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漱溟道:“父皇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圣堂如何了得。”
“圣堂…”獨孤乾咬牙道:“這個李澄空,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什么也不想做。”獨孤漱溟道:“并沒有野心,只想維持天下太平,沒有紛爭。”
“天真!”獨孤乾冷冷道:“天下何時能太平?如果真有人能一統天下,還有望太平。”
“有他鎮壓著,誰敢不太平?”獨孤漱溟露出一抹笑意:“父皇,你就老老實實聽話吧。”
“放肆!”獨孤乾斷喝。
獨孤漱溟絕美臉龐一幅無所謂神色。
獨孤乾咬牙道:“溟兒,你真被他帶壞了!”
“皇上,肝火太盛傷(shēn),還是坐下好好說話吧。”玉妃輕笑著盈盈起(shēn),拉他坐下:“這其實(tǐng)不錯的,不是嗎?”
獨孤乾哼道:“這是多好的機會!”
如果李澄空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一統三國毫無問題,想想就讓人憧憬。
這是歷代先祖想都不敢想的偉業!
可這家伙倒好,如此不思進取!
有了圣堂如斯強大得可怕力量,竟然要維持原狀,什么也不做,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這是他絕對不容許的事!
一定要想辦法拿到這圣堂的力量,從而一統天下!
想到這里,他神色轉溫,輕咳一聲道:“溟兒,你們兩個何時成親?”
獨孤漱溟玉臉微紅:“什么成親?”
“別裝糊涂!”獨孤乾哼道:“你們兩個難道一直就這么枯守著不成親?”
玉妃嗔道:“皇上,還是息了這心思吧。”
誰都能看出獨孤乾是要干什么,這是要寒女兒的心吶,女兒為何現在這樣,就是被他一次一次寒了心。
獨孤漱溟輕輕點頭:“父皇,縱使成親,他也不會聽你的。”
“不聽我的不要緊,只要聽你的就好。”
“父皇以為我會聽你的?”
“你這個不孝女!”
“父皇恕罪。”
“唉…”獨孤乾忽然嘆一口氣。
他仿佛一下蒼老了許多,搖頭道:“有時候想想,我也想像李澄空一般,無事一(shēn)輕,什么也不管,自由自在。”
“父皇你把皇位交給十五弟便是。”獨孤漱溟道:“有他鎮著,大云與大永不會生亂,國內也不敢亂來。”
她明眸閃爍,流光溢彩。
獨孤乾臉色微變,瞪向她:“好個死丫頭,你這是要(逼)朕退位?!”
他又驚又怒,一股涼氣從后背躥起。
這是他從沒想過的事。
可此時念頭一起,頓時凜然。
有圣堂壓伏四方,老十五做皇帝也沒什么不可,仍能海靖宴清。
自己便是可有可無的。
那又何必讓自己這個老厭物坐在皇位上?
想到這里,他臉色勃然大變:“這是李澄空的意思?”
獨孤漱溟忽然“撲噗”一笑,看獨孤漱溟鐵青的臉色,笑意越深,咯咯(交)笑。
玉妃朝她粉背拍一巴掌:“死丫頭,別做弄你父皇!”
獨孤乾的臉色更難看。
獨孤漱溟收起笑聲,只覺得格外痛快,搖頭道:“他沒這個意思,父皇放心吧。”
“哼。”獨孤乾道:“朕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暗自舒一口氣。
但卻仍舊凜然。
李澄空現在太過強大,圣堂太過強大,一堂的大宗師!
他們想收拾哪一國就能收拾哪一國,瞬間就能摧毀整個京師,就像摧毀了人的腦袋一樣。
自己怎能放心呢?
就像一個孩童睡在猛虎(shēn)旁,處于極度危險中。
好在李澄空喜歡溟兒,李澄空他又是個重(qíng)之人,有這么一層關系在,自己倒沒什么危險。
但皇位卻有點兒懸。
自己絕不能容忍皇位被奪,即使是自己的兒子!
李澄空與諸多皇子之中,就是與老十五關系最厚,幫老十五早早做了皇帝,這太可能了!
可如何才能制止李澄空呢?
如何才能穩固自己的皇帝呢?
獨孤漱溟道:“父皇,你不是想圈(jìn)了十五弟吧?”
“哼,圈(jìn)有什么用!”獨孤乾沒好氣的道:“放心吧,虎毒且不食子吶!”
獨孤漱溟撇撇紅唇。
虎毒不食子,但人比虎更毒!
為了皇位什么事干不出來?
“父皇,十五弟不想做皇帝,不如改換成別人吧。”獨孤漱溟道:“何苦為難他吶。”
“換誰?”獨孤乾哼道。
“多的是,何必非要十五弟吶。”
“見過陛下。”李澄空的聲音忽然響起。
獨孤乾臉色微變,沉聲道:“出來吧。”
李澄空一晃,出現在他們跟前,抱拳沖玉妃笑笑,又對獨孤乾抱拳一禮:“見過陛下。”
獨孤乾臉色復雜的盯著李澄空。
已經很久沒見到李澄空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都是通過獨孤漱溟來傳話。
兩人好像王不見王一樣。
現在的李澄空(shēn)上氣勢全無,深不可測,好像一只巨龍深藏于淵。
李澄空微笑道:“陛下,好久不見。”
“是有一陣子沒見著了。”獨孤乾淡淡道:“朕要恭喜你,南王(diàn)下。”
“陛下見笑了。”李澄空搖頭道:“一處存(shēn)之地而已,不值一提。”
“李澄空,你到底要干什么?”獨孤乾道。
李澄空笑道:“陛下,你覺得清溟如何?”
“嗯——?”獨孤乾皺眉。
他隱隱聽得不太對勁兒,卻又沒摸到頭緒,皺眉看著李澄空:“什么怎樣?”
李澄空道:“她做皇帝怎樣?”
獨孤乾一怔,隨即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李澄空笑看著他,任由獨孤乾大笑不已。
獨孤乾笑聲漸漸收斂,皺眉道:“你不會是當真的吧?”
李澄空微笑:“陛下,我何曾說過謊?”
心實則心靜,心靜則神寧,這便是至誠之道,也是修煉的根本心法。
可惜世人知之者甚少,即使知道的也不能奉行。
自己修煉如此之速,一者是超算倚天,但能跨進一層層境界,卻是這至誠之道的功勞。
“女皇帝?”獨孤乾搖搖頭:“不可能的,至少在大月是不可能的。”
“事在人為,世間事有干什么不可能的?”李澄空微笑:“我相信陛下能做得到。”
“溟兒是不錯,在軍中的威望也足,可女人不能干政的規矩深入人心,不可能的。”獨孤乾道。
李澄空道:“那就有賴陛下的成全了,我相信陛下自有辦法!”
“人心易變,易(cāo)縱,可根深蒂固的觀念…,朕沒辦法!”獨孤乾搖頭不已。
李澄空微笑看著他:“說易也易,說難也難。”
玉妃看向獨孤漱溟,上下打量。