向高原。
“砰!”他好像斷線的風箏斜斜落下,又“砰”一聲重重摔落雪地上。
這邊的雪地已經被眾人踩實,可他還是砸下了一個深坑,徹底被雪埋起來。
“哈哈…”有人幸災樂禍的大笑。
“我來!”還有人不服氣。
人群里又鉆出五人飛身而起,扶搖直上,然后俯沖向對面的高原。
“砰!”
“砰!”
“砰!”
悶響聲不絕于耳,他們被震飛,摔落,狠狠砸進雪地里,半晌動彈不得。
北天境外面籠罩的力量奇異,不僅僅是反彈他們的力量,還有一股奇異力量鉆里身體。
這股力量如電流般躥動。
他們被麻痹,身體不能動,內力不能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飛起、墜落、傻乎乎砸進雪里。
“哈哈哈哈…”李澄空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眾人跟著大笑,樂不可支。
大笑聲中,他們又有幾人飛起。
總有人覺得自己更強,別人干不成的事自己未必辦不成,不試過就不死心。
“砰!”
“砰!”
“砰!”
悶響聲不絕于耳,一茬兒掉下去,又有一茬兒涌上來,地上已經有數人堆疊到一起。
下面的人被砸得呲牙咧嘴,口吐血沫。
這么高的位置砸下來,即使他們這些武林高手身體強橫,可沒有內力護體的情況下,純粹靠肉身的力量,五臟六腑都被砸傷。
李澄空搖搖頭。
一會兒功夫,數千人鋪滿了一地,密密麻麻。
后來沖上去的人們也壞,覺得下面有肉墊最好不過,不但不避著下面有人的位置,反而故意往這上面沖擊。
袁紫煙忽然從漣漪中出現,笑靨如花:“老爺!”
李澄空道:“走吧。”
兩人緩步往外走,卻有幾個老者橫身攔住他,雙眼炯炯,神情激動。
“李先生,我乃明極宗長老鄒貴。”當頭一個老者沉聲道:“李先生可愿做我明極宗的客卿長老?”
李澄空皺眉。
鄒貴削瘦而單薄,看著一陣風就能吹倒,但數個老者卻簇擁著他,顯然地位尊貴。
他微笑道:“身為客卿長老,并無義務,只有好處,得長老待遇。”
李澄空搖搖頭:“多謝看重,不過還是算了,我并非赤燕島之人,途經此地的旅人而已。”
“無妨。”鄒貴微笑道:“不管李先生是哪里人,我們明極宗都不在乎,我們在乎的只有人,而不是別的。”
李澄空笑了笑:“那還是找旁人吧,我實在無暇抽身,再會。”
“即使無暇抽身也無妨!”鄒貴道:“只需掛個名即可,便可獲得長老待遇,每年有十顆各種靈丹。”
李澄空笑道:“多謝多謝,好意心領,實在受之有愧,告辭。”
這明極宗如此大方。
當然,他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哪有領好處不需要付出的,沒有這樣的美事兒。
即使他修為高深,也輪不到這種好事。
“李先生就不想知道是什么靈丹嗎?”鄒貴笑道:“我明極宗雖說武功不成,但丹藥卻是天下一絕!”
他神色傲然,顧盼四周。
眾人沉默不語。
這顯然是默認了他的話,明極宗的丹藥看來確實是一絕,沒有異議的一絕。
應該說是赤燕島第一了。
“那都有什么靈丹?”袁紫煙好奇的道。
鄒貴傲然道:“身為長老,一共有十顆靈丹,五大種類,一是療傷圣藥,二是增功圣藥,三是增強身體的圣藥,四是改善資質的圣藥,還是一種是延壽圣藥。”
他輕輕一笑,掃視眾人:“這些圣藥,在市面上是買不到的,因為煉制不易,而且藥材難尋,所以僅僅供給長老們。”
李澄空笑道:“買都買不到的靈藥。”
“正是!”鄒貴傲然道:“世間獨一無二,李先生,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但我這個客卿長老什么也不用做?”
“不必。”鄒貴緩緩道:“我們絕不會向客卿長老要求做什么,更不會強迫,隨意即可。”
李澄空若有所思。
鄒貴道:“我們如果求助,會拿出足夠的誠意,用靈丹來交換,長老們可以隨意,或接或不接。”
李澄空哈哈大笑。
鄒貴微笑:“你情我愿,公平公正,李先生認為如何?”
“厲害!”李澄空贊嘆,忍不住豎起大拇指:“明極宗,好一個明極宗!”
鄒貴微笑道:“李先生謬贊了,所有人都認為我們明極宗是冤大頭,但我們明極宗最喜歡的便是廣交天下朋友,把敵人變成朋友是我們明極宗的宗旨!”
袁紫煙嬌笑道:“有人說明極宗是冤大頭?莫不是傻子吧?”
明極宗這一招很厲害。
可別忘了,這些客卿長老們便是明極宗的底氣所在,那些想打明極宗主意的人要先想想這些客卿長老們會不會出手。
他們要做最壞的情況,客卿長老們會出手。
想想就知道,一旦到危急時刻,明極宗肯定會想,與其便宜了敵人,還不如便宜了客卿長老們,會把所有家底都拿出來懸賞,客卿長老們怎能無動于衷。
這種情況下,還怎么對付明極宗。
所以這些客卿長老們即使不出力,甚至白拿靈丹,卻提供了足夠的震懾力。
有他們這些客卿長老在,便沒人敢打明極宗的主意。
更進一步,明極宗甚至可以欺負欺負別人。
“呵呵,還是姑娘是聰明人,對于那些小人們的嫉妒讒言,我們懶得理會。”鄒貴笑道:“李先生,如何?”
李澄空沉吟。
袁紫煙道:“我家老爺與一般的客卿長老可不一樣,一個抵得上所有!”
李澄空斜她一眼。
袁紫煙嬌笑道:“僅僅尋常的客卿長老待遇可打動不了我家老爺的。”
“那…”鄒貴沉吟:“那就翻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